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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雾

  当我的声音响起时,风就停下来了,灯笼不再摇晃,水面也没有什么东西飘过。

  我索性坐在长凳上,小小声地说:“我就不信你不出来了。我就坐在这里等着。”我说完就又刮起了风,但是这风不同平常吹过脸面的风,我知道是这是19代爷爷;然后我站了起来,眼睛努力地往四处去看,耳朵努力地仔细去听,希望身边能出现什么19代爷爷留下的信息。

  但是等了很久,体感是30分钟左右的时间,在我身边出现过的就只有那阵风,没有其他的多余的东西了,看来这次真的是半点提示都没有。

  不知不觉来到这边也有两个月了,慢慢地习惯了这边的生活,除去上次那个意外,好像生活上跟在城里面生活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每天早上起来上学,晚上下晚自习后回来;在学校里,除了巨大的学习压力外,其他的时候跟他们分享学习和生活上一些事情和看着他们在一起打闹,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而且,现在宅子里的人和我的关系也渐渐变好,我不像刚开始到这里时那么拘束,有时候甚至会和几个表哥坐在一起打打游戏。

  后来我发现原来在宅子里有一个超清的液晶电视之外还有投影仪,本家的人手上都会拿着一部智能手机,虽然有时候信号会差了那么一点,但是也不算太落后;家里的人每周都会出去附近的大城市去购买日用品,说是去购物,其实是在那边有一些属于自己的产业,经营范围也不止是殡仪服务类的,还有一些手作坊,家乡特产等等。最后这些所有的产业都归属于一家公司,而这家公司,就是老爸失踪前一直待着的公司。

  有一天我也有幸被邀请到那家公司去参观,其实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听到是老爸正在上班的公司,我想多多少少应该会有他的线索,就答应跟着到那个公司去了。

  那个公司跟印象中的那些公司都差不多,差不多的办公椅,差不多的办工桌,差不多的白领,差不多的办公房,老爸的办公房也那个款式。我打开老爸的房间,里面的陈列跟他在家里的书房的陈列很不一样,他的办公室干净多了,而他的房间就乱到不行,每次都要进去帮他打扫。他的办工桌也因为有一段时间没用了,所以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我坐在老爸的位置上,看着他平常看着的风景,如果他现在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我好希望知道他当时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突然说消失就消失。

  回到宅子之后,感觉心里很沉重,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我一样,呼吸都感觉困难。

  那天堂哥们买到了自己想要的游戏卡,打算跟我一起回去玩,但是我抖婉拒了,因为从那个办公室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除去学习外,根本不想多花心思在别的东西上。

  在那之后的一周里我都变得非常的沉默寡言,上课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就连同班的阿安他们也没怎么搭话,中午吃饭的时候只会一个人在角落里吃,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晚上回到房间,也是呆呆地坐着,盯着自己面前的书本。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没了,我的家没了,一切都没了。

  这时有人敲响了我的门,叩叩叩。我动作迟钝地往门的方向看,但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然后门又响了起来,叩叩叩,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应该要去开门请门外的人进来。我缓缓的站起来,缓缓地往门那边走过去,又缓缓地开了门;打开门后,我靠身后的白炽灯看到了对方的脸,是光堂哥,他是最喜欢打电子游戏的一个表哥。

  光堂哥看到我开门后,扯着嘴角说:“阿夜,我们几个堂哥打算一起去打游戏,是前几天买的那个刚新出的游戏,你要跟我们一起玩吗?”说着他就把游戏卡的盒子拿到我面前展示给我看;我之前的确是很期待这个游戏,但是现在看到这个盒子,我的心里竟然连一丝波澜都掀不起;接着对光堂哥说:“对不起,我现在不是很想玩。”然后我转身就把房门关上,也没心思理会堂哥会想什么,接下去他要怎么做。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迷迷糊糊地从书桌上爬起来,准备起身去吃早饭然后去上学。

  一切准备好之后,我打开房门,抬头一看,发现外面全是雾,连房间外面的墙都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这时怎么回事?我来这里已经快三个月了,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景象。难道是因为初冬的关系?我走到饭厅之后,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奇怪了,难道今天人都出去了?但是就算都出去了,也不可能一个仆人也没有,算了我还是出去买个馒头什么的拿着到学校去吧。而后,我也没有多想,回到房间捞起书包就往门外走去。

  走到外面之后发现雾里好像更冷了,这种冷还会慢慢的渗入到我的皮肤,直接冰冻我的内脏和骨头。而且这雾好像越来越浓,浓到我看不到远处的路;我扶着墙一直往前走,然后跟着自己的记忆去走,平常我走这条路只要10分钟左右就能从房门走到外面的路上,但是今天感觉已经走了半小时了,还是没有摸到大门那里。

  我继续往前走,发现前面除了雾,就只有我摸到的这面墙,而且越往前走,墙就越冰像是摸着摸在冰块上一样。但我还是不死心,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去学校的决心。

  再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了,难不成是遇上了什么?但是按道理来说绪家宅子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不可能有什么东西敢往捕鬼绪家走才对;可是现在的状况真的太不对劲了,我想我现在应该是要回到房间,等待其他的人来救援,而不是到处走,不然到时候又麻烦到别人了。

  当我回头后发现身后也已经全是雾,而且雾越来越大,我的眼前都是白花花的,我试着把自己的手往远处伸,在我把胳膊完全伸直之后,就看不到手指,我立马把手收回来,怕被雾中的东西给吃了。现在这种情况也别想着回房间,但是如果现在就在这里坐下,会不会有人现在过来找我,或者是在这里坐着然后等待我的就是死亡了?

