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族大会的余韵如袅袅青烟,在青云城的街巷间萦绕不散。萧辰站在叶家主峰的观星台上,望着脚下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以及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脉,晨风掀起他崭新的客卿长袍,衣角金线绣就的剑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成为叶家客卿长老已有月余,这座象征着荣耀与责任的玉牌,此刻正安静地悬于他腰间,却承载着远超其重量的意义。
“萧长老,这是您要的《青云古卷》。”一名叶家弟子恭敬地呈上一卷泛黄的古籍,书页间还夹着几片用以标记的银杏叶。萧辰颔首接过,指尖拂过封面上斑驳的“剑道”二字,思绪不禁回到那场惊心动魄的决赛。自揭露萧家阴谋后,整个青云城的格局悄然生变——萧家因恶行遭各方势力孤立,生意受阻,门庭冷落;而叶家因萧辰的壮举声望大增,每日都有年轻修士慕名前来求见。
观星台下方的演武场传来阵阵呼喝声,萧辰低头望去,只见数十名叶家子弟正在演练剑阵。为首的少年身姿挺拔,剑招中隐约可见《太虚剑经》的影子。这是萧辰成为客卿长老后,亲自挑选并教导的弟子。“以心御剑,而非以力胜之。”他隔空传音,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剑阵中的少年们如有所悟,剑势顿时变得更加灵动飘逸。
“萧辰,好雅兴。”叶正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叶家之主手持一柄竹杖,步伐稳健地走上观星台,目光中满是欣慰,“自从你教导这些孩子,叶家年轻一代的剑术修为提升显著。”
萧辰将古籍收入储物戒指,转身行礼:“是他们天赋出众,又肯刻苦钻研。”他望向远方,神色渐渐凝重,“只是萧家那边......”
“不必忧心。”叶正天抬手打断,竹杖轻点地面,“萧家如今自顾不暇,短期内掀不起风浪。不过,你父亲的事......”老人的声音顿了顿,“我已派人暗中调查,但年代久远,线索极少。”
提到父亲,萧辰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那枚曾在萧厉手中出现的玉佩,始终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他清晰记得,小时候父亲总爱将玉佩贴在他额头上,温润的触感带着淡淡的檀香。可如今,玉佩破碎,父亲死因成谜,萧家的阴谋如同一张大网,将真相层层包裹。
“无论多艰难,我都要查清。”萧辰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入掌心,“萧家对父亲做了什么,又为何觊觎《太虚剑经》,这些谜团我迟早要解开。”
叶正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叶家永远是你的后盾。对了,九霄玲珑塔即将再次开启,你可有兴趣?”
这个消息让萧辰心中一动。他在第一层获得《太虚剑经》残篇,而剑经中种种隐晦的线索,似乎都与这座神秘古塔息息相关。“我正有此意。”他目光灼灼,“或许在塔中,能找到与剑经和父亲有关的线索。”
与此同时,在萧家一处隐秘的地牢内,萧厉蜷缩在角落,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自百族大会惨败后,他便被家族软禁在此。“萧辰......”他咬牙切齿地呢喃,眼中满是怨毒,“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父亲不会放过你,萧家更不会!”
地牢外传来脚步声,萧震天阴沉的脸出现在铁栏外。“还在恨?”他语气冰冷,手中把玩着半块残缺的玉佩,“知道这玉佩为何破碎吗?因为它承载的力量,连萧家都无法掌控。”
萧厉猛地抬头:“父亲,您知道玉佩的来历?”
“哼,那是萧家先祖从九霄玲珑塔中带出的禁忌之物。”萧震天冷笑,“当年你祖父妄图强行炼化,结果爆体而亡。我留着它,本想等你实力足够......”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不过现在看来,得换个法子了。”
在叶家的藏书阁内,萧辰正沉浸在古籍研究中。《青云古卷》中关于九霄玲珑塔的记载,与他记忆中的《太虚剑经》残篇产生了奇妙的共鸣。“每一层对应一种剑道本源,集齐九层传承,可悟天地至理......”他喃喃自语,目光落在泛黄书页上一幅模糊的插图——那是一座宝塔,塔身上的纹路竟与剑经中的某些符文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萧长老!”一名弟子匆匆跑来,“城外来了一群神秘修士,自称是‘天机阁’的人,点名要见您。”
萧辰心中警铃大作。天机阁,那是一个神秘莫测的组织,据说掌握着天下秘闻,轻易不与外界往来。他们此时找上门来,所为何事?
当他赶到叶家大门时,只见十余名身着灰袍的修士静静伫立。为首之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睛。“萧辰?”那人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我们阁主有话转告:‘太虚归墟,天机已现,若想知晓父亲的真相,三日后辰时,来城北废弃城隍庙。’”
不待萧辰追问,这群人便化作青烟消失不见。围观的叶家弟子面面相觑,而萧辰却握紧了腰间的剑。这是一个危险的邀约,但他别无选择。为了父亲,为了真相,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他也将义无反顾。
夜色渐深,萧辰独自来到叶家后山的剑冢。万柄古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诉说着叶家历代剑修的传奇。他缓缓抽出长剑,剑未出鞘,却已有一道凌厉的剑意弥漫开来。“父亲,您在天之灵保佑我。”他轻声道,“这次,我一定要揭开所有谜团。”
远处,青云城的灯火如繁星点点,而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萧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比百族大会更凶险的挑战,更强大的敌人,以及那隐藏在重重迷雾后的真相。但他不再畏惧,因为他的剑道之路,早已与正义、真相和荣耀紧紧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