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秦机关师:从质子到万古一帝

第4章 归秦:咸阳宫的第一道门槛(三)

  子夜的梆子声在渠畔突兀断裂,守夜劳工的惨叫撕开浓雾。蒙恬掀开帐帘时,看见戴纵目青铜面具的傩巫正悬浮半空,骨杖尖端滴落的血珠在冻土上蚀出三星堆神树图腾。石化劳工的眼眶燃起磷火,随杖头铃铛的节奏列成古蜀军阵。

  “坎三震四!“巴清掷出药囊,雄黄粉却在触及傩巫袍角时凝成青铜甲片。嬴政腕间突然灼痛,三星堆金杖纹路如活蛇游动,刺痛让他徒手插入渠水。水面霎时逆流,漩涡中升起青铜神树残枝,枝桠挂满刻着《韩非子》的玉蝉。

  傩巫的骨杖重击地面,十二尊石像口吐黑油。遇风即燃的液体化作火蛇,将粮仓烧成冲天火炬。嬴政扯断腕间玉珠串,血珠落地竟凝成巴蜀图语。吕不韦的剑锋劈开火幕,却见郑国正在阵眼处跳着傩舞,胸口太阳轮刺青与月光共鸣。

  “开明氏的王血...“傩巫掀开面具,露出与郑国相同的纵目纹身。石化劳工突然裂开胸腔,肋骨化作弩机,将浸毒的骨箭射向嬴政。少年背后的十二金人虚影合掌成盾,箭簇触及金光时突生异变——每支箭都化作韩非的残魂虚影,吟诵着《五蠹》篇章。

  巴清的蛊虫撞上毒雾,虫尸雨点般坠落。嬴政突然抓住蒙恬的剑刃,血染的剑身映出徐福留在地宫的青铜匣。当剑锋刺入神树残枝时,渠底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三千陶俑破土而出,眼窝里嵌着蜀地玉琮。

  “用这个换!“吕不韦掷出蜀王残剑。傩巫接剑刹那,剑格蓝宝石映出未来阿房宫的地砖——每块砖都刻着他们的族徽。郑国突然七窍流血,皮肤下凸起青铜脉纹,嘶吼声竟与骊山地鸣同频:“秦王政二十六年,祖龙死...“

  嬴政的重瞳突然分裂,左瞳映出禹王九鼎,右瞳浮现十二金人。双瞳光柱交汇处,傩巫的青铜面具熔成汁液,露出张爬满蛊虫的脸。石化劳工集体跪拜,第三只眼中射出帛书碎片,拼成未来焚毁的《山海经》残卷。

  吕不韦趁机斩断郑国心脉,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水银。渠水突然倒灌,将傩巫卷入漩涡。巴清捞起块青铜残片,内侧蚀刻着徐福的炼丹配方——其中朱砂用量正是嬴政此刻的体重。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嬴政在帅帐查看缴获的青铜匣。匣内羊皮卷绘着骊山地宫全貌,标注的陨铁位置竟与未来博浪沙张良行刺点重合。当他触碰卷轴上的徐福印鉴时,匣底暗格弹出血玉蝉蛹,蛹内传出韩非的结巴警告:“法...法亡则...“

  帐外突然传来石像崩裂声。幸存的劳工发现,所有石化尸体都转向蜀地方向,裂开的胸腔里长出了青铜竹简,简上文字正是被嬴政摔碎的铜镜预言。

  上巳节的兰汤雾气氤氲章台宫,楚女腰间的银铃却带着杀机。华阳夫人亲手为领舞者插上凤翎簪时,簪尾淬毒的蓝光在嬴政重瞳里映出三重影。编钟奏响《九歌》的刹那,十二名舞姬的水袖突然绷直如刃,割破了熏香炉里的安息香。

  “云中君兮归故乡——“领舞楚女旋身时,裙裾翻涌如血浪。赵姬手中的漆盏突然龟裂,琼浆在地毯上汇成楚国疆域图。嬴政指尖轻叩案几,青铜酒爵应声碎裂,碎片如流星刺向舞阵,却在触及水袖时被咒文弹开。

  第三段楚辞出口时,领舞者发间凤翎簪突然炸开。三百枚骨针裹着湘妃竹的毒粉射向御座,针尾刻着的“项“字在空气中燃起离火。嬴政眼中双瞳骤然分离,左瞳凝住毒针,右瞳将离火反弹回舞阵。楚女们的翡翠耳珰遇火即爆,飞溅的玉屑竟在空中拼出楚国王陵的舆图。

  “西楚霸王!“巴清挥袖卷灭火星,却见未被击中的三枚骨针突然转向,钉入殿柱化作带刺藤蔓。藤条上迅速结出人面果实,每张脸都在重复项羽未来的誓言:“彼可取而代之!“

  华阳夫人的玉笏突然断裂。她身后的楚系贵族齐声高歌,音浪震得梁柱间的《谏逐客书》简册纷纷坠落。嬴政抓起坠简掷向领舞楚女,竹简在半空展开成法网,将女人定在“刑过不避大臣“的篆文间。

