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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吞下鱼饵

修真衰亡史 居九年 2586 2024-11-11 18:33

  已是初冬时节,天黑得早。常佐之和王君道哥俩一边聊着这两年的经历见闻,常佐之给王君道讲了李衍真的故事,然后就等到了老马说的时间。

  下午两人已经仔细看过巷子,决定两头分堵。

  “顾叙之会些奇怪巫术,但到底是个凡人,不是修真者。”常佐之在屋檐下面跟王君道说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白天天气还好着,这会竟然下起雨来了。

  现在还没冷到下雪的时候,不过这冷雨也够受的。路上商贩匆匆收摊回家,都冻得缩着脑袋。

  “如果这天上下雨也是他作的法怎么办?”王君道把铁骨朵藏到袖子里,口中胡说着。

  听评书听多了的人,会以为铁锤都是起码有人脑袋大小的铁疙瘩。但实际上,真正的铁锤不过有小孩拳头大小罢了。

  王君道手里这个铁骨朵足有成年男人拳头大小,已是闻名江湖的重锤,一锤下去能把人脑袋砸出个大窟窿。

  常佐之知道王君道这人好满嘴胡说,但还是认真答道:“如果这下雨也是他干的,那咱俩还是快跑吧。这种能呼风唤雨的高人,他就算是三山五岳的分神修士来了也是白送。什么铁锤王六、铁口常七,都散伙吧。”

  王君道嘿嘿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两人都知道,这是临战前放松下气氛,实际上两人都心中紧张。

  今下午,常佐之已经把顾叙之的情况都跟王君道讲了。

  虽然顾叙之也自称法教法师,手上还有法教的度牒,但法教中人多认为他是个摆弄妖法邪术的家伙,有些看不起他。顾叙之生性贪财,为了钱什么都肯干。

  一开始,顾叙之做事还比较有底线。比如在路上见到一富贵中人,说他三日之内有疾病缠身。

  那人不信,顾叙之就下咒让那人生病,然后上门假装有先见之明的高人,狮子大开口索取治病钱。

  这样虽说品德败坏,但起码不害人性命。再后来,顾叙之就变得越来越贪婪,行事手段也越来越下三滥。

  比如唆使两家有仇怨的人互相诅咒,他在其中煽风点火两头收钱。

  直到两年前,他用这种手段把一家人几乎灭了满门,就剩一个孤女。没想到那家人有近亲在蓬莱山修行,回来找顾叙之报仇。

  这下顾叙之踢到铁板,销声匿迹两年之久。没想到他跑到这安中县城,还和新来的县令杨丰越勾搭到了一块。

  顾叙之本来隐藏了身份,但他万没想到,杂货店的老徐貌不惊人,双眼却有生光之术,直接识破了他的身份。

  也是这生光之术在法教确实少见,在常佐之认识的人之中,也只有伍阴阳和徐新之这两个人才会,顾叙之没想到也正常。

  常佐之和王君道扯了几句淡,就此分开准备动手。

  老马在躲雨的棚子下面,感觉身上还有点疼。

  但跟身上相比,他头更疼。不光头疼,还头大。

  现在的问题是,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今中午来的那恶汉不用说,一只手就能把自己按到路边水坑里呛死。

  但县衙来的顾先生,难道就是好糊弄的了?

  那可是县衙,里面都是仙师。虽然县衙的仙师不过是被淘汰下来的炼气士,但对凡人来说那也和真仙人没区别。

  老马很想跑,但他知道自己跑不了。说不定两边的人现在都盯着自己,自己跑不出巷子就会被利剑穿胸,或者被锯子断头。

  老马只能等着,心存侥幸:反正他们只是把自己当成鱼饵,不是冲着自己来的,真正要对付的是对方。

  打吧,最好是那两个人和县衙的老爷同归于尽,然后自己藏在墙后面得以幸存,到时候继续干自己的旧营生。

  可惜黑妮儿这死丫头跟着别人跑了,要是她留下,本来是个很得力的帮手。

  能带着黑妮儿跑,说明那两个人还挺善,毕竟年轻心软……说不定自己能活。

  随着心中胡思乱想,老马给自己想出很多活下去的理由,越来越觉得自己能逃过一劫活下去。

  “你脸怎么了?”

  正当老马为自己的幻想而笑出声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笑容僵在脸上。

  老马抬头,看到一个身穿灰色长袍、面容藏在斗笠下的人出现在面前,看着老马脸上的淤青问道。

  是县衙那位,老马认出了他,陪笑道:“被人打的,见笑见笑。”

  那斗笠客心知这些城狐社鼠经常互相打来打去,虽然有点奇怪,也没放在心上,道:“今天有什么可疑的吗?”

  就你最可疑……

  老马心中这么想着,嘴上却道:“邹木匠一直在家带着徒弟打那个大桌子,孙掌柜的儿子要结婚,孙掌柜去找他订了一套家具。傅大官人还是病着,一天没出门。马车行老张今天就租出去两辆车,都是本地客商。杂货店老徐……”

  斗笠客听老马吞吞吐吐,不耐烦道:“老徐怎么了?唉,你这是……”

  只见老马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身后。

  斗笠客急忙转头,却只见眼前一片鲜红,脑中听到极为奇怪的声音。

  那是人头骨迸裂的声音,这个声音并非从耳中传来,而是直接由骨骼传入脑中。

  王君道收起铁骨朵,看着那和斗笠混成一团的脑袋碎片,笑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好汉,原来如此脓包。”

  常佐之却脸色煞白跑了过来,见鲜血在雨水中洇开,颤声说道:“你……你这是干什么?谁让你杀他的?”

  王君道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干岔了,但还是嘴硬道:“刚才不是商量半天怎么对付他吗,我一锤干掉,你怎么不愿意了?”

  听王君道如此强词夺理,常佐之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谁跟你说这个人就是的?他说不定只是个小卒子!你把他打死就打死了,但惊动了那个人,我们后面还怎么办?我只是让你抓住他,谁让你直接打了?”

  王君道朝地上啐了一口,又拿起锤子,一锤朝老马打了过去。

  老马哪里能想到两人说着说着,王君道说打就打,躲闪不及也步了那斗笠客的后尘。这下雨水之中倒了两具尸身。

  王君道把老马也打死,然后挑衅地看着常佐之。这意思显然是“我想杀人你管得着吗,我偏要当着你面再杀一个”。

  常佐之心知这老马是拐卖儿童、控制小乞儿的恶棍,被打成这样死有余辜,但还是被王君道这做派气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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