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躺在了床上，好一个慵懒少年。

　　正式弟子都是在山上有自己的住处的，记名弟子则四个人住一个院子。

　　系统！姚师弟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该问题价值10功德，因为是秋季，限时以9功德折价出售，你的余额：9功德。”

　　你诱惑我消费能不能遮掩一点，就一定要一把榨干吗？

　　“此问题免费，本系统会尽力督促你进步，据本系统分析，你的余额越低，进步的动力会越高。”

　　林零惊了，这个系统居然想要我进步！它竟然有如此野心！作为一个不努力型的学霸，林零并不想进步。

　　现在的日子不安逸吗？低武世界，和谐师门，衣食住行都不必担心，上有师父罩着，下有同门玩耍，这么好的日子竟然要用来进步！这简直是犯罪！

　　“安逸？你觉得你现在的处境很安全？”系统的文字显示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光球说话，嘲讽语气点满了！

　　“具本系统分析，如果现在本系统溜了，你在四天内丧命的概率是70%，在今年内丧命的概率超过90%，在三年内丧命的概率100%，这样你还觉得安逸吗？

　　“低武世界？幼稚可笑......这可是难度最高的世界之一了。”

　　说完，光球又消失了。

　　林零惊坐起，四天内丧命？加急版重要信息！喂！系统！我想要活过四天。

　　“该愿望经系统分析有两种解决方案：

　　1.系统化身保护，需付给系统20功德

　　2.完成一系列任务，完成后奖励20功德”

　　看来问题不大，林零松了口气，至少有系统在，度过这个四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零暂时不打算兑换，他更好奇系统化身保护是个什么样的服务，难道出现一个光球在自己身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系统！我想要内功修炼到我师父的程度。

　　“该愿望有两种实现方案：

　　1.系统灌输，需付给系统15功德

　　2.临时空间中修炼，完成奖励15功德”

　　“*注：大约需要修炼50年，具体时长与资质有关”

　　好坑！看来也不能完全指望系统教导的任务来赚功德。林零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像有一个5功德的问题，现在正好可以问。

　　系统！怎么赚功德？

　　“该问题价值5功德......”

　　兑换！

　　“赚取功德的方式：

　　1.完成许愿中的任务

　　2.做善事得到他人认可

　　3.拯救世界

　　4.拯救诸天

　　5.拯救......

　　选项5暂时不可查看，等到你达成该条件时自然获得功德。”

　　“嘟嘟”

　　“监测到姚星临对林零的认可，奖励1功德。”

　　林零感觉自己掌握了一条重要真理，只要你不问，系统就不会给。

　　比如说这1个功德，如果我不询问，系统肯定就贪掉了！

　　比如说前林零的记忆，如果我不花功德给系统，系统估计也不会给！

　　比如说系统本身，如果我不问那句金手指，说不定连系统的都没有！

　　真是太艹了！

　　做善事得到他人认可，这样赚功德好像目前不太可行。这青阳山里人太少了，师父一名，弟子四位，大师兄还不在，记名弟子二十六位。

　　想做善事都没有发挥的空间啊，记名弟子里大都是小孩，束发之年还未被收为正式弟子的话很多人都会选择另谋出路。

　　拯救世界和拯救诸天就更扯了，暂时不管。看来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完成任务？

　　额，正好还剩5功德，如果我去修炼个50年，那岂不是可以兑换系统来保护我了！

　　但整整50年啊，虽然外面只过了一瞬间，但心里受不了，这是最美好的年华啊，虽然这山门里也没有什么青春，只有暴力师姐和几个小孩。和尚庙也不过如此！

　　系统！我想改善体质，变成练武天才！

　　“该愿望有两种实现方案：

　　1.系统洗髓，需付给系统100功德

　　2.宝地炼体，完成后奖励100功德

　　注：可自行寻找宝地或者由系统在临时世界中模拟宝地，模拟宝地需耗费88功德，本次修炼预计耗时3个月”

　　林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点，如果不停地在系统的临时世界中修炼，会怎么样？会一瞬间成为称霸世界的武功高手吗？

　　“该问题免费，不建议这样做，能否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和武功高低关系不大，但武功提升也不是完全无用。最主要的是，你修炼，本系统还要陪你，在临时世界中度过几百年可太无聊了！”

　　听听！这是一个系统该说的话吗？因为无聊就要断送宿主的修炼前程！

　　林零的思绪又回到了提升体质上面，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师父收徒弟最看重的就是眼缘，所以自己和张凡才能被收为弟子，自己本身压根就没什么练武天赋，只能说是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资质。

　　3个月，提升资质，还赚12功德，感觉值得一选。反正体质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只能凭借练功速度去推测，自己想要隐瞒只需假装练功很慢就可以了。

　　系统，我选宝地炼体！

　　“唰”（高级世界转换音效）

　　“宝地炼体：分别在山巅、礁岛、地火、幽林、矿脉、玄台各炼体半月，辅以药食，锻体炼心。”

　　“注：各项药食免费”

　　林零看着自己脚下长宽都不足一米的立锥之地，非常想骂人。

　　山巅就山巅，这底下确实是山，可你见过哪座山的山尖长成一个柱子形状的，要不是自己视力好，能看见下面隐约的山脉，差点都以为到了外太空了。

　　这柱子比山还高几倍！

　　不行了不行了，光往下看一眼就有高原反应了，要死啦。

　　果然这系统无时无刻不在坑人，坑死不偿命。

　　光球出现在林零身旁，说道：“现在退出的话没有奖励，但要付的88功德还是会记账的，按年利率18%......”

