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瘦青年是先天高手,内气的威力自然远胜张千凡。
张千凡调动所有内气全力抵挡,也只化解了一半,另一半侵入体内,一时半刻根本化不去。
但这对同样是先天高手的白锦柔来说,并不是难事。那股灼热内气遇到她充盈的清凉内气,就像烧红的炭火落入冰水中,顷刻间便烟消云散,消弭殆尽。
张千凡体表渗出一层细汗,头顶白汽蒸腾,身心顿时舒畅了许多,伤势已然痊愈。
那股清凉内气在张千凡体内游走一圈,发现再无不妥之处,白锦柔缓缓撤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像一朵白莲花,娇美动人。
张千凡穿好外袍,站在二人面前,微笑抱拳:“多谢白姑娘了!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张兄弟见外了。”白锦柔连连摆手。
“什么欠不欠的?张兄弟,你又来!”方济平佯怒,抬手一指张千凡。
张千凡呵呵一笑:“那好吧。大恩不言谢,白姑娘以后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白锦柔微笑点头,这张千凡资质超凡,重情重义,并非池中之物,将来必能成为顶尖高手,说不定以后真能帮上自己或太岳峰。
“这才对嘛!”方济平哈哈一笑,与张千凡击掌。
“到底怎么回事,赤焰掌宗弟子为什么要伤你?”方济平疑惑的问。
张千凡将事情经过对二人说了。
“这该死的洪学承,竟然找外援偷袭你,他真想要你的命啊?”方济平愤愤不平。
张千凡道:“他的确是想杀我,但这精瘦青年应该只是洪学承请来保护自己的。”
“不论怎样,这笔账都要算在姓洪的小子头上!”方济平握拳。
张千凡点头,从今天的情形看,洪学承的确对自己动了杀心,这个仇必须得报。
以洪学承的性格,不杀自己根本不会罢休,更不可能和解,要想让他断了这个念想,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自己的修为远远超过他,要么杀死他。
出于安全考虑,方济平与白锦柔再三挽留,让张千凡住在厢房,但张千凡执意要去自己宅院,二人拗不过他,只好作罢,叮嘱他自己小心。
张千凡催动大日炼神功法,精神外放,密切关注周围情形,施展凌枝踏叶步,一路疾行,回到了自己宅院。
洪学承和那精瘦青年早已离去,宅院周围一切正常,并无埋伏。
他来到主屋,盘膝坐在榻上,拧动山海铜镜的铜钮,随着巨大吸力进入山海秘境,在浓郁的灵气中加速修炼洗脉经。
他能打得过洪学承,但面对先天高手还是免不了吃亏。
这个世界以武为尊,其实还是以强者为尊,在本质上与前世的世界并无不同。
他这次遇袭受伤,看似是疏于防范,其实还是修为不够强。即使与那精瘦青年正面交手,他最终还是免不了受伤落败。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提升修为晋入先天,才能在先天高手面前有一战之力。
好在他有山海铜镜,山海秘境内浓郁的灵气让快速晋阶成为可能。
第二天清晨,张千凡醒来。
经过一夜修炼,他的修为又增长了一截,养气境隐隐有圆满之象。
他锁好宅院大门,走出巷子,穿过大街,回到了庆王府外的宅子。
“张兄弟!”方济平在主屋门口伸懒腰。
张千凡笑笑:“方兄,我们一会儿去吃早点,叫上白姑娘。”
“锦柔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打探伤你那赤焰掌宗弟子的底细。”方济平来到院中挥拳踢腿,活动筋骨,“我们去王府,不用等她了。”
张千凡微笑点头:“又给白姑娘添麻烦了。”
“你又来!你是我好兄弟,自然也是锦柔的朋友,别这么见外。”方济平瞪他一眼。
张千凡笑道:“好好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行了吧?”
方济平嘿嘿一笑,转身去打水洗漱。
两人到庆王府点了卯,吃过早饭,在演武场修炼了一上午,还打败了几个同境界的挑战者。
他们回到宅子,一进大门就看见一袭白衣的白锦柔坐在石桌旁。
“锦柔回来了!”方济平笑呵呵的跨到桌前,坐在她旁边。
张千凡也过来坐下,给自己和方济平各倒了一杯茶,又将白锦柔的杯子斟满。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方大哥?”白锦柔笑眯眯的问。
“咱们今天可露脸了,在府卫中同境界无敌……”方济平滔滔不绝,将他和张千凡在演武场击败挑战者的经过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张千凡微笑不语,只静静的喝茶,听方济平显摆战绩。
“这样也好,你们在府卫中树立了威望,就没人敢找你们麻烦了。”白锦柔笑意盈盈。
“那是自然。”方济平一脸傲然神色。
张千凡放下茶杯:“方姑娘,你可探清了那精瘦青年的底细?”
“这个人叫洪学涛,是洪学承的堂兄,的确是洪学承请来保护自己的。”白锦柔道。
张千凡皱眉:“那这么说,如果我想杀洪学承,他还会出手?”
“是啊!不光是你,还有方大哥。”白锦柔呷一口茶水,“我已经跟他交涉过了,只要洪学承不杀你们,你们也不能对洪学承下死手,否则他不会坐视不管。”
“听起来是不错,可洪学承这小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变着法儿的害我们。”方济平担忧的道。
“是不得不防,所以你们要一起行动,只要不落单,洪学承就无机可趁。”白锦柔点头道。
“这也太憋屈了!”方济平一拍大腿。
张千凡微笑道:“没事的张兄,这只是权宜之计,等我们晋入先天境有了自保之力,就会有转机。”
“说到底,实力才是最好的护身符,不过万事还是小心为上。”白锦柔轻点螓首,“你们也不用太过紧张,我已向他声明,你们是我太岳峰的朋友,我想他会有所顾忌的。”
太岳峰与赤焰掌宗实力不分伯仲,两宗争斗多年,谁也奈何不了谁,关系微妙,如果稍有不慎,就会挑起两宗大战,后果难以预料,这一点两宗弟子心知肚明,行事都会以宗门利益为重。
“嗐,那还有啥好怕的!洪学承如果再敢起茬儿,我们就废了他,不伤他性命不就行了?”方济平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