  死亡,死亡,死亡。

  但是我还不想现在就等待这样的结局,我想我应该还是能有一线希望,我站在原地大喊:“有人在吗?有人在吗?!”这些雾好像把我的叫喊声给吸收了,没有任何人回应我。我不信邪,我跑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喊着宅子里的人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喊,一遍喊还一遍跑,一遍跑还一遍哭。

  我不想就这样死掉,我还要去找我的老爸。

  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脚就陷进了一个有水的地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掉进了一个水池里。我在水池里挣扎着,呼喊着。在水里面也不知道呼喊了多久,但是也没有一个人过来。

  突然,在空中乱挥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划到,一直处在惊恐的我这时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在离岸不远的水里。冷静下来后,我马上往岸那边游过去。

  好不容易爬上岸后,现在的我又冷又饿,已经喊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了。缩在水边,这里也没有任何能躲避的地方,我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就算不被吃掉也会冷死。

  死亡,死亡,死亡。

  这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回响,这时的我脑海离只剩下:老爸现在生死不明,说不定已经死了,那这个世界是不是就剩我一个了;要是我现在死去,是不是就可以为国家节省粮食,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管那些学习,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看二爷的眼色。那这样是不是也挺好的?

  这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我压到我身上,一开始我本能地反抗了一阵子,但是渐渐地发现自己的力量根本比不过那个东西;而且这时我心里想着反正也没有人再需要我了,我倒不如就这样算了。就慢慢地不再去反抗,任由他把我压到躺在地上。

  “27代!”

  有一个声音在响,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是我的一位好友,但是在这里我也没有任何好友,而且好友也不会永远跟在我的身边的,要这样的好友好像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趁着现在大家还不熟悉的时候让他把我忘掉不是更好。

  “27代!”

  27代他是谁,是说话的人他很重要的人吗?如果不是的话还是趁早忘记比较好。要是很重要的人的话,要是很重要的人的话,那也忘记比较好,毕竟谁不是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走,出生和死亡都带不来财富和朋友的。

  突然,压在我身上的那道力量突然变得很重,像是什么东西不想再让我从地上爬起来,死死地把我摁着我;我觉得自己的骨头要压碎了,五脏快要因为这样的压力而炸裂,血液要从身体的任何部位流出来一样,痛苦钻进我的每一根神经,我想抽身,但是不行因为那股力量真的太过于强大,强大到我无法去反抗他;我张着嘴想大喊,但是那冷空气一经过气管,语言就被凝固了;现在的我只能张着嘴以,以最痛苦的姿态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嗒”的一声巨响,突然在这死亡空间炸开。我慢慢地放松紧闭地双眼,从恐惧中睁开眼睛;这时映入我眼中的是一块闪着亮光的东西。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掉出来的,但是看到这个东西的瞬间,我好像减轻了一点身体上的负担,压在身上的那股力量好像减轻了一点。我把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到手指上,挣扎着一点一点地去靠近那个东西,终于摸上了那个东西的边边:那个东西很小,而且非常的平滑,没有任何凹进去或者凸出来的地方。我慢慢地把这个东西送到自己的眼前,我定睛看,原来是一块鳞片。但是这块鳞片比平常吃的鱼的鳞片要大一点,好像是什么海底生物身上的,但是这样的鳞片是什么时候跑到我身上的呢?

  “千尺寒潭……”

  千尺寒潭?我怎么会想到这样的东西的呢?这好像是谁说过的话,这个人我好像不是很熟,但是她好像需要我。

  对,我也是被需要的,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存在价值的,就算老爸不在了,我也不是孤单的,还有刚刚那个声音的主人,这个鳞片的主人需要我的。

  我不知不觉间坐了起来,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身边的人对我的笑容:妈妈对我的笑容,老爸对我的笑容,以前一些老师同学对我的笑容,阿安他们对我的笑容,如意对我的笑容,一个蝙蝠对我的笑容,以及一条鱼对我的笑容。我瞬间感觉自己充满力量,再次站了起来,而且身上有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力量,然后我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哪里来的什么伤,根本就是一点事都没有;我抬头再四处看,发现自己其实是在一片白光里。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我的额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双眼也开始干涩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地方的光太大使我的眼睛感到不舒服,我赶紧用手挡在自己的眼睛把那些光隔离开。

  当我觉得那股光没有那么刺眼的时候,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脸是对着自己的鞋子的。

  刚刚那些经历竟然是梦,我抬头看向四周,发现自己在房间里,而且书桌上有一砣子的黑色毛绒东西,我伸手戳了戳那玩意,那玩意动了,并说:“别闹了,某正在睡觉呢。”

  这熟悉的对白,熟悉的声音,我懂了,我的“眼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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