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波眼神瞄了瞄李问身后几个男的,有些猜测不透,李问身后的江映东、袁枫,张辉和伍风四个人一声不吭,从眼神中便瞧得出来,这几个人只在乎李问,对毛料不感兴趣,而另一侧,日川钢坂和伊藤则明显像是观光的,他们身边的那个女导游指指点点,一边低声介绍一边说着风景。
周波一听那女导游的声音就知道她是玉台本地人,那两个人瞧来也不大像做毛料生意的,因为周波对赌石的人可谓是知之颇深,但凡赌石的跟赌博的赌徒几乎一个样,一进到石场中就跟赌徒进到赌场中一个样,那两眼都是放光的,当然,出赌场的时候,通常都是身无分文的,有赢钱的,但是极少极少。
周波略一考虑,便即道:“李老板,你瞧,这广场上的石料都是按大小相差不多的方数堆着的,我们运回来时,车是过磅的,一车是五吨,也就是这一堆,我们这儿通常都是一方十万,算起来差不多是两万一吨,这个价格在玉台可以说是最低的了!”
周波这个话也不假,他这个毛料价格的确是玉台最低的,但李问他们可就不知道了,周波的毛料同样也不是老坑出来的,人家老坑出来的价格当然高了,基本上可以到十万一吨,当然,成色好的毛料,比如那些出绿,表面很明显的毛料,那可又是单论了。
李问瞧着这广场上数千平方的毛料,心想就算是用透视眼来看,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全部看完的。
李问想了想,笑笑说:“周老板,我先瞧瞧可以不?如果我要的话,我希望自己能挑出来一些,剩下的不要,我只要挑出来的。”
周波顿时有些为难的道:“李老板,我们这儿的规矩是这样,要就是这一方,广场上的毛料,你可以自由选择,挑选,你要其中任何一方都可以,但要的话就是那一方,五吨,就算你只要那一方中的一块石头,那也是两万块钱。”
李问当即笑笑,摆着手道:“呵呵,我明白,我说挑出来并不是说要减价,一堆毛料依旧按你说的两万,我只是想挑出来一部份,要的我带走,不要的就留给你,价钱我依然出两万,不少你的钱!”
有这样的事?
周波怔了怔,干这行这么多年,倒是没见过有这种客商,但李问说的条件对他一点坏处都没有,如何不答应?当即笑呵呵的道:“那当然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呵呵,你们挑你们挑,尽情的挑。”
李问也不客气,点点头道:“周老板,我挑完广场中的毛料再跟你挑厂内的,你跟别的客人谈生意吧,不用管我,我先瞧瞧再来跟你说!”
周波笑呵呵的摊开手示意,李问笑笑着自己一个人走到最边上,这广场上的毛料分成两排,中间一条道是让车进的,有六七米宽,两边的毛料堆各自有二十米左右,一条道出头,起码有三四百米,整个毛料厂颇为可观。
毛料石块乱七八糟的,有尖有圆,李问也不方便从石堆上面走过去,就只能从边上走,透视眼目前只能观测距离二十米左右,一方测到边上又不够,分两次有多,不过也没办法,只能是这样子测了,多费点时间,不过也不急。
李问便如是走马观花一般,透视眼一边看一边走,看完一边,再从另一边走回来,接着才到中间道上的另一边,又是一个来回,花了约有二十分钟。
李问看到,这数千平方的石料中,含有翡翠的并不多,不过那是相对广场中的量来说,比例是很但对以前在望京和枫州时,那倒是好得多了,在那两个地方,李问赌到一块高质量的玻璃地的好玉,在枫州可是一块都没有,凌老板过千万的毛料却是没有一块有玉,当真是百赌百输的局面。
而周波这个地方,李问刚看了,含有翡翠的毛料几乎还是有三四百块之多,只是没有看到像上次在枫州赌到的那块极品玻璃地的种类,大多是油清地,蛋清地之类的级别,其中也有十来块冰地翡翠,只是块头不算大,但是如果论价值的话,这数百块的毛料若是解出来,那也是超过两千万以上的价值,如果按照周波的价钱说法,李问挑出来的这些最多也就过百万,算起来也是十几倍以上的利润了。
只要有利润,那就值了。
回过来,李问见周波也慢慢的往这边走来,便笑笑道:“周老板,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找盒油漆和一支笔?”
这个东西当然有,周波挥手就让身边的工人到厂房里拿了一盒过来。
李问揭开盒子,这种小油漆盒子还有一个提把,左手提着,右手拿着长毛笔,点了红油漆,然后又对周波道:“周老板,麻烦你再叫几个工人帮帮手,我点了红油漆的,你就叫工人把这石料搬出来,你那个女文员就记一下方数吧,我点油漆的有多少方,我就给多少方的钱。”
规矩是规矩,周波也不客气,笑呵呵的让那女文员跟着一起。
李问反正是装样子,谁又知道哪块石头有翡翠,哪块石头没呢,反正这些毛料颜色也不好,跟普通的灰石没什么区别,也就是在这儿,若是在其他地方,这种石头,送给谁谁都不要,不能吃不能喝,不值钱,扛着还累人!
李问在前边,一边看,一边又用红油漆点着石头,他点小一块,身后的工人就把那石块搬出来放到中间的空地上,一堆长方形的毛料中,有的一堆能点二三十块,有的却只点到一块两块的,一溜出头点出来的石头有三百多块,但另一边点出来的石头却少多了,只有百来块。
这次干完活儿,差不多花了三个小时,李问也累,那几个工人更累,还惹到其他来购石的商人都停下来瞧着李问这伙人,很奇怪,这种买法,除非你有火眼金睛吧,否则谁也没有这种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