  “楚魂不灭...“女刺客咬破舌尖,血箭射向藻井。青铜铸造的二十八宿星图突然转动,毕宿五的位置射下红光,将嬴政笼罩其中。少年颈后龙鳞纹骤然发亮,红光如遇天敌般退缩,在殿墙烙出“亡秦必楚“的火痕。

  吕不韦的银筷穿透女刺客咽喉,却带出团青铜色的蛊虫。虫群扑向嬴政时,他腕间三星堆金杖纹路突然游动,化作虚影将蛊虫尽数吞噬。垂死的楚女突然撕开襦裙,用指甲在胸腹刻出“西楚“二字。血字离体浮空,竟化作未来项羽的帅旗虚影,旗面白虎对着嬴政咆哮。

  “让开!“蒙恬的青铜剑劈开旗面,断裂的虎纹却渗入地砖。众人脚下传来震动,章台宫地砖缝隙里钻出无数楚戟嫩芽。嬴政跺碎一片嫩芽,汁液溅在脸上竟带着乌江的水腥气。

  巴清用丹砂画下九宫阵,却见女刺客的尸体迅速风干。皮肤化作帛书,记载着未来巨鹿之战的细节;骨骼凝为玉琮,刻满项氏一族的巫祝秘术。华阳夫人突然昏厥,她佩戴的楚国玉珏浮现裂纹,每道裂痕都精准对应项羽日后的行军路线。

  当夜子时,嬴政独自立于染血的椒房殿。月光透过残破的藻井星图,在他脚下投出河洛九宫。当他踏中“坎“位时,梁柱间突然垂下血帛,写着“楚虽三户“的咒文竟在自行续写——“户“字正逐渐被“魂“字蚕食。

  五更时分,当值的郎官发现宫墙渗出黑血。擦拭后显露的壁画上,十二金人正在倒塌,每块碎片都化作楚军甲胄。而在骊山方向,徐福放飞的信鸽脚环上,系着半片染血的楚女衣角——那布料浸过药水后,显出的正是未来鸿门宴的座次图。

  太史令的铜圭表裂开第七道纹,晷针投影已偏离刻度三日。老宦者仰头望天,紫微垣的帝星正被陨铁链缠绕,链上每颗铁珠都刻着徐福的炼丹符咒。当他蘸血在龟甲上刻录星图时,甲面突然渗出黑色黏液,将“荧惑守心“的凶兆蚀成“天下归秦“的吉谶。

  “天机...乱了...“太史令颤巍巍捧起星盘,盘中水银竟逆流成楚国地形。骊山方向突然爆出青光,三千陶俑的眼珠同时转向观星台,瞳孔里映出嬴政冠礼的场景。

  嬴政在梦魇中看见玉璜碎裂。每块碎片都化作焚书的灰烬,灰烬里爬出带字的黑蚁。蚁群汇聚成李斯的身影,正用朱笔圈改《韩非子》。当他俯身细看时,李斯突然裂成十二块,每块血肉都化作儒生,口中吐出带火的竹简。

  “陛下!“蒙恬的呼声穿透梦境。嬴政惊醒时,腕间三星堆金杖纹路正在灼烧,枕边玉璜碎成九块,恰合九州之数。巴清推门而入,手中龟甲裂纹组成新的预言:“星坠东海,丹噬紫宫“。

  吕不韦夜探骊山。水晶竹笋埋入地脉时,笋尖突然爆出青光。地底传来的不是震动,而是千万秦腔合唱《无衣》的回响。当他展开韩非遗留的舆图时,图中郑国渠的水道突然扭曲,化作徐福东渡的航线。

  “原来如此...“吕不韦割破手掌,将血涂在陨铁链的拓片上。血迹游走成未来年号:始皇帝二十八年、三十七年...当最后一滴血渗入“三十七“时,地鸣突然化作龙吟,惊起满山寒鸦。

  寅时的观星台寒风刺骨。嬴政触碰浑天仪时,星盘突然暴走。二十八宿脱离黄道,在穹顶拼出阿房宫烧毁的图景。太史令呕血惊呼:“紫微移位,妖星犯主!“所指正是徐福仙丹化作的赤色彗星。

  少年突然扯断冕旒,玉珠坠地竟凝成未来沙丘行宫布局。当他踩碎玉珠时,骊山地宫传来机括暴响,十二金人虚影破土而出,手中戈戟直指东海方向。巴清用蓍草占卜,草茎刚触地即生根,长成带刺的桃木——正是徐福东渡用的桅杆木材。

