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脸颊白皙修长,身穿褐色劲装,不是别人,正是通天教弟子钟心瑶。
回想起她因还灵果一事,对自己怀恨在心,甚至下毒还自己,张千凡唏嘘不已。
钟心瑶落在炼尸门手中,现在修为尽毁,险些丢了性命,也算是得到了报应。
张千凡摇头叹息,骈指揭开她睡穴,转身走向门口。
先前被他解开睡穴的一男一女已经苏醒,向他躬身抱拳:“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张千凡点点头,继续走向门口。
“张千凡?”钟心瑶睁开眼,缓缓坐起身,看到他背影,有气无力的道。
张千凡停住脚步,转头淡淡道:“钟姑娘,到外面等着,一会儿带你离开这里。”
“你还活着!”钟心瑶确定是他,惊讶的道。
张千凡点点头,转身消失在门外。
钟心瑶落下两行清泪,低低抽泣。
张千凡纵身掠上最上面的洞窟,按下石床靠墙一侧的凸起。
“咔!”一个石盒从石床侧面探出。
张千凡拿起石盒,放在石床上打开,看到里面是厚厚一沓银票,约有一千万两之多。
张千凡将银票收进山海秘境,发现石盒底部有一本秘籍,封面上是“炼尸神诀”四个大字。
这伤天害理的邪功也敢称神诀?他将秘籍放在掌中,双手一搓,将之毁去,闪身落在空地上。
方济平四人已将幸存的受害者全部救出,都集中在空地上,一共十二人。
张千凡向四人微笑道:“你们先把他们带到对面去,我随后就到。”
四人点点头,带着那十二人飞到对面,转身看向他。
张千凡凌空跃起,一拳轰向地面。
“砰”一声巨响,碎石飞溅,空地上出现一个大坑。
张千凡思维一动,龙渊宝剑出现在手中,挥剑削断石壁上的数十根铁链。
一具具裹着白布的尸体,下饺子般坠落。
张千凡释放出内气,将所有尸体聚拢到大坑中,挥拳掀起碎石,将大坑掩埋。
闪身来到众人面前,带着四名受害者沿着小河向前掠去。
方济平四人带着其他八人跟在他后面。
众人跃出枯井时,已经到了晚上,一轮明月悬在高空,月光洒在荒宅里,晦暗不明。
周围有鸟兽受惊逃窜,发出翅膀扇动声和窸窸窣窣的声音。
张千凡带着众人离开城北,在屋脊上飞掠。
街道上灯火明亮,行人来来往往。
张千凡五人带着十二名受害者,落在崇州府衙院中。
捕役们以为有歹人闯入,亮出兵刃将众人围在核心。
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缓步走下台阶,声色俱厉的喝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夜闯府衙!”
张千凡呵呵一笑,掏出腰牌抛给中年人。
中年人一把接住,定睛一看,忙抱拳笑道:“原来是内卫府的百户大人,失敬失敬!”
张千凡缓步来到他近前接过腰牌,指着十二名受害者:“府尹大人,这些人就交给你安置了。”
“百户大人,这些人是……”府尹望一眼那十二人,疑惑的道。
张千凡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百户大人放心,本官一定把他们安置好。”府尹眉开眼笑,躬身抱拳。
他正为城中的失踪案发愁,苦于查无线索,没想到张千凡已替他破了案,还救出了幸存者,这种好事可不是谁到能碰到的。
张千凡拱拱手,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钟心瑶踉跄着走过来,面露愧疚之色。
张千凡淡淡的道:“钟姑娘,有事吗?”
“张千凡,你屡次救我,我还那样害你……对不起!”钟心瑶愧疚的道。
张千凡叹口气:“钟姑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说罢,他带着方济平四人,闪身出了府衙大门。
五人来到酒楼,要了一桌好菜,几乎美酒,大快朵颐,其乐融融。
出了酒楼,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次日吃过早饭,张千凡五人离开崇州城,一路赶往镇海城。
两天后的傍晚,他们抵达了镇海城。
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吃饭时,张千凡顺便向店小二打听了擂台的位置,还有打擂的情况。
贺北昌把擂台摆在北城门外的树林里,自从苍鹰门和雪刀宗的青年落败后,已有好几天没人敢上擂挑战了。
“那就是贺北昌。”店小二临走时,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桌子,低声对张千凡道。
张千凡抬眼看去,那张桌子旁坐着一个精瘦青年,身穿淡蓝锦袍,正与一个山羊胡中年男子对饮。
贺北昌二十岁出头,魂光泛黑,已是七品踏月境中阶天外天高手。
他手边放着一把长剑,黑色剑鞘上镶着几个拇指大小的蓝色宝石,看上去甚是华丽。
似乎是听到了店小二的话,贺北昌眼中精光一闪,冷冷的望着张千凡这边。
店小二瞥一眼他冰冷目光,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儿似的消失在楼梯口。
贺北昌慢悠悠的将酒杯斟满,捏起酒杯轻轻一弹,酒杯别携着劲风,向张千凡射来。
张千凡暗自催动内气,抬手稳稳的握住酒杯,没有洒落一滴,便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贺北昌露出讶然神色,玩味的看着他。
张千凡微微一笑,如法炮制,将一杯酒弹射向贺北昌。
贺北昌探手一抄,优雅的接住酒杯,也没洒落一滴,瞥一眼酒杯,仰头饮尽。
放下酒杯,贺北昌来到张千凡桌前,扫一眼五人,冷笑道:“诸位可是来打擂的?”
张千凡起身笑道:“正是。”
贺北昌淡淡的道:“你身手不错,但今日的攻擂世间已过,明日我们一较高下。”
张千凡挑眉微笑:“好,明日我一定领教贺兄高招。”
贺北昌撇嘴道:“好说。”
说罢,贺北昌转身离去。
张千凡扫一眼他背影,心中暗笑,这贺北昌果然与钟心瑶师出同门,一样的傲慢,就连说话的神情都极为相似。
“张兄弟,你喝了他的酒,就不怕他下毒?”鱼希浪皱眉望着他。
张千凡抚眉笑道:“他自视甚高,众目睽睽之下,是不屑于这么做的。”
鱼希浪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方济平嘿嘿一笑:“兄弟,你就是胆大心细。”
白锦柔有些担忧的道:“那酒真没问题?”
圆通也看着他,目光中露出探询之意。
张千凡环视四人,“噗嗤”一笑:“真没事,赶紧吃饭吧。”
“干了!”四人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与他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