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好不容易送走了大妈,王建国把门一关,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总算清净了……”
刚才被大妈们围着,又是说媒又是打听,嗓子都快喊哑了。
这帮大妈,热情起来真是让人有点吃不消。
在这个院里,谁能赚钱,谁能带着大家改善生活,谁就能获得拥戴。
他看着墙角那堆外壳,心里默默盘算。
加上之前收的,手里积攒的外壳已经不少了。
“任重道远啊……”
王建国揉了揉太阳穴,穿越过来这段时间,他几乎是连轴转。
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是轻轻的敲门声。
“咚咚咚。”
“谁啊?”
王建国起身问道。
“建国哥,是我,槐花。”
门外传来一个略带怯生生的女声。
槐花?
王建国拉开门栓。
槐花这丫头,也长成了大姑娘,十六七岁的年纪,模样随了秦淮茹,眉眼清秀。
“槐花?有事吗?”
王建国有些意外。
他和贾家的关系可算不上好,尤其是跟棒梗,那更是互相看不顺眼。
槐花手背在身后,拎着什么东西。
看到王建国开门,似乎有些紧张,小声说道:
“建国哥,我……我这儿有几个收音机外壳,你还要吗?”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是五个外壳,已经打磨好的。
王建国接过来翻看了几下。
“行,都还不错。五个,按我之前说的价钱,三块钱。”
他转身从兜里掏出三张一元的纸币,递给槐花。
槐花接过钱,眼睛瞬间就亮了,压抑不住的喜悦和兴奋。
她小心翼翼地把三张纸币,紧紧攥在手心,生怕它飞走。
“谢谢建国哥!”
看着她这副样子,王建国心里微微一动。
三块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对于槐花这样一个在家里没什么地位、又没有收入来源的小姑娘来说,无疑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看她刚才那紧张又期待的样子,估计是找了挺久才找到这五个外壳。
而且,她来找自己,肯定也顶着家里的压力,尤其是棒梗那一关。
这丫头,看来是真的缺钱,非常缺钱。
王建国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为了钱,她或许愿意做很多事情?
当然,他想的不是什么歪门邪道,而是觉得,如果后续需要人手帮忙做些工作,或许可以考虑她。
给谁钱不是给,还能落个人情,顺便恶心一下棒梗。
“不客气,以后有合适的,还可以拿来。”
“嗯!好的建国哥!”
槐花用力点点头,攥着钱,转身小跑着走了。
院子里,另一处。
一大爷易中海家。
易中海坐在自家门口。
他面沉如水地看着王建国家门口,眼神尽是郁闷和烦躁。
曾几何时,这四合院里,他是说一不二的一大爷。
那时候,走到哪儿,别人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一大爷”。
可现在呢?
自从王建国这小子,当着大家伙的面怼完自己。
又开始捣鼓收音机,还带着院里一帮老娘们儿挣钱,这院里的风向就变了。
现在可好,张口闭口都是“建国今天收不收货”、“建国那收音机卖多少钱”、“跟着建国一天挣了多少”……
他这个一大爷,好像一下子就被边缘化了。
更让他憋气的是,王建国这小子,对他从来就没多少尊重。
以前仗着自己是长辈,还能使唤使唤他干点零活。
现在人家自己,腰杆硬了,见了他,不咸不淡地点个头,有时候甚至直接装没看见。
易中海心里那个气啊!
想当年,他可是院里的权威,想拿捏谁,一个大帽子扣下去。
再不行就开个全院大会,批斗一番,保管让对方服服帖帖。
可现在这世道也变了。
改革开放了,大家心思都活络了,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挣钱过好日子。
你说人家投机倒把?
人家那是响应国家号召,搞活经济!
你去举报?
街道可能都懒得理你,说不定还觉得你思想僵化,跟不上时代。
易中海嘬了口茶水,咂摸着嘴里苦涩的滋味,心里更堵得慌。
他看着刚才槐花从王建国家小跑着出来,脸上的那股子兴奋劲儿,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连贾家那丫头都巴结上王建国了?
易中海重重地哼了一声,将茶缸往旁边的小桌上一墩。
这世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
槐花一路小跑。
三块钱!整整三块钱!
她把钱攥得紧紧的,手心都出汗了。
太好了!
这下可以去买雪花膏了!
友谊商店或者百货大楼应该有卖,买一瓶好的,冬天脸就不怕干燥了。
说不定还能剩下几毛钱,买点好看的头绳!
她越想越美,脚步轻快地拐进了自家院门。
刚进门,就撞上了棒梗。
“急急忙忙的干嘛?”
棒梗皱着眉头,看着槐花问道。
槐花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把攥着钱的手藏到身后,但转念一想,这是自己凭本事挣的钱,凭什么心虚?
“哥!我挣钱了!你看!”
她把手中那三张一元纸币摊开,给棒梗看。
棒梗一看是钱,先是一愣。
“哪儿来的钱?”
“建国哥给的!我弄了几个收音机外壳,他收了,一个六毛呢!”
“王建国?!”
棒梗的调门一下子就高了八度。
“谁让你去他那儿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少跟他来往吗?”
棒梗最烦的就是王建国。
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以前在院里就是个闷葫芦,谁都能踩一脚。
现在倒好,捣鼓那破收音机,居然还真让他挣到钱了,弄得院里人都捧着他。
更可气的是,这小子现在看他的眼神,总带着那么点轻视,无视。
这让开上了小轿车、出入都跟着领导的棒梗,感到极度的不爽和难堪。
自己的亲妹妹去给王建国打工?
这传出去,他棒梗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给钱,我为什么不能去?”
槐花被棒梗吼得有点委屈。
“你又不给我零花钱!妈给的钱都要算计着用,我想买瓶雪花膏都买不起!我自己挣钱买,怎么了?”
“我缺你那瓶雪花膏的钱吗?”
“等我发了奖金……”
其实他心里发虚,工资也就那样,自己都不够花,哪有闲钱给妹妹买这买那?
小当偶尔还会给槐花塞点零钱,买点小东西。
他这个当哥的,在这方面确实亏欠。
“等你发奖金?等你发奖金黄花菜都凉了!”
槐花豁出去了,顶嘴道。
“反正建国哥说了,以后有做好的,还能送去!我还要去!”
“你敢!”
“我告诉你,贾槐花,你要是再敢去给王建国干活,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凭什么不让我去?!”
槐花眼圈有点红。
“我就去!我就去!你再凶我,我就告诉傻爸去!”
提到“傻爸”何雨柱,棒梗顿时萎了。
要是槐花真去告状,说自己不让她挣钱,还凶她,何雨柱肯定得收拾他。
棒梗恨恨地瞪了槐花一眼,但终究没敢再说什么。
“哼”了一声,甩手摔门走了。
看着棒梗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槐花委屈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
但很快,她就擦干了眼泪,低头看了看手里攥得有些发皱的三块钱。
凭什么不让我去?
我就要去!
我要挣钱!
买雪花膏,买头绳,还要买口红,买好看的衣服!
她转身跑回自己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