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恍惚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秦渊如往常一般在山间闲逛,不经意间撇了一眼远处,久经沧桑的银杏傲然挺立,蕴含蓬勃的生命之力。
“历经无数幻灭与新生,如同一位静默的旁观者。”
“伫立在数千万年岁月沧海当中,从容应对着世间一切。”
“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秦渊口中楠楠说道,琥珀色双眸雾气弥漫,模糊间仿佛在其身上看到一个倔强而古老的金色灵魂。
“这是?”
秦渊缓缓走至银杏树下,伸手触摸着上面的纹路,感受一股周围独有的灵韵,不难看出此树正在经历某种蜕变。
不过卡在最关重要的阶段,似乎缺少着什么,有种后继无力的感觉,若如此下去多半不会成功。
“既然如此,秦某就勉为其难,助你一把!”
只见秦渊轻微抬手,手掌朝向天穹,方圆十里内的草木灵气,以银杏所在地为中心,仿佛受到牵引一般,片刻间变得极为活跃。
一只松鼠在树上啃着松果,眼眸灵性有神,毛茸茸的身体和蓬松的尾巴显得有些可爱,突然间有阵清风扫过,有些疑惑看向周围……
与此同时山间野兔、梅花鹿、蛇、狼等动物,凡处于牵引范围内的各种动物,此刻好似天灵感应一般,感觉山林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一股奇特的微风盘旋在天际,轻拂各地草木灵气,皆朝着秦渊而来,形成一股灵气潮汐,受秦渊引导滋养着银杏树。
灵气沐浴着银杏树,持续一段时间后,银杏好似晃动了一下,虽然动静极其微小,但秦渊感知何等灵敏,此等距离下要瞒过他几乎不可能。
秦渊随即停止了牵引,长时间维持还是有些吃力的,望着似乎不一样的银杏树,有些楠楠说道:
“看来是成了,吃了你几回果子,秦某也礼尚往来,送你一场清风。”
“草木类属想要开启灵智,比山中动物难上数十倍,可要珍惜这难得的机会,此番山间草木灵气助你,以后不要相忘就好!”
高达数十米的银杏树好似听懂一般,树身又传来轻微的晃动,秦渊笑了笑,缓缓伸起手掌施法,一团雾气在手中翻滚涌动。
敕!
那团雾气一分为五,以银杏树为中心在周围五个方位落下,忽然间此地狂风大作,雾气扩散开来变幻莫测,好似在形成一个闭环。
持续片刻时间,狂风止息,雾气散去,刚刚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秦渊轻轻吐一口气。
布置幻法确实耗费心神,不过幻法布置好,此地有些微弱的灵韵也消失不见,除非高人来此,等闲之辈察觉不得丝毫。
他目前的幻术已经称得上登堂入室了,此番布置的幻法,最称赞的便是隐蔽性,想来能看破的高人遇到,也不会做出什么就地取材炼宝,亦或者占为己有的想法。
草木之属通灵,是谓天地灵根,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浑身是宝,其中有取之有道的,亦有毁根基连根拔的人。
“好生修行,福泽一方。”
刚对银杏树说完这句话,隐匿的山河图突然颤动一下,与山河图命运相连的秦渊也好像感受到什么,将视线转望某个方向。
那里是山外的世界,亦是他一直没有探寻的地界,山河图感应到道韵碎片的气息,看来他得去红尘中走一趟了。
“大梁王朝吗?”
“一晃眼就过去五年,我也是时候去外面逛一逛了,或许还能结识其他修行者………”
经过这五年的修行,秦渊变得越发神秘莫测,本体身躯加上尾巴达到惊人的六米多长,如若让人看见简直能吓死人。
现在要说再遇到山中老虎,秦渊感觉要互换一下角色了,单凭蛮力自己就能一巴掌拍死老虎,如今的秦渊可不是当年的小狐。
他目前体内灵气初具规模,已经形成了一片海洋,里面升腾着不同色彩的氤氲灵气,与当初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在原地思考片刻,随手摄来一片树叶,清风环绕其中然后一挥,任其随风而行,秦渊便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另一边,天衍山脉的某处。
熊山君此时盘坐在一个山洞内闭目养神的修炼,好似与山地融为一体,浑身弥漫着一股厚重道韵。
安稳如群山,动则如雷霆!
师尊教导他三年时间,说后面的路要自己找,便让他自行修行,除了偶尔有疑问,会过去打扰师尊,其余时间都是独自修行。
突然一片树叶随风而来,漂浮在其的身前,熊山君豁然睁开双眼,伸手接过身前树叶,瞬间便明白事由。
“师尊要外出远行?”
“灵根之树?”
熊山君望向某个方位,想都没想便起身行去,他有些好奇师尊所说的银杏树到底是何样子。
………
秦渊行走在山林中,不要问为什么用走,问就是他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正的高人都是用走的。
起初参考熊山君的修行,秦渊感觉自己的修炼速度,简直如同坐火箭一般,让他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某某大能转世。
不过根据他后续的猜测,应该和他悟道或者感悟有关,加上有着山河社稷图辅助修行,所以每天都感觉进步明显。
不过随着境界日益渐深,这种一日千里的感觉也慢慢放缓,虽然不知道其他修行者如何,但想来前期修行也绝对不会如此恐怖。
若要形容一番,就好像他在短时间内,快速学完一年级到六年级的所有知识,别人刚要进入二年级学习,他都可以进入中学了。
随手折了根树枝,白色的花瓣爬满枝躯,秦渊也不知道它叫什么,亦不知为何喜欢白色,反正觉得有些好看。
他现在心潮澎湃,手持树枝走动间,一股独特的意境伴随,好似有清风围绕在他身边。
若有道妙高人在此,瞧见秦渊此时的状态,便能看到其中的意境,有只鲲鹏在天地间纵横驰骋。
这是秦渊领悟的剑意,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仿佛要喷涌而出的火山一般,让他压抑不住地溢出。
自此离山去,远赴红尘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