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你是要去梵音寺吗?”
昏暗的烛光下,张凡了和顺子坐在简陋的客厅里喝着茶。
张凡了点了点头。
顺子说道。
“梵音寺在大陆的最西边,离这里还很远,恩公一路会很辛苦。”
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
“恩公去梵音寺是为了里面那位姑娘吗?”
张凡了扭头注视着顺子,顺子忙解释道,
“恩公不要误会,我前段时间去梵音寺替母亲求平安,见到过一个跟这姑娘类似的男子,也是由人带到梵音寺。可是再见他出来时就跟正常人一个样子。所以我猜恩公也是为此而去。”
“哦?”
张凡了眉毛微微一挑,竟然也有人是中了镇魂术跑到梵音寺求助的,看来这梵音寺果然深藏不露,不禁问道。
“大哥可曾看清楚那求助之人什么模样?”
顺子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好像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由一个看上去很威严,气质出众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带着。”
“哦,对了,那青年衣袍上还绣着一个火焰的图形。”
张凡了瞬间楞住了,正往嘴里送的茶杯就这样停留在了半空。
听到顺子如此说,他怎能不知道那两人是谁。
关通也是中了镇魂术,而带着关通去梵音寺的不是祝炎还能是谁。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烈火宗和祝炎的消息,一时之间张凡了有些出神,喃喃低语道。
“师傅。”
顺子见张凡了这幅表情,知道他可能心里有事,便不再打扰他,轻轻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过了许久,张凡了才从恍惚中恢复了过来。
他将手里微凉的茶杯放到桌子上,耳朵里隐约听到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这声音似乎从另一间屋子里传出。于是站起身来,走出了客厅。
“哥,咱娘的病又严重了。”萍儿的声音传了过来。
顺着声音的方向,张凡了来到院子角落一间偏僻的屋子外。
“唉,你上次卖药材的钱已经请了几个大夫了,药也吃了不少,可是娘却还不见好,恐怕咱娘是挺不过去了。”
屋子里传来顺子无奈的声音。
“不,我不要娘死。”萍儿哭泣道。
“混蛋神农阁,还自称什么悬壶济世,竟然如此卑鄙。”顺子狠狠的道:
“要不是青冥兽的内丹被他们抢了去,如果给咱娘服下,说不定现在已经好起来了。”
只听屋内“砰”的一声,应该是顺子气愤的砸着什么东西。
“我看那少阁主不像是那么卑鄙的小人啊。”
萍儿的声音很轻,像蚊子嗡嗡一般。若不是张凡了现在修为精进,这样的声音,站在外面的他是决计听不到的。
砰!
又是一声拳头捶打桌子的声响传出,顺子怒声道。
“你居然还替他们说话,难道我会诓骗你吗。要不是恩公及时出现,你哥就成了一堆烂泥,现在早就被青冥兽吃进肚子里了。”
“我没有。”
萍儿委屈的哭了起来。
顺子看见自己妹妹这幅模样,正想开口再说几句。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张凡了走了进来,兄妹俩一见张凡了,都站起身来。
“对不起,恩公,吵到你休息了。”
顺子一脸的歉意。
张凡了摆了摆手,举目四下看去。这间屋子更简陋,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看那老妇虚弱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进气多,出气少,偶尔会咳嗽数声,但也是极其微弱的。
张凡了一眼就看出这老妇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大概是病得久了,难怪这两兄妹会如此伤心。
“她这样多久了?”
张凡了出声讯问道。
“已经几个月了,我们没钱给我娘请大夫,又不知道给她用什么药。前两天好容易让我遇见一只青冥兽,本想用它的内丹来给我娘续命,结果还.......”
顺子话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长满老茧的手掌使劲的擦了一把脸颊,
张凡了望着这泪眼婆娑的兄妹俩,片刻过后,他来到床边,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老人,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脉门上,略一检查就将老妇身体的状况探了个实底。
“她的脉象已经很虚弱了,你们把她扶起来吧。”
虽然不知道张凡了要做什么,但是顺子对他却有着莫名的盲目信任。听张凡了这么说,赶紧将母亲扶起来靠在自己胸口上。
“恩公,你这是.......”
张凡了并没有回答顺子的疑问,而是伸出一只手放在老妇的天灵盖上。体内太乙青木决运转起来,一股磅礴的生命力自张凡了神府内蔓延而出,顺着周身经脉直达张凡了伸出的手掌心。
顿时昏暗的房间内绿光萦绕,充斥着勃勃生机的真气顺着张凡了的手心源源不断的灌入老妇的天灵盖。那股真气进入老妇体内后,像维修工一样不断修复着她体内的各处细胞。
这般神奇的景象让顺子和萍儿目瞪口呆,顺子搂着母亲的身体忍不住都在微微颤抖,萍儿也是用一只小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张凡了收回了手掌,将手再次搭在老妇的脉门上,片刻后,他笑着对顺子兄妹两说道:
“好多了。”
还没等张凡了把话说完,顺子怀里的老妇睁开眼来,她先看了看张凡了,又将头转向兄妹俩。
“顺子,萍儿。”
老妇低低的叫道。
这一刻,顺子和萍儿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顺子将老妇轻轻的放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张凡了脚下,一个劲的磕起头来,萍儿也在一旁跟着跪了下去。
张凡了一手一个将两人扶了起来,微微笑道。
“你们先不用谢我,我只是暂时将你们的母亲拉了回来。她的状况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我注入她体内的真气只能延长她半年的寿命,时间一到我也爱莫能助。”
听张凡了如此一说,顺子有了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就开心的道。
“就算只有半年,那也全赖恩公出手相救。”
说完又要跪拜下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而张凡了却在一旁笑眯眯的望着他。
想到恩公不动声色就让自己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不禁对眼前这个年龄比自己还小的少年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安顿好母亲后,顺子留下萍儿照顾着,跟着张凡了走出卧室。
二人来到院子里,张凡了抬头望了望天上的一弯新月,转身对着顺子问道。
“我听你说,上次在密林里有人抢走了你的什么内丹,那是什么?”
听张凡了如此一问,顺子顿时满脸怒火,咬牙切齿道。
“恩公有所不知,那次在密林里被你一巴掌打死的猛兽叫做青冥兽。此兽与一般猛兽不同,已经修炼出了内丹,取其内丹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本来我拼了命与其缠斗,在恩公的帮助下,已经可以拿到那畜生的内丹用来给我母亲续命,可没想到那神农阁........”
顺子满腔怒火的把那天在密林里猎杀青冥兽的经过,和被神农阁将内丹劫走的事情详细的给张凡了说了一遍。
听完顺子的诉说,张凡了眼睛里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神农阁吗,我与你去会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