第104章 惨烈的医疗室
药都里的封号斗罗们在这一刻纷纷将目光投向黄金树冠,其中蓝银帝君及其帝后们尤为瞩目,仿佛那树冠中藏着牵动他们心弦的关键事物,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气息,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此刻的关注点竟如此统一地汇聚于那片璀璨的金色树冠之上。
“神级?这咋可能呢?难不成是光暗双龙尊?可也对不上啊——这精神力主人一看就是专精精神系的,而且气息里还带着星辰属性。兽宗里压根没听说哪个星辰属性的精神系魂师升到90级,让灵魂进化成神魂啊?再说了,这精神波动咋这么奇怪呢……”
这人刚好就在黄金树底下围起来的一间药店,边嘀咕边拧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沿,眼神里满是困惑,仿佛要把空气里那股神秘气息拆开来琢磨透。
就在药都一众强者为黄金树冠处的异常精神力惊动,好奇、惊讶时,角落里却有一名少年却显得格格不入。
他本是倚着窗沿打盹,鬓角碎发随呼吸轻颤,一身赤金色衫衬得眉眼清俊,任谁看都是副平平无奇的模样。
谁知那股精神力如惊雷乍响,瞬间将他从酣睡中“干醒”——少年猛地睁眼,墨黑瞳孔里尚残留着睡意,却在刹那间被精光取代。
他甚至没起身,只懒洋洋翻了个身,指尖蹭着枕头边沿,目光却穿透窗棂,直直落向黄金树虬结的树干。
方才那精神力的波动太过独特,星辰属性混着神魂气息,在他脑海里勾勒出清晰的脉络。
“呵……”少年忽然低笑出声,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几分玩味,又藏着不易察觉的锐利,“总算有动静了。”
他撑着窗台半坐起来,远眺那片被强者环绕的金色树冠,喃喃自语的声线裹着刚睡醒的沙哑:“好戏要开场了——”尾音拖得轻慢,指节无意识敲着窗框,“就是不知这场戏……是你能唱到最后,还是我唱到最后呢?另一个我……”
没错了,这个少年就是古天阳!
话音未落,他竟真的重新拽过枕头,侧身蜷回窗下阴影里,连眼罩都懒得摘,仿佛方才那番深思只是错觉。
窗外人声渐沸,强者的气息搅动风云,而这少年却已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阴影,整个人融在午后静谧的光里,仿佛黄金树冠的风波、大陆将起的暗涌,都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半分也扰不得他安睡。
蓝银帝君蓝君梦与帝后苏玉儿、苏凝儿他们仨个原本正在一起视察药都的小世界中那些药田与养殖业产量销量,忽感那股精神力泄露,当即抛下事务,风驰电掣般冲向树冠处的医疗室。三人身影如流光掠过长街。
封号斗罗们本欲上前探查,却在目睹蓝银帝君与帝后联袂而至的身影的齐齐驻足。
只见那身影周身萦绕着奇异的生命灵息,,仿佛整片森林的生机都凝聚于此,那份源自血脉深处的威压让他们下意识停下脚步,目光中满是惊疑与探究。
衣袂翻飞间满是焦灼,药田的繁茂与账本的数字在这一刻都化作身后虚影,唯有前方医疗室透出的异常气息,紧紧攥着他们的心弦。
底下茂密的蓝银草和埋藏在地下的种子,感应到帝君与帝后的降临。
周边生命灵息不由自主随风而动飘入了周遭的蓝银草体内。
三位君王周身的灵息化作无形指令,地底种子骤然爆发出嫩芽,蓝银色的嫩叶冲破土层时带起细碎泥星,每一片叶子生长都伴随着细微的爆裂声,叶片上的露珠被疯长的势头震落,在半空划出银线。
城中那些用于美观的绿化带上的蓝银草被风一吹就如同大海浪潮一样,草浪则如蓝银色潮水翻涌。
草尖凝聚的光点连成流萤般的光带、银光点点、朝着帝君帝后的身影下弯如同子民跪拜君王一般。
大个的蓝银草藤蔓交错间织就的脉络泛着琉璃光泽,整座药都的蓝银草在灵息浸润下如心脏般搏动,以拔节生长的轰鸣回应君王的降临。
蓝君梦一行人目不斜视,径直朝着黄金古树疾驰而去。身影如离弦之箭划过,脚下草浪翻涌也未能牵动他们分毫注意力,眼中只有前方的那一棵黄金巨树。
好似唯独前方那棵通体流淌金光的巨树在瞳孔中不断放大——虬结的枝干缠绕着古老符文,树冠如燃烧的太阳泼洒万道金辉。仿佛藏着无与伦比的秘密一般,引得他们将身后的草木盛景尽数抛在风里。
当他们冲进黄金树冠时,玄晶铁门还在滋滋冒着被神级精神力暴力冲开的青烟——门板上蛛网般的裂痕里渗着淡紫色光晕,显然是被实质化的神识硬轰到变形。
医疗室内狼藉得如同经历过星陨冲击:铁架被撕裂成扭曲的玄铁碎片,六级魂导监测床爆成满地晶屑,连地面嵌着的符文砖都崩出了蛛网纹。
散落的药瓶滚得到处都是,好在大多是普通伤药,透明瓶身里的淡绿色药液混合着一些其他的墨黑、淡红、灰白色的药物看起来并不像什么药品,更像是画家手上的调色盘,映着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铭文灯。
而古梦缘就瘫在诊疗椅最深的阴影里。他半边身子滑出椅面,彩色衣袍早已被汗水浸湿,发冠早不知崩飞到何处,汗湿的乱发黏在额头与脖颈处,露出的眼睑青黑得像被墨汁晕染过。
魂力与精神力的双重枯竭让他连吞咽都在发抖,喉结艰难滚动时,更别说他自己还被遭了一次灵魂冲击,现在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他指尖还保持着最后结印的姿势,却连垂下的力气都没有,任由掌心贴着椅把上崩裂的符文,手掌被金属毛边划出的血珠凝在半空,许久才啪嗒坠在碎裂的魂导床残骸上。
四周残留的精神力场还在嗡鸣,墙壁上的铭文阵正寸寸裂开,爆碎的监测床残骸里甚至能看到几缕未消散的星梦神念——那些淡紫色光丝像活物般扭曲着,不用精神力搭配着,看的话很像周遭的空间被扭曲了。
他陷在椅垫里,胸腔以极缓的频率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腥气,涣散的瞳孔里映着满室狼藉,唯有灵魂深处空洞的剧痛感,提醒着他方才那场抗击神念冲击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