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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安石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其他人的神情变得颇有些玩味。甚至还有人笑出了声。
打脸打得如此之快,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反应过来的王安石,立马看向司马光。
司马光神态自若。
他才不怕王安石看,更不怕他记恨。
自始至终,他有说过一句要贬斥王安石的话吗?
没有。
一切都是别人的理解,跟他可没有丝毫干系。
众目睽睽之下,王安石耳根通红。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被神宗给背叛了。
但他还是选择相信神宗。
神宗那个位置有多难,他是能理解的。比自己至少还要再难上十倍百倍。
“臣……接旨……”
中年男人缓缓跪在地上接旨,连背影都极尽落寞。
背后就是司马光充满不屑的眼神。
新旧两党正面交锋的第一回合,以新党王安石的败退,旧党的获胜而结束了。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黄平随后又宣了一道旨意。
暂时解散三法司会审,等登州知州王方回京之后,再重新召集审案。
这下轮到司马光愣住了。
趴在地上的王安石露出一丝微笑。
司马老兄,看来咱们的较量,还没结束呢。
现在局势该如何走,全看远在登州的王方了。
——
不过远在登州的王方,还不知道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东京可谓是风诡云谲。
自从他在崔贾那里用三十银子押阿云活,而且是一赔二十的赔率,几乎就成了整个登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
但人们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大人物,并不知道这个人是王方。
有的人觉得王方有魄力。
也有的人觉得王方脑子有病。
但不得不承认,他开了个头后,越来越多的人想跟着赌一把。
一赔二十啊!
万一呢?
人这点儿尿性,算是被王方给琢磨明白了。总觉得老天爷的烧饼下一个就掉到自己身上。
有句话叫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人多了,自然办法就多。
为了能赢钱,现在已经出现阿云无罪的声音了。
甚至还有人痛斥阿云的叔父和韦阿大逼婚,简直猪狗不如。
庶民的力量并非微不足道,但不得不承认,在士绅地主当家的封建王朝,要想办成事情,还得靠他们。
他们有钱又有权,势力大一些的,朝廷的一举一动,都能干系到他们的家族。
根据王方在客栈的打听,已经有不少的士绅人家,商贾人家,下注阿云活了。
这一切都少不了我们王方同志的运作。
不过王方再怎么神机妙算,他也算不到,参与这场赌局的,还有堂堂的知县老爷!
而且还是站在他的反面!
一个晴朗的早晨,王方尚且窝在客栈里睡大觉。又翘又白的屁股暴露在暖融融的日光下。
突然,许多衙役破门而入,二话不说就把王方给提溜起来,五花大绑塞进车里给带走了。
可怜王方少爷素来有裸睡的习惯,如今被人看遍玉体不说,还得光着屁股蛋被捆得粽子似的,嘴里还塞了一块抹布。
因为他实在太不老实了,从被“入室绑架”起,嘴里就一直乱喊乱叫,从客栈一路嚷到衙门,骂得那叫一个不堪入耳,衙役不得已,才堵住了他的嘴。
来到衙门,知县王全忠本来还怒气冲冲,准备会会是何方神圣耽误他发财。
结果一看王方光着屁股蛋子,白白嫩嫩的肌肤被麻绳勒得到处都是红印,赶紧说道。
“公堂之上,岂能如此无礼?快、快给他弄块东西来挡着!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两个衙役不知从哪儿寻来一块破布,要给王方披上。
却被王方一脚踢开,嘴里哼哼唧唧。
王全忠:“他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师爷探过脑袋来:“堂尊,看这厮怒目圆睁,横眉倒竖,您家中两位高堂,怕是名节不保啊。”
“岂有此理!”
王全忠一拍桌子,皱着眉头。
“把他嘴里那东西拿出来,本官非得好好审审他!”
把王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立刻许多鸟语花香的雅言,破口而出。
“我操*********!我他*觉都没睡醒,衣服都没穿你们就把我给抓来了,有你们这样办事的嘛!谁也别给我穿,我现在就出去,让大家看看,堂堂知县老爷,就这样办差的!”
王方骂完,虽然还被捆着,但不妨他往外顾涌。
这还了得?
传出去岂不就成了同僚们的笑柄了?
王全忠吓坏了,赶紧让把王方给摁住,又把那些办事的差役给当面骂了一顿。
差役:“小的们也是听堂尊被断了财路生气,想着快快捉拿回来让堂尊出气……”
“住嘴住嘴。”
王全忠慌忙让这群蠢猪一样的下属闭嘴,恨铁不成钢。
“一群饭桶,胡说八道什么,还不退下!”
不想王方的耳朵简直属六耳猕猴的,屁大的动静都能听见,此刻又嚷了起来。
“我说呢,好端端怎么把我给逮来了,原来是断了某些人的财路了!堂堂的知县老爷,一方百姓父母官,拿自己治下的百姓发财?我呸!你也真不怕天打雷劈!等回京我就告诉官家,还有你们抓我的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跑,把你们都杀了!”
王方骂得唾沫星子横飞,倒让王知县突然警觉起来。
“你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
“把你们都杀了!”
“不是,上一句!你……回京找谁?”
“官家啊,怎么了?”
王全忠噗嗤一笑,接着那些师爷,还有衙役,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全忠连连咋舌。
“小伙子,你扒瞎扯谎也不过脑子想想,你是个什么东西,还进京见官家,你知道官家在哪儿啊你!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
王方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全忠继续挖苦道。
“你要是能见着官家,那我还能见玉皇大帝呢!哈哈哈哈哈……”
笑声更加猖狂。
一个差役,捧着一黄黄的册子,急匆匆进来,神情有些惊慌。
“堂尊,这是外面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孩送进来的,说让您看看……”
“什么呀?”
王全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黄册子上的字,念道。
“特擢九品将仕郎王方为六品朝奉郎,并任登州知州,代理登州诸事,候旨回京……呃!”
王知县一口气没上来,翻着白眼,瘫软在椅子上,差点儿背过气去。
“堂尊!堂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