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疯子！“没有对策的家伙！”

　　剩下的话太过分了，不能说。

　　走出殡仪馆，我对自己说了我能想到的最严厉的脏话。

　　当然没有说出口。

　　因为旁边仍然有一只小手的主人和我手拉手。

　　“徐妍斗……说了吗？”

　　这是一气之下带出来的5岁女孩的名字。

　　说实话，可能是因为没注意听亲戚们的对话，连名字都记不清了。

　　应该是舒妍吧。因为我记得你说过和颜色有关。

　　话说回来…这并不重要。

　　对现在的我来说，重要的是我犯下的这种情况。

　　“我到底做了什么？”

　　即使对亲戚们毫无概念的态度感到生气，这也不是正确的选择。

　　回想一下刚才的情况。

　　我走出殡仪馆前激动地对亲戚们说。

　　我养不就行了嘛。

　　我在亲戚们面前宣布要抚养孩子。

　　又不是亲侄子，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孩子。

　　如果时间再往前一点的话，还和姨父吵架了。

　　分明是“只有姨父不是大人”。我说过吧。

　　哦，想想看，出乎意料地帅气…不是的，我是不是疯了？

　　托付孩子还不够，还和亲戚们装模作样。

　　虽然一开始没有担任的想法，但如果要担任的话，就应该表现得善良，收取抚养费。

　　但是顶着不可能的一击，像了不起一样把孩子带出来了。

　　也就是说，现在打电话要抚养费也变得模棱两可了。

　　不，有点偏离核心了。其实就算有抚养费，我也养不起孩子。

　　“你这个白痴。”

　　我一个都不负责任的废物，却闯了大祸。

　　连我的饭碗都做不好。

　　一无所有的家伙，又不是别的，还扬言要育儿。

　　“哈哈…”

　　我握着孩子的手，神情失常地抬起了头。

　　葬礼现场还在眼前。

　　瞬间脑海中闪过了各种想法。

　　然后归结为一个结论。

　　“如果是现在·····”

　　现在可以挽回。

　　是啊。确实闯祸了。承认。

　　一个不懂事的家伙瞬间的感情让亲戚们说了些不像话的话。

　　但往好的方面想的话，仅此而已。因为现在可以避免最坏的情况。

　　“就这样走回去。”

　　再带孩子去亲戚们聚在一起的地方吧。

　　然后对刚才的无礼请求原谅就可以了。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一直保持着自尊心。

　　为了我未来的安危，稍微低下腰就可以了。

　　如果那样把孩子交给亲戚们，我就能安然无恙地过上原来的生活。

　　“但是…”

　　但是孩子呢？瞬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果我从这里回去的话，孩子会去保育院的。

　　当然，保育院并不是坏地方。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当初就不该带莲豆出来。

　　说大话带出来不到10分钟，如果我再带孩子回去的话。

　　所以被我抛弃去保育院的时候，这孩子的感情怎么样？

　　除了不幸，还会有背叛感吧。

　　19岁的我也很难坚持，让5岁的女孩坚持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太残忍了。

　　那也是因为我的失误。

　　嗖。

　　我悄悄地把头转向孩子。

　　头还是披散着，脸全被头发遮住了。

　　穿着邋遢的衣服低着头的样子也和刚才一样。

　　变化只有一个。

　　“呜呜。呜呜。”

　　可能是故意屏住呼吸哭的，传来了小声的哭声。

　　咯噔。咯噔。

　　掉在地上无法隐藏的泪珠。

　　看到那样的孩子，神奇的是，刚才的想法全都飞走了，头脑凉了。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感觉。

　　磕磕巴巴。磕磕巴巴。

　　不知不觉间，我正往公交车站挪脚。

　　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难道我也需要时间考虑吗？

　　坐上公交车后，我也没跟莲豆说一句话。

　　磕磕巴巴。磕磕巴巴。

　　不知不觉间，我正往公交车站挪脚。

　　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难道我也需要时间考虑吗？

　　坐上公交车后，我也没跟莲豆说一句话。

　　下了公共汽车后，我才稍微恢复了理智。

　　“不像大人啊”

