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沈清怡
“长老莫非说话不算话不成?”陆铭盯着韩青,虽然已经很克制自己眼中的怒气,但眸间依旧阴沉似水。
“老夫自然说话算话,只是现在还未查明魔修,你亦并非真的排除了魔修的可能,等十日之后,请来照魂镜照过了之后,再放你离开……这十日内,你不得擅自离宗。”
听到韩青的声音,陆铭的指节都攥的发白,可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实力弱小,在修行界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若今日自己是核心弟子。
在自己种种自证之下,决计不可能会让自己将道种都从体内逼出来。
看到陆铭没有说话,韩青长老没有再理会他,反倒是看向了陈初雪。
“陈峰主,此子并非魔修……现如今陈峰主可否方便配合,将法相凝出?”
在自己这里要求的是道种,到陈初雪身上便只需要将法相祭出了。
法相境界的修士,作战的时候,都会用法相来压制敌手。
祭出法相对修士没有半点伤害。
“当然可以。”陈初雪薄唇微启,接着展开自己的法相。
她的法相展开……是一株很纯白的莲花,圣洁无比,伴随着强烈的灵力波动。
“陈峰主果然是天骄啊,这微雪落青莲没有记错的话,属于天品法相了!”
“恐怖……当真是恐怖啊,咱们封魔古域同龄的修士,没有几个天品法相的。”
法相分为:玄、地、天、仙……
天品法相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即便是出了封魔古地,在其余几处天域,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韩青盯着陈初雪的法相看了一瞬,也暗暗惊叹于陈初雪的天资之恐怖,难怪宗主会将祖令都一并给她。
“嗯,多谢陈峰主了。陈峰主这几天也暂时不要离开宗门,配合老朽用照魂镜测验一番。”韩青道。
陈初雪轻轻点头,表情毫无变化。
“嗯。”
没想到处在风暴中心的两人都不是魔修……到底是真的有误会,还是说其中一人藏得实在太深了一些。
陈初雪莲步轻移,打算离开此处了。
不过她竟是朝着陆铭的方向走去。
陆铭可以看的到陈初雪脸上那一抹微笑,尽管这个女人笑起来很美,但陆铭只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你很不错。”
走到陆铭身边的时候,她落下了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段话。
陆铭知道这个女人盯上自己了。
已经撞破她杀人修魔的事实,两人已经彻底撕破了脸。
注定会产生一场斗争。
陈初雪走了,执法堂的执事看向韩青,“长老,接下来该怎么办?”
排除了陈初雪和陆铭二人的嫌疑并不意味着事情的结束。
正相反,没有抓到魔修,这件事情才真正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封锁现场,将此事上报给宗门,等着向靠山宗借来照魂镜,将所有可疑人员都给一并照一番。”
胆敢在青玉宗之内杀人修魔,这种行为太过于猖狂。
此魔修非得找到不可!
……
……
时间飞逝,此次风波迅速席卷了整个青玉宗。
“宗门现在已经连封三天了,想出去转转都不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七天之后,靠山宗联合入云宗的修士带着照魂镜一并来宗门协助斩魔,再熬些时日吧……”
“靠山宗……入云宗?这么多的修士都要来我们宗门吗?杀个魔修,至于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据传闻这魔修可能不简单,与咱们封魔之地葬下的古魔有关系,反正用不了几天就应该有好戏看了。”
青云宗置物阁前,有不少弟子聚集,叽叽喳喳的在讨论。
这个时候,伴随着一道人影的出现,其中一位弟子笑了起来,“瞧,这不是其中的当事人之一吗?小子,听说你是那一片唯一活下来的人,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陆铭穿着一袭青衫,模样落魄,并未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在置物阁内用灵石换取了几枚辟谷丹和灵酒。
看陆铭这副模样,这些弟子讥讽道:“装什么,说陈峰主是魔修,要我说这家伙即便不是魔修,也指定同魔修有点什么渊源……”
他们的声音钻入陆铭的耳朵中,陆铭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没有反驳,只是拿了自己要的东西,默默离开了此地。
尽管这三天时间,他已经尽量避免到人多的地方去。
但【魔修】的受封值依旧已经飙升到了五百的大关。
七天时间,只剩七天时间,自己便可以离开这个狗屁宗门,获得自己所想得到的称号,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他已经无法扭转自己在这些同门心中的形象了,讨封也只有在宗门之外才行。
找了一处清净的地方,陆铭躺下,痛饮灵酒,终于消弭了心中烦躁,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喝多了,感觉天地颠倒。
此地离宗门中心不算远,自己藏匿的地方也算是隐蔽,很少有什么人经过,也落得清闲。
陆铭时醉时醒,直到一道声音突兀的钻入自己耳朵。
“这位师弟,你为何躺在此处啊?”
陆铭抬起头,发现现在居然入了夜。
自己身前站着一位女子。
她穿着一袭洁白的长裙,亭亭玉立,背对着星芒,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脸上却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很是醉人。
陆铭猛地警觉,“你是什么人?”
“我?我叫沈清怡,是月泷峰的人,恰巧路过此处,见到你醉在这里。”对方道。
“沈清怡……”陆铭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青玉峰占地极大,且弟子人数众多,有自己不认识的倒也正常。
“没什么,多谢师姐的关心,我在此处躺着已经习惯了,莫要管我。”陆铭坐起来,不想提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七天之后,一切都结束了,没必要让别人对自己了解的太多。
沈清怡蹲坐在陆铭的身边,“我习惯晚上到旁边的山上采栾月草,其实昨日就已经见到你了,没有打扰。
今日又见你,这才来问一问。”
陆铭没有说话,喝了一口酒。
沈清怡这个时候道:“你若是无处可去,可以到我洞府边缘暂住一段时日,比待在此处总归能好上一些。”
陆铭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