　　“停停停，我可以克服，我可以克服！”林零深吸一口气，盘坐在这一米见方的平台上。

　　来都来了，闭上眼就行了，跟坐在师父旁边修炼是一样的！是一样的！

　　林零好不容易五心朝天盘坐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

　　虽然有那么一点高，但这里的景象还是非常壮观的。群山在流云之下隐隐约约，世界上的一切都那么远，闹市远了，师门远了。

　　似乎日夜在这里也不明显，四季也不曾光顾这里。这里真的还算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吗？

　　林零瞟了一眼身旁的光球，光球好像睡着了。对于炼体之地，其实个中原理也不难猜测，礁岛肯定和水与土有关，地火则是岩浆属火与土，幽林那就是木与土，矿脉金与土。那山巅和玄台呢？

　　玄台听起来像一个台子，会和地球上的天坛差不多？林零猜不到，他隐约能够记起中国神话中好像也有一个叫玄台的地方，但不太记得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

　　山巅就是目前自己所处的地方了，严格来说这里也不是山巅，估计是系统偷懒，懒得造出一座真正巨大的山，便用这个柱子来替代一下？

　　“恭喜你，答对了，但没有奖励。”光球说道。

　　好家伙，你可是收了我88功德，能不能上点儿心。偷工减料呢这是？

　　“效果达到就可以了，把一个山弄到5倍高，得用125倍的石头和土，而造个柱子就简单多了。”

　　林零呆若木鸡，这系统也太抠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刚在想什么来着？被这抠门的系统给打断了！

　　“你刚刚在想山巅是干啥用的。”系统弥补了自己的过错。

　　所以山巅是干啥用的呢？

　　“这是修炼的一部分，你得自己悟。”

　　林零陷入了沉思，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思路，虽然在这山巅上他的腿还有点抖，但也不至于呼吸困难头晕眼花，正常的思考还是可以的。

　　这里既像是远离世界的一处小天地，又像是......是什么呢？

　　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里，此时已经是黄昏，只不过周围云太多了，暮光也是若隐若现。并且在这么高的地方，竟然没有什么风。

　　所以这里只是用来炼心吗？

　　“不，只不过是锻体还没开始，先让你适应一下，如果你能提前炼心结束，那就加快进度开始锻体。”系统回答道。

　　林零又盘坐了一会，有些心浮气躁了。天黑了，光球也进入了夜间模式，只发出淡淡的光，仿佛一只硕大的萤火虫。

　　林零抬头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云已经散了，只留下一天繁星。星星依然很远，脚下的地面似乎更远，隐藏在黑暗中，难以窥见。

　　他悟了。

　　这里是天地的中心，我是天地的中心。

　　又或者每个人都是天地的中心？

　　平时行走在地面时，天很远，地面很近。每个人生来便觉得自己是众生的一员，是一个普通人，似乎没有枷锁，但却早已套上了枷锁。我与别人有何不同？我为何不可以是姚师弟？不可以是张凡？我与他们有何不同？

　　如今在此处，此种枷锁似乎消失了。我就是天地中心，这山巅便是我的王座，我本身便与这世间万物都不同！我就是我！

　　换而言之，这山巅其实也于此无用，它只是一种辅助，感悟完成后，它便也是平平无奇了。

　　这世界上的东西被人赋予了种种特殊，山巅是山上一块特殊的地方，星辰是天上特殊的光点，这世间万物本无高下，却被人分了高下。

　　但真正的特殊却被人忽视。

　　如同前世地球上的一句佛门偈语：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恭喜你完成炼心，是否开始锻体？”系统适时发出了道贺。

　　“哈哈哈哈哈哈，锻吧！来吧！何须三月，一日足矣！”林零正处在感悟后的快乐中，仰天长啸道。

　　“好的，请抓稳扶好。”

　　随后，地面上出现了两个把手。林学霸不由得疑惑，难道这里的风还能把我吹走不成？

　　他突然回想起，地球上的摩天大厦遇到大风时，顶端都会有数米的摆动，楼顶还需要吊重来抵消摇摆。

　　这柱子这么细，还有几万米长......

　　艹

　　不会被吹断吧……

　　还未来得及多想，一阵清风徐来，柱子已经开始抖动了。

　　垃圾系统！偷工减料！毁我人生！

　　林零迅速死死抓住了两个救命把手。

　　随后的几个小时，风越来越大，柱子韧性十足，只是摇来摆去，最大的摇摆幅度其实也只有区区几百米，对上万米长的柱子而言不值一提。

　　“用药时间到了，黑色的可以敷到伤口上，屎绿色的是用来吃的。”系统贴心地让柱子停了下来。

　　“咳...咳，既然是...用来...吃的，请不要说...得那么...恶心。”林零已经虚脱了，双手上不断渗血，这还是在系统中途又加了两个双脚固定环，和腰部固定环，让林零能够死死趴在山巅上的结果。

　　蹦极有这个刺激吗？林零虽然没有蹦过极，但在心中已经开始蔑视蹦极这种低速的刺激了。

　　“山巅的锻体还没结束吗？”林零坐了起来，开始处理伤口，顺便吃系统给的药食。虽然卖相很一般，但味道还不错，可惜没有微波炉，要是能加热一下就好了。

　　“根据系统估算，再来两次即可，还需约八个小时。”

　　“该愿望免费。”

　　屎绿色的泥糊瞬间变热了，系统终于良心了一回，林零都被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