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陆氏四贱客
回到五亩塘拿着镰刀和磨刀石就去开荒。
他这次把五亩塘的所有田地都租下,加上以前租的,足足有十亩田地。
这些田地多年没耕种,生长着狗牙根草,地毯草和各种藤萝。
为了保护土壤,陆尧不打算喷农药,人工清除。
陆尧小时候经常干农活,割鱼草是他的绝活。
别人割鱼草都是只割上方一截嫩叶,他的镰刀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以他现在的清理速度,丝毫不逊色于割草机。
陆尧清理了几分田地,就去割燕麦草喂鱼,然后浇菜。
他浇得差不多时,几下汽车喇叭声传来,抬头看是癫子送狗仔来了。
“怎么现在就送来,不用割风水草?”
陆尧进屋拿盆子装水给狗仔喝,滴了点灵泉下去,又拿了瓶可乐给癫子喝,逗起了狗仔。
狗仔们嗅觉很灵,纷纷挤了过来喝水。
癫子也没在意,以为它们只是渴了。
“不知道具体位置,人家下午没空,明天去。”
“听说你把这里的田地都租下?”
癫子望了一眼陆尧堆的草堆。
“打算种蚕豆,要不要入股?”
陆尧打趣道。
“你想养鲩鱼?”
癫子惊讶的看着死党。
“不是想,是要养。”
陆尧道。
“你有技术?”
癫子并没有嘲笑,认真的问。
“网上可以学。”
陆尧一脸风轻云淡。
要是别人这样说,癫子肯定嗤之以鼻。
每个人都有颗脑袋,但每个人的脑袋又不一样。
陆尧还真有这个能力。
“你手掌怎么不会起水泡?”
癫子看着陆尧那天生就拿笔敲电脑的双手。
他这样经常干重活的人,一些日子不干活,重新拿起锄头镰刀都会起水泡。
陆尧上高中后就没怎么干农活,现在天天下地干活双手仍然白白净净,一点也不像干农活的人。
“我修仙种田。”
陆尧见狗仔喝完了水,打开笼子放它们出来。
它们先是不敢动,警惕的环顾四周。
当其中一只胆子较大的先走出笼子,其它的也壮着胆子跟了出来。
它们在屋子周边溜达一圈,然后就趴在树下和墙角睡觉。
它们很有灵性,知道这里以后就是自己的新家。
“切。”
癫子要是相信就是傻子。
大白从某个角落钻了出来,直奔七只狗仔。
七只狗仔吓得瑟瑟发抖,有的趴在地上不敢动弹,有的肚皮朝天,胆小的甚至吓尿了。
“大白,不许伤害它们。”
“它们以后就是你的弟弟妹妹,要好好护着它们,不能让任何东西欺负它们。”
陆尧喊住了大白。
大白听了,用鼻子噌了噌它们。
狗仔们似乎也察觉到大白没有恶意,纷纷爬起来围着它转。
大白跑开了,它们也赶紧跟了上去,转眼就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
很快,有两三只跑了回来。
远远的,听到阵阵急促的吠叫声。
陆尧循着叫声找去。
两只摔进草丛里爬不出来。
陆尧一手一只拎了回来。
另外两只仍然跟着大白在田林里追逐东西。
两人坐在门坪喝茶。
癫子边玩手机边在小学同学群跟陆冲他们吹牛逼。
陆冲在县城金针菇厂上班,工作岗位是机械拌料,体力活,粉尘多,不过料上好后可以休息一下。
只要是休息和吃饭时间,他就会到处@人聊天,是小学同学群最活跃的一分子。
陆尧以前上班坐办法室,一天也就忙个两三个小时,其余时间就摸鱼,小学同学群经常被他跟陆冲两人霸屏。
其他人空闲时间也不时冒个泡。
小学同学都是一个乡的,不是从小玩到大,就是从小打到大,哪怕长大后各奔东西,平时只要在家都会叫出来喝茶喝酒,是唯一还保持活跃度的同学群。
“老冲,什么时候休息?”
癫子问陆冲。
“这个月很多人请假上坟,还轮不到我。”
陆冲发了个很无奈的表情。
“炒老细鱿鱼,哥养你。”
癫子发了张拿钱砸人的表情。
“你癫难道我也癫,现在工作那么难找。”
发了个狂锤脑袋的表情。
“我们尧哥都能放下身份回家种田,你那破工作稀罕个锤子。”
“赶紧把老板炒了,哥天天请你喝酒。”
癫子继续怂恿他。
“尧哥只是拿种田当休假,手机电脑随便敲两下,一两万工资就入账,我们怎么能跟他比。”
“尧哥,是吧。”
陆冲@陆尧。
“你要是我老板就好了,现在也不用回家种田。”
陆尧回了一句。
“下班回来喝酒,否则绝交。”
癫子道。
“你癫难道我也癫,我开车,怎么喝。”
陆冲发了个白眼表情。
“老表下个月也要搬师回朝。”
陆冲又道。
他口中的老表是他表弟陆扬,四人是茅园乡的“陆氏四贱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陆扬在鹅城开了间腌面店,前两年还能赚钱,如今每个月都要倒贴房租水电费,又转让不出去,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准备下个月就关门大吉,回家进厂打螺丝。
他也是陆氏四贱客唯一已经结婚生子的。
“这吊毛从小没吃过苦,我打赌他进厂呆不了两个月。”
“两个月,你也太看得起他了,我赌一个月。”
“我赌十天半个月。”
“老扬,看到了没有,全班没一个人相信你。只有我誓死捍卫你的人品,竖信你能撑过一个星期,可别让我失望。”
“老扬,躺尸呢?”
……
到了放学时间,很多同学在校门口接孩子,几个夜猫子也刚睡醒,冒泡的越来越多。
“尧哥,池塘还有大鱼吗?过两天我带几位老板去你家钓鱼。”
李云波@陆尧。
陆尧发了个歪瑞0K的表情。
李云波有个好老舅,他领了不少大工程项目,今天陪老板打麻将,明天陪老板钓鱼,后天陪老板登山。
陆尧家的鱼好吃,时不时带老板来钓鱼。
他也大方,不仅给陆立德买好烟,鱼钱也从不少给。
癫子坐到五点多就回去,他要喂猪。
陆尧放好米煮饭,去溪里搬石头,在两侧屋旁的树下各砌了一个狗窝。
七只狗仔对自己的新家很满意,不吵不闹,自觉的分成两窝挨在一起睡觉。
晚上,陆尧跟癫子去他朋友家喝茶,坐到十点多又去吃炒牛肉河粉,回到五亩塘已是十二点多。
陆尧并没有去睡觉,拿着锯子去自家竹林锯竹子。
他现在只睡三四个小时仍然精神抖擞,眼睛也能夜视,走路带风。
这里平时除了他父母,别人很少来,更不用说晚上,也不怕被别人发现他的异常。
竹子扛回来后,按照一定的尺寸锯成一节节,用铁锤凿子,或者专用电钻打接口,以榫卯结构拼接成三层的人字框花架。
像这种技术性较简单的竹器,农村八,九十年代出生的男孩几乎都会制作。
他自小就喜欢花花草草,决定把家里三楼的盆栽都搬来这里。
王娟一直觉得那些盆栽碍事,在背后不知说了多少次他的坏话,也免得她总说他父母的不是。
陆尧把做好的两个人字框花架分别摆在卧室和客厅的屋檐下。
收拾干净,他这才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