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放下包袱行李,四人按照长风的安排,各自出了门,探查消息。
苗虎来到街上,向四周望了望,不禁苦笑,对同行的龙且说道:“龙师弟,咱们俩可是领了个苦差事啊!这里这么多人,从什么地方着手啊!”
龙且却不似苗虎那般愁容。只见他抬头眺望了一番,发现一个人头攒动的地方。随后,龙且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小声苗虎说道:“我倒是有个地方,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但是,咱们要是去了,你可不能告诉师兄。”
苗虎性格有些急躁,一听龙且有办法,便催促道:“你有办法,不早说。赶紧走。”
于是,龙且在苗虎的催促之下,来到一家门店。
有许多表情带着强烈期待的人走进去;也有许多垂头丧气的人从里面走出来;更有甚者,还有一些人,被一些壮汉从里面扔了出来,躺在门前的地上,痛苦哀嚎。
苗虎一脸吃惊,睁大眼睛,看向苗虎,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龙且“嘿嘿”一笑,指了指匾牌,故作神秘的说道:“这里既是天堂,也是地狱。有人在这里一夜暴富,有人在这里倾家荡产。”
苗虎听这话云里雾里,看向匾牌。匾牌上写着两个不认识的字。
龙且见苗虎还是疑惑不解,便一把拽住,向内走去:“走吧,你去了就知道了。这里可是打听事情的最好地方了。”
苗虎将信将疑的跟了进去。
只见里面摆了许多张桌子。每个桌子前面都围着许多人。这些人一边高呼着“大、大、大……”“小、小、小……”。片刻之后,便听到有人欢呼,有人哀嚎。
苗虎虽然不常在山下行走,却也猜出了这个地方,就是传说中的赌场。
苗虎一把拉住眼冒精光的龙且,正色道:“我们下山之前,师父千叮咛万嘱咐,禁止你来赌场。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说着,便要拖着龙且出去。
龙且早已手痒,既然已经进了赌场,又如何肯离开呢?
只见龙且眼睛转了转,装出一副正经样子,说道:“苗虎师兄,咱们初次到这城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想打听消息,还得来这种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要是平常人家,你去问东问西,人家肯定有警惕。只有这种地方,人的心思全在赌桌上。你问他什么问题,他都会照实回答。”
苗虎皱起眉头,面上还是有些不情愿,说道:“就没有别的地方,一样能够打听消息吗?”
龙且回道:“有啊!”
苗虎面色一喜,连忙问道:“什么地方?”
龙且神秘一笑,说道:“青楼!”
“啊?”苗虎听到“青楼”二字,不由惊呼一声,引得周围人看向自己。
苗虎见状,连忙压低声音,问道:“那就更不行了。”
龙且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说道:“那我就没办法了。”
苗虎无奈,只得点了点头,随时同意了龙且的说法。
与此同时,唐钰却在店中,点了一些吃食。
此时未到饭点,店里人不多,除了个别住宿的人之外,大堂中就只有唐钰一桌客人。
老板娘忙完手上的活,从后厨端来一盘切好的羊肉,放到唐钰桌子上。
唐钰有些吃惊,抬起头,疑惑地说道:“老板娘,我没有点羊肉啊!”
老板娘笑盈盈地坐了下来,说道:“这是我送你的。”
唐钰连忙将盘子推了回去,推辞道:“在下有这些吃食就够了。”
老板娘却又将盘子推到唐钰的面前,说道:“你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应该多吃一些。也就是我今天心情好,才送给你这盘羊肉。要是放在平时,我还不愿意卖呢。我给你这么大的面子,你难道要不给我面子?”说着,双眸一瞪。似乎要是唐钰不给她面子,她就要找唐钰的麻烦一般。
唐钰可不信老板娘不给别人卖羊肉的鬼话,不过看老板娘一副吃人的样子,只好点点头,说道:“如此,那在下就承您的情了。”说罢,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
这肉确实味道鲜美,虽是羊肉,却没有难以忍受的膻味。
眼见唐钰又夹起一块羊肉,老板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老板娘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到这里来干什么?”
唐钰听到老板娘问话,将筷子上的肉放下,回答道:“我们是从中原来的。听说楼兰的繁荣,特地前来参观一番。”
老板娘笑道:“你这孩子,年纪不小,说话的口气倒像是个大人。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出生在富裕人家之中吧!”
唐钰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老板娘的话。
老板娘望着唐钰,眼神里出现了复杂的表情。
唐钰别看得有些不太自在,便开口问道:“老板娘,你看着我做什么?”
老板娘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父母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你会不会大义灭亲,杀了你的父母?”
唐钰显然没有想到老板娘会问这样的问题,脸上露出了极为吃惊的表情。但见老板娘的神色,不似开玩笑,便也正色说道:“不会。”
老板娘饶有兴趣地看着唐钰,说道:“你能说说为什么吗?”
唐钰表情严肃,回答道:“我认为,父母的养育之恩,大过于天。无论父母做了何事,子女能做的,也只是一起承担,一起赎罪。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大义,就去伤害有养育之恩的父母。”
老板娘似乎也没有想到,一个孩子的口中,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神情。
随后,老板娘似乎想起了什么,起身去了后院。
唐钰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有想太久。吃过东西,唐钰将剩下的羊肉端起,准备上楼。犹豫了一下,又走到空无一人的柜台前,放下了几枚铜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唐钰离开后,老板娘走了出来,看着柜台上的铜钱,低语了一声:“可真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长风从客栈出来后,来到广场上。
白天在这里的时候,长风便感到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十分古怪。然而,再次到这里时,那股气息却没有了。而且,最让长风感到古怪的是,国王出来派发金子的时候,自己竟然看不清他的脸。在国王的面前,仿佛有一层飘渺的雾气。
随后,长风来到广场一个偏僻的拐角,盘腿而坐,掐动法诀,闭上双眼,向王宫放出神识。神识穿过广场,就当要飞上高台时,却好像受到了什么阻碍一般,竟然寸步难行。
无奈,长风只得收回神识,心中的疑惑更加浓厚。
忽然,一只手在长风的肩膀上。
长风心中一惊,以自己的修为,有人在身后,不可能不会发现。
长风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熟悉的面容,顿时松了口气,起身行礼道:“见过慧空师兄。”
这人正是伽蓝寺的慧空和尚,
慧空面露微笑,双手合十,回道:“阿弥陀佛。自从昆仑山一别,已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想到,尽然在此地遇到长风施主。”
长风问道:“慧空师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慧空笑了笑,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王宫,双眼露出复杂的表情。
长风心中明了,慧空也发现了王宫的怪异之处,便开口问道:“慧空师兄,你可是发现了些什么?”
慧空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回答道:“我本想探查一番,但神识却被挡在了台阶之处,无法向前。而且,通过我这两日的观察,凡是进了王宫的人,没有出来的。不知长风施主有何发现?”
长风挑了挑眉头,忖着下巴,摇头道:“我和你遇到的情况一样。”
忽然,长风似乎想起什么,问慧空道:“慧空师兄,今天那国王派发金子的事,你知道吗?”
慧空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也在广场上。按说,有钱可得,百姓们应该主动寻找才是。但是,这里的百姓却照常过日,甚至没有任何人打听中原人的事,仿佛这件事跟他们无关似的。”
长风抬头看向王宫,表情凝重,心中出现一丝不详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