　　既然决定带回来，首先要让孩子放心。

　　但是没能做到。他也会的，因为对我来说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那种程度。

　　虽然这句话有点没有人情味，但感觉有一个巨大的障碍物摆在我面前。

　　当然，我无意到这里来做出选择。

　　现在不管是粥还是饭，这孩子都要负责。

　　那件事我一清二楚地知道了。

　　“能做到吗？”

　　这个问题顾名思义。

　　我没有抛弃孩子的概率。因为我不是那种人。

　　我至少不是那种会无情地抛弃孩子的人。

　　“但是。”

　　由于我能力不足，完全有可能无法正常抚养孩子。

　　也许以我为中心的环境对孩子来说还不如保育院。

　　是啊，因为我没有能力。

　　可能是嘴唇咬得咯吱咯吱的，嘴里有血的味道。

　　“啊，啊……”

　　我嗖地转过头来。

　　因为一直很安静的孩子发出了声音。

　　“什么事？”

　　“疼啊……”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莲豆的声音。

　　但是发音不准确，很难听懂。

　　本来五岁就不会说话吗？没注意过5岁的孩子，所以不知道。

　　我反问莲豆。

　　“什么？爸爸…？”

　　孩子听了我的话，嗖嗖地摇了摇头。

　　吓得摇头的样子有点凉飕飕的。

　　孩子又对我说了一遍。

　　“啊…好疼…索恩…”

　　这时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我慌忙放开了孩子的手。

　　好像是想了很久，无意中握紧了手。

　　都没注意到。

　　什么时候开始用力抓的？不会是来这里的时候一直忍着吧？

　　我抚摸着孩子的手说。

　　“对不起，你还好吗？”

　　莲豆轻轻地上下摇头。

　　话说回来，声音比想象中要小得多。

　　啊，因为是孩子，所以是理所当然的。感觉变成了傻瓜。

　　虽然算不上是理想的对话的开始，但既然开口了，就有必要继续对话了。

　　“你说莲豆吧？是雪妍豆吗？”

　　“…是的。”

　　“好吧，莲豆，除了手以外，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好的……”

　　问的水平。

　　硬要继续下去，突然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

　　最终要问的最重要的问题只有一个。

　　“现在好点了吗？”

　　“是的。”

　　“刚才对不起，莲豆，我无缘无故地和大叔阿姨们吵架了。啊，所以不是吵架了。你不是大声说的嘛。”

　　“...“

　　莲豆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的预想，但莲豆好像还不是很会说话。

　　“不会是因为讨厌我才不回答吧。”

　　希望不是。

　　我吭哧吭哧地接着说。

　　“莲豆，你知道…家人是什么吗？”

　　“家人…？”

　　“是的，家人。”

　　“啊…！”

　　嗯？第一次听到了很有兴致的回答。

　　到目前为止是小声的“嗯。”好像只听到了。

　　收获颇丰。首先要进行有成效的对话才能变得亲近。

　　如果问你知道什么，你会喜欢一点吗？

　　我乘势再次提问。

　　“是吗？我不太清楚，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价值……”

　　“一起？”

　　“买价值……”

　　嗯，虽然不是非常出色的回答，但也不是错误的回答。

　　事实上，如果让我从哲学上深刻地回答家人是什么，我也做不到。

　　这是相当高水平的回答。而且还是五岁的孩子。

　　我嗤嗤地笑着说。

　　“没错，还有……不管怎么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好像要成为一家人了。”

　　“…我们？”

　　“好吧，我们。莲豆，你和我。”

　　“…莲豆吗？”

　　“嗯。”

　　虽然不知道是否听懂了，但神奇的是对话还在继续。

　　感觉很好啊？现在即使勉强，也需要积极地思考。

　　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这是我住的小月租房。

　　回家前，我满脸忧虑地开口了。

　　这是一个一直犹豫要不要问的问题。

　　“莲豆你难道不喜欢吗？成为我们的家人。”

　　如果说不喜欢的话，那真的是心伤…

　　说实话，我觉得会受伤，所以推迟了。

　　扑通扑通。

　　这算什么，这么紧张。

　　不一会儿，莲豆细小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好酸……”

　　“嗯？”

　　“好酸！”

　　得到了令人窒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