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紫霞万里照太岳
灵慧子感受到陈玄观的杀意,他也知眼下场上,只剩下他们三人。而灵慧子虽然自忖一身手段,胜过陈玄观。可陈玄观身边的那位娇滴滴的岳玄音,虽然看起来好欺负,可却是实打实的玄门第三境道基修士。
岳玄音那一身《云海分光剑经》的修为,非同小可,要知道此部玄功,亦是太岳剑派的“四经绝学”。
任是灵慧子学得乃是禅剑谷的镇派绝学“天地大悲救苦剑经”,却也绝无可能逾越两个大境界,战胜岳玄音。
陈玄观心忖:“我有师姐在身侧,看你这小秃驴怎么跑得。先前跟着那老和尚,非要拐了我跟师姐,搅和进来这么一场大战,好在我大师兄魅惑熟女的天赋惊人,竟连任云霄那等活了几千岁的魔教熟女,都手拿把掐。”
“跟禅剑谷的金身相高人斗法,都还要百忙之中给他弄晕了过去,方便以后继续欢好欺哄。”
“可怜我前后两世,竟连一个红粉知己都无,一个爱慕我的女孩子同样也无!”
陈玄观两世直男,哪里懂得女孩子的委婉爱意,他是全然不知郑玄娇跟朱玄妃,对他的爱慕之情。
灵慧子心忖:“呜呼哀哉,莲花师叔祖没几把刷子,就别带着我出来见世面吖!”
“这下好了,自己被捉去,不是做了任云霄那妖妇的魔头祭体,就是成了面首...咦,也不知道那妖妇有没有这方面的爱好。”
“可怜我才入门三年,就要做了无头之鬼呼?罢了罢了,只能巧舌如簧,舔得这太岳掌教千金开心,我才能有个活路了。”
灵慧子正要施展自家的一口巧舌,却不想岳玄音竟唱禅一声。
只见岳玄音一身正气,满脸慈悲说道:“无寿无灭慈悲老佛在上,师弟当知‘劫关只从心中过,捷径岂是真修途。’灵慧子师弟干系与本派小斗剑,若是此时趁无人将他杀了,未免胜之不武。”
灵慧子闻言,如雷贯耳,蹦跳三尺高,连颂“无寿无灭慈悲老佛”禅号,一派宝相庄严的说道:“岳师姐风光霁月,当为正魔十九大派之楷模!我辈后进,当效仿之!”
陈玄观闻言大惊,暗忖:“老祖在上,师姐这是吃了什么正义药丸,现而今的太岳剑派,可是你们岳家的夫妻店呐!把他趁此无人时杀了,小斗剑的胜算,岂不是大增!”
转瞬他又醒悟,心道:“那莲花老秃驴厉害,一句龙迦禅唱,弄得师姐现在还五迷三道,没醒悟呢!”
却在此时,一道遁光自天际而来,来者却是个身披湛蓝袈裟,背着一副剑匣的青年和尚。
他遁光落到了山崖之外,立于空中,面色冷淡。
“救星来也!”灵慧子心头惊呼一声,连忙上前,说道:“小师叔祖,莲花师叔祖被任云霄那妖妇给掳去了,快带着我去救救他!”
这青年和尚正是禅剑谷莲花法主的师弟,莲升法主,一身修为亦臻至了佛门第七境“金身相”。
陈玄观吞了吞口水,暗忖:“苦也,灵慧子不会告我恶状,把我连带着岳师姐,一起让这冷面和尚给杀了吧!”
岳玄音扯了扯正吞口水,后怕不已的陈玄观,一起也跟莲升法主躬身施礼。
莲升法主也不言语,只是垂眼看向陈玄观,森然冷道:“你便是那妖妇看好之辈?与魔教勾结,当诛!”
莲升法主话语未落,一身杀意猝然泄露,霎时笼向陈玄观而去。
陈玄观闻言哑然,还不待他反应,却见一股霞光猛然之间,蔓延太岳三千里地界,照彻天际!
正是紫霞太岳来,万里照天间!
遥遥望去,正有万道紫霞从太岳山飞仙峰上,直冲云霄,而后蔓延无边。
那万道紫霞汇聚而成的光柱,便是从数百里外的崴云峰看去,也壮阔非常,怕不止万丈!
“爹爹他出关了。”岳玄音喃喃的看着那紫霞光柱,话语未落,却见一道紫霞从飞仙峰蔓延到崴云峰上,架成了一座紫霞仙桥。
只见群山霞光漫道,月夜光照如昼。
一位灰袍青衣,道髻上簪着一柄玉如意的儒雅青年,从紫霞仙桥之上,漫步而来。
“爹爹,你终于出关了啊!”岳玄音看着踏步而来的儒雅青年,欢喜雀跃的喊到。
此人,便是太岳剑派的当代掌教,一身《紫霞炼玄太乙长生功》臻至元神妙境,正魔十九大派魁首之一的妙玄守正真人岳至虚!
岳至虚走得很慢,又走得很快,只几个呼吸便到了崴云峰之外。
然而这些许时间,却足够莲升法主一剑抹去陈玄观的六阳魁首,几百个来回了。
但陈玄观还是好端端的在那欣喜的看着,身穿灰袍青衣,缓步而来的岳至虚。
“是他,灰袍人!”
陈玄观一眼就认出来这儒雅青年,岳玄音口中的爹爹,太岳剑派的掌教——就是那许多夜里,指点他练剑,喂招了数千上万次,还给了他《外炼紫霞元炁篇》,跟云光洞机缘的灰袍人!
岳至虚走到众人面前,却是瞧也未瞧莲升法主一眼,先是拍了拍岳玄音的肩膀,随后便听一声凄惨龙吟淡去。正是此前莲花法主种在岳玄音识海中的龙迦禅唱。
而后又对陈玄观,笑道:“好孩子,做的不错。”
“只是本派的神门碧潮剑经来历非常,便是那十二绝神通再是说得厉害,可你学的这部剑经,却也未必比那劳什子绝神通弱了。”
“须记着,剑法也罢,神通也好,总归得是看人。”
陈玄观闻言,恭谨说道:“谨遵掌教真人教诲。”
岳至虚微微颔首,抬眼就向莲升法主看去:“贵派莲花法主被妖女捉了去,道友倒也不必拿本派的小辈儿撒气。”
莲升法主仍然面色冷淡,只是森然杀气却已经尽数收去,似是不敢泄露半分。当下他也不接这话茬,只是意有所指的说道:“师兄跟魔极宗的妖女斗法时,我便在太岳山外,距此不过千里,方一动手,我便察觉,立时就赶了过来。”
“只是中途却被莫名阵法所困,以至于耽搁下来,害了师兄被掳。看那阵法倒是有些像昔日太岳派的路数,也不知道跟贵派有无干系。”
陈玄观忽然心中恼起,想起禅剑谷早早欺负上门,只觉得这莲升和尚十分可恶,什么糟烂事儿,都要寻些说头栽赃,当下便喝道:“太岳派做下的事儿,跟我太岳剑派有什么干系!休要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