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吃肉
沈星下得山来,还未到家,先遇到了张黎。
“阿星,近日有不少武者,在藏兵峡附近逗留,今后你小心避开他们,已经有人被他们打伤了。”
沈星一惊,“啊?谁被打伤了?”
“也是藏兵峡的人,不过不是我们村的,不小心惹怒了武者,被一顿痛揍,没有三、五个月,养不好伤。”
“报官了吗?”
“报官?报什么官,没被武者打死,已经算他运气,他一介平民,还敢报官?”
沈星默然,心里有一点难受。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相对平民,武者高高在上。
“我知道了,黎叔。”
沈星随即把山里有异种白檀虎的事说了一遍。
张黎掩着口鼻勉强听完,“什么,山里有白檀虎,异常凶猛,连一境武者都不是对手?”
“是的,黎叔,以后我们能不去山上,就不去。”
“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对了,黎叔,叔伯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我们赶紧提醒他们一下。”
“行,我们分开行动,务必把所有人都通知到。
俊儿、鈺儿、雯儿,你们也行动起来,尽量把这个消息扩散出去。”
“是!”
“那个,阿星,你是不是踩到屎了?”
“没有啊。”
“没有就好,只是这味道也太怪了。”
“是我自己抹上去的。”
张黎大惊:“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我要是没得失心疯,就死了。”,沈星把自己遇到白檀虎的事,也说了一遍。
张黎听罢,心有余悸:“你这失心疯来得刚好,你先去洗洗,换身衣裳吧!”
“……”
……
到澜河一通翻滚,换了衣裳,又把白檀虎的消息通知了一遍,沈星这才准备处理不知名的异种狐狸。
异种狐狸的肉,比一般的肉难切多了,幸好沈星力气不小。
切着切着,沈星居然切到了一颗蓝色的珠子,只有米粒一半大小,刀剑难伤,连续砍几次,都未能将它剁开。
轻嗅珠子,传来一种淡淡的馨香,难怪狐狸没骚味。
“这珠子,莫不是那狐狸的妖丹?
听说狐狸有仇必报,糟了,我不会惹上一窝吧?”
只是思考了几秒,沈星就不再多想,狐狸能埋伏人,被吃也是它活该。
沈星收起蓝色小珠子,把狐狸肉彻底切开,留一半给最相熟老卒叔、伯们。
又准备了一些葱姜蒜,大火一烧,开水滚滚。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三个小时后,屋里弥漫着肉的馨香,凝而不散。
仅仅凑到锅沿轻嗅,全身的血肉都受到冲击,沈星这辈子,从未经历过这种事。
揭开锅盖,全汤奶白,一层薄如纸的浮油,和几点青翠的葱点缀,只看卖相就是上品。
“真香啊!”
顾不上肉和汤都在锅里,沈星用筷子夹出一块肉,“呼!”吹一口气就往嘴里送。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娘耶!
烧了这么久,一点也不柴,仅仅咬了几口,口齿留香,似有一道精华从嘴里冲到胃里,再流遍全身。
全身上下,无不舒泰。
绝对的好肉,美味的好肉,这辈子都没吃过的好肉。
爽,爽,爽!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沈星还在长身体,食量惊人。
不到半个小时,沈星就吃了一半的肉,再加上小半锅汤。直到肚子都吃得滚圆,沈星这才罢休。
“嗝!”,吃异种狐狸肉,连吐出来的气都是香的。
沈星挺着大肚子,把锅里剩下的狐狸肉,都捞到盆里,收拾放好后坐在床沿,却是一动也不想动了。
一道火热的气息,从下腹丹田迸发,游走全身,越积越多,直至全身充沛着火热气息。
肌肉、骨骼和血肉,开始积压这道血气,全身发胀,发酸,气也被压缩。
许久以后,丹田不再散发这种气,沈星主血管内凝成一道血线,只有头发粗细。
这道血线跟随心脏的节奏抖动,当心脏收缩泵血时,它就在血管中扩散,血线边缘形成一道若有若无的炁,但心脏扩张时,它又重新凝成一道细线,循环往复。
“这是……?”
沈星惊讶地“看到”血线的变化,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
血中有气,气凝成血,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血气?因为血气太浓,所以凝结成丝状?
沈星震惊了!
与此同时,他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且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糟糕,怎么有种力量淤积,快要撑爆身体的感觉?
难道是勇德佩的缘故?可是这次精神很清晰啊。”
虽然如此,沈星还是取下了戴在胸前的勇德佩,可是力量撑爆身体的感觉,并未消退。
“不行,得出去运动运动。”
说完,沈星绕着村落跑了一圈,直跑得气喘吁吁,涨爆感才消退了一点点。
“跑步的强度消耗还是太少了。”
此时,沈星正好跑到张黎家门口,他看到了牛棚里的大黑,大黑也同时看到了他。
一人一牛对视,“哞哞!”,大黑低鸣一声,咬起地面的牛绳,明亮的牛眼,滴溜溜地往张黎厨房的方向看去。
透过厨房的窗户,沈星看到饭桌上搁着一壶酒。
“牛哥,你又要喝酒啊?”
“哞哞!”,大黑点着头,眼睛瞪得像牛一样大。
“你上次不是怕了我吗?人都是要面子的,为了酒,怎么连牛尊都不要了?”
“哞哞!”
“罢了,怎么说,你我也结拜一场,我这就给你偷……取来。”
“咕嘟,咕嘟!”,混浊的黄酒,灌入大黑的嘴里,牛眼越来越亮,它嚼一口干草反刍几下,就让沈星给它灌酒。
“哞哞!”,连吼的声音都是喜悦的。
“牛哥,我们人类有一句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哞哞!”
“你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哞哞!”
“这可是你答应的,我可没说让你干什么。”
大黑不满的“哞哞”两声。
酒足饭饱后,大黑找到犁,把牛绳叼到沈星的手上。
“嘿,你这牛还怪讲信用的。”
牛棚的动静,惊动了张黎,他从屋里出来,正好看到沈星拖着犁,骑在牛哥背上。
“嘿,黎叔,早啊,我和大黑,出去活动活动。”
“早个屁,还没到子时。”说罢,张黎无奈地捂着眼睛,“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
田里。
张黎站在一旁跺着脚,痛心疾首:“我刚种上的庄稼啊,你怎么这么命苦……,不到三天让人犁了两回。”
“歪了,歪了……”
“不好,过界了,那是你许伯家的地。”
“轻点,地要被你犁坏了。”
“……”
这一晚,张黎又是一夜没睡,看着沈星托着犁,犁了将近半亩的地。
“牛哥,你说我这技术,和你比咋样?”
一旁的大黑,像沈星前世的斗牛场里的牛,前蹦后跳,边发着酒疯,边撅起蹄子撒着欢,跳了一个晚上。
“哞哞哞哞!”,它比谁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