  五更鸡鸣时分,咸阳街头出现异象。青石板缝钻出赤色竹简,简上文字正是被嬴政摔碎的铜镜预言。当卫兵欲焚毁时,简中飞出青铜蝉群,蝉翼刻着未来项羽的“西楚“大旗。

  吕不韦在密室展开三幅画卷。第一幅的九鼎裂纹渗出黑液,第二幅的十二金人眼中淌血,第三幅空白处浮现徐福的炼丹炉——炉中沸腾的不是丹药,而是凝成李斯模样的水银人偶。

  当夜嬴政再登观星台。陨铁链突然具象化缠绕其身,链上浮现徐福的手书:“陛下求长生,臣取长生药“。少年咬破舌尖喷血破咒,血珠在空中凝成“朕即天命“四个火字。火光映亮西方天际时,蜀地方向升起纵目神像虚影,与紫微垣的妖星遥相呼应。

  而在骊山最深处的墓室,徐福正将嬴政的胎发埋入丹炉。炉火腾起的瞬间,三千陶俑突然集体转身,朝着东海方向单膝跪地。它们眼眶中滚落的不是泪珠,而是裹着仙丹残渣的青铜蠹虫。

  雍城雨幕裹着血腥气,嬴政指尖摩挲着截获的密信火漆。蜡印上凸起的蟠螭纹竟与未来扶苏的玉佩纹样分毫不差,信笺展开的刹那,赵姬与嫪毐的私语混着硫磺味扑面而来。“当取咸阳西郊三百里萯阳宫...“他轻声念着,突然将信纸凑近烛火——墨迹遇热显出血色舆图,标注的密会地点正是未来项羽破釜沉舟的渡口。

  蒙恬捧剑入殿时,正撞见十二盏青铜灯齐齐爆燃。天问剑出鞘的龙吟震碎雨帘,剑光在梁柱间游走,映出暗藏的《谏逐客书》残卷。“李斯的字迹。“嬴政抚过焦痕斑斑的竹简,简中“逐“字突然游出,缠住剑锋化作楚文“弑“。

  子时三刻的地鸣撼动太庙。嬴政赤足踏入供奉九鼎的玄室,鼎耳悬挂的玉璜突然坠落。他俯身拾取时,掌心触到地砖下的机关——整面地砖翻转,露出深不见底的青铜阶梯。蒙恬的火把刚照亮台阶,便见篆文“法“、“术“、“势“在石壁游走厮杀,最终“势“字吞噬其余二字,凝成黑龙纹印在嬴政额间。

  “是韩非先生的手笔。“吕不韦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掌中《吕氏春秋》竹简正渗出黑血。当简册展开覆盖黑龙纹时,地底突然传来齿轮咬合声,九鼎悬浮成北斗阵型,鼎口射出光柱交织成星图之门。门内隐约可见十二金人跪拜青铜棺椁,棺盖上刻着“始皇帝“三个未干的朱砂字。

  章台宫梁柱的裂缝渗出楚歌。嬴政以天问剑劈开裂缝,涌出的不是砖灰而是未来焚书的灰烬。灰烬在空中凝成李斯虚影,正将《韩非子》投入火堆。当他挥剑斩影时,剑锋突然重若千钧——蒙恬发现剑格镶嵌的随侯珠里,正上演着沙丘宫赵高篡诏的场景。

  “陛下可要更衣?“宦者捧来玄色冕服,衮服上的十二章纹竟在自行重组。日月星辰化作楚地巫符,山龙华虫拼成项燕帅旗。嬴政扯断玉藻扔进火盆,窜起的火苗中浮现华阳夫人悬梁的身影,她脚下的踏几刻着“楚虽三户“的咒文。

  五更的梆子声裹着机括响动。嬴政独立太庙檐角,看着雨幕中驶向萯阳宫的青铜马车。那是他命蒙恬伪装的替身车驾,车辕暗藏公输家连弩。当第一支毒箭射穿车帘时,骊山方向突然地动山摇,三千陶俑破土列阵,手中戈戟齐齐指向雍城。

  吕不韦在密室展开韩非遗物,那枚染血的玉蝉突然振翅。蝉鸣声里,徐福的炼丹炉虚影浮现,炉中沸腾的仙丹正化作赤色彗星。当他用匕首剖开蝉腹时,掉出的不是脏器而是微型地宫帛图——阿房宫的地下密道竟与萯阳宫水脉相连。

  晨光刺破乌云时,嬴政戴上十二旒冕。玉藻垂落的阴影里,他的重瞳分裂又重合,左眼映出蕲年宫之变的刀光,右眼预见博浪沙的铁椎。当礼官唱诵“加元服“时,九鼎突然共振,鼎中黑液腾空凝成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正在吞噬六国玺印。

  而在百里外的萯阳宫地窖,嫪毐捏碎的酒樽里爬出青铜蛊虫。虫背上项燕的咒文突然发亮,照亮赵姬腕间渗血的玉镯——那镯子正将她的生命力源源不断输向骊山地宫深处,三千陶俑的眼珠随之泛起血光。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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