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看到男子之后,神情就有些激动:“我不跑?我不跑今天就得被你们扔到王天的床上,肆意的蹂躏,我怎么能不跑!”
“话不能这么说,王天已经说了,只要你同意跟他,他就不拆你的天使屋,并且每年都能给你十万块钱,如果不行……那咱们就要说道说道,你的幸福旅社泄露我隐私的问题。”
“哈哈,每年给我十万,这是想包养我的节奏?”
“你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
“姐姐我就算出去卖,也不止每年十万这个价!告诉你,姐是有婚书在身的人,而且那个天使屋是慧聪法师当年留下的,如果把我弄急眼了,我就去超山寺,请慧聪法师主持公道!”
“陈尧,你别不知道好歹行不行?区区一个尼姑庵,王天还不放在眼里。”
“好啊,王天不把超山寺放在眼里,那你们呢,你们怕不怕超山寺,怕不怕慧聪法师?”陈尧从车里面拿出一根伸缩棍,咬牙说道,“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让我来面谈我来了,让我喝酒我喝了,让我道歉我道了,我低三下四说尽了好话,可是你们还是不开面,还是存了龌龊心思,既然这样,我就和你们拼了!”
“你要和我们打?呵呵,陈尧,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劲了,我也最后劝说你一次。”中年男子不屑的看着陈尧,摇头道,“跟我们回去,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现在这个年代就是这样,认真你就输了。”
“我打死你个王八蛋!”陈尧一棍子向着男子打去。
“臭娘们,你疯了是不是?”
“疯了也是被你们逼疯的,逼疯的!”
“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动手,把她给我抓起来,送到王天的床上!”男子向后一挥手,他的手下人顿时围拢过来。
眼看着陈尧势力单薄,而且又牵扯到了超山寺,范离真的是有些待不住了。
一步跨出挡住陈尧,双掌合十:“阿弥陀佛,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女人,真的好吗?”
陈尧发泄了一会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男子看到范离一身百衲衣,不屑的冷笑道:“小和尚,这里没你的事,给我滚!”
“你这么说可不对了。”范离叹息道,“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小僧就是慧聪法师的弟子,法名九戒,也就是我和陈尧有着婚约,然后小僧想问问,天使屋怎么回事,是我师父当年留下?”
“你就是九戒?”陈尧当场愣住。
范离点头没有说话。
现在也不是和陈尧说清楚来龙去脉的时候。
中年男子倒是微微一愣,冷笑道:“这么说,你是超山寺的弟子了,哈,尼姑庵里也有男人?”
“你家住海边啊,管得这么宽,跟小僧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我管的宽?呵呵,超山寺有男人,看来那群老尼姑干得也是藏污纳垢的勾当,慧聪法师就是老鸨,超山寺就是一个妓院,生出来的女儿出家当了尼姑,生出来的儿子就当了和尚,伺候佛祖和生孩子什么都不耽误,什么时候哥几个也去玩玩慧聪法师,哈哈……”
周围的人全部大笑起来。
范离脸色阴沉,这是他自下山以来,第一次露出这种神色。
因为慧聪法师在他心里,不仅是他的师父,更是他的母亲,他的命都是慧聪法师给的,又如何能允许别人这么糟践慧聪法师的清誉?
“阿弥陀佛。”范离双掌合十,恭恭敬敬的念诵了一句佛号,“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今在佛前皆忏悔。你们侮辱师父,侮辱佛门清净之地,就让你们身下九层地狱,遍尝无间之苦。”
“哟,小和尚知道念诵经文了啊,让我们遍尝无间之苦,我看……”
中年男子的话没有说完,就觉得身上一麻。
随后一股强烈的痛感传遍全身,他惨呼的躺在地上。
这是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有人用钝刀子一点点的割开他的血肉,又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是啃噬着他的骨头,最像是有人不停的往他原本的伤口上撒盐。
疼。
疼的撕心裂肺,疼的痛不欲生。
陈尧看的有些好奇。
也没看到范离做什么啊,他们怎么都躺下了?
陈尧晃了晃伸缩棍:“你们都给