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晴对蛊虫向来不感兴趣的。”白老叹了口气。
还有半句话他没说。
除非,有人对蛊虫感兴趣。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唐北笑了,“没有。”
之前他就注意到了,徐晴本子上记载了些蛊虫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又不可能是她在唐氏医馆看病的时候遇到的。
那么,那些问题的出现,就只会标志着一件事情。
在这个唐氏医馆里,有人在研究蛊虫。
除了唐北的父母以外,唐氏医馆一般只有几名青龙会成员、徐晴以及黑白二老。
那么,是谁在研究蛊虫,而且是在研究子母蛊,已经不言而喻了。
“是我和老黑在研究子母蛊。”
看着唐北脸上并没有掀起一丝波澜,白老微微皱眉,忍不住道:“你知道了?”
“能猜得出来。”唐北接着道:“对蛊虫有兴趣的人不多,在这里更少。”
白老有些错愕,“那,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们的?”
“问什么?”
唐北平静道:“质问你们为什么要研究子母蛊,还拉着徐晴一起研究?”
他叹了口气,“自从你们加入唐氏医馆之后,我没有把你们当成外人,而你们也老老实实的坐诊看病,你与黑老的本性不坏,我唐北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你们对我,对唐氏医馆有什么样的感情,我也是能感觉得到的。”
说罢,他微微一笑:“二老一生研究蛊虫,此时遇到子母蛊,这样神奇的蛊就摆在面前而不去研究,那也太奇怪了点。”
白老眉头大皱,“唐北,你就不怕我和老黑把你的子母蛊破解了,再对你身边的人动手?”
“那从此以后,天下哪里还有你们容身的地方?”唐北淡淡道:“别忘了,你们杀了毒门的人,你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这时,黑老也走了过来,面容有些严肃。
“以我们两人的实力,在哪里都不愁,随便逃到哪里做个客卿,也能混的很滋润。”
“那样,毒门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唐北平静道。
黑白二老听罢,皆是一愣。
黑老还有些不服气,“易容,改名,想逃开毒门的追杀,我们俩在毒门混了这么久还做不到,那简直丢人!”
“那你们两个就只能当过街老鼠了。”
“你!”
唐北笑了,“而且,你们自己心里很清楚,在我这里,你们才能研究得了蛊。”
黑白二老听罢,双双陷入沉默。
“你就这么笃定,我们两个破解不了你的蛊虫?”黑老微微皱眉。
“不,只是我相信,毒门不会比我这里更好。”
唐北收拾了一下徐晴散落在桌子上的草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嘴角微微上扬,“二老在我这里,气色都要好了不少,在这里待着,总比在毒门待着,不时出去杀两个人,陷入腥风血雨之中要好得多。”
“算了吧,老黑。”
白老叹了口气,“唐北说的是对的,我们确实没有能力破解子母蛊。”
他看向唐北,表情认真道:“唐北,我们两人最近的确在研究子母蛊,但我们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单纯的想要研究它而已,毕竟,即使是在毒门之中,子母蛊也绝对算得上是极品蛊毒。”
这就像是发现了苹果为什么会掉到地上而不是飞上天,为什么太阳东升西落,而人站在大地上。
现在,自己面前摆着这样一个极具研究性的问题,没有人会拒绝。
至少,黑白二老拒绝不了。
唐北笑了笑,“在这里,您二老随时来,随时走,只要你们不与我为敌,唐氏医馆的大门永远为您二老敞开。”
他看得出黑白二老的心情。
一方面,两人还是有良心的,曾经对唐北出手是事实。
所以,唐北给他们两人下了子母蛊,并让他们两个在唐氏医馆打‘白工’,黑白二老也并无怨言。
甚至唐北直接杀掉他们,他们都不会感觉到有任何的意外。
而唐北却并没有这样做,甚至还让黑白二老享受到和徐晴同样的待遇。
另一方面,黑白二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人对蛊虫的研究即使是在毒门之内也名列前茅,眼下有这样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顶级蛊虫摆在这里,他们不可能压下心中的好奇,便开始偷偷研究。
一开始,黑白二老是有些不服气的。
唐北还未至而立之年,蛊术却如此超群,让他们两个无从下手,二老便抱着几分不服气的心态去研究子母蛊。
可越深入研究,就越感觉唐北的蛊术高深莫测。
而且,他们不相信,自己研究子母蛊,唐北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他们也有几分心气在,你若是发现了,我二人远走高飞便可。
他们研究子母蛊并非完全没有收获,这蛊虫精妙得很,甚至比心蛊还要神奇,只是这就有了另外的制约。
子母蛊本意是让受控制的人不能对下蛊之人起敌对坑害之心,唐北就算能控制子母蛊,也是强行发动反噬,多少会违背子母蛊本身的意愿。
在这种条件下,黑白二老也有手段反制,至少不会让区区子母蛊要了性命。
可唐北连提都没提这件事情。
黑白二老便有些疑惑,直至今天,徐晴这个没什么心思的丫头拿出与黑白二老研究子母蛊的成果出来,给唐北看,唐北仍然没有任何表示。
他们俩才有些坐不住了。
直到唐北说出那句‘唐氏医馆随时欢迎你们。’的话时,二老这才明白过来。
唐北现在完全没有将他们看做是敌人,或者是手下败将。
他与自己两人的相处,是平等的。
“哼,你这种天真的想法,迟早能要了你的命!”
黑老冷哼一声,别过脸。
白老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
“唐神医,你放心,只要有我二人在这里,唐氏医馆就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唐北笑了笑,“如此,那就有劳二位了。”
至此,二老彻底放下了对唐北的戒心和不忿。
不过,白老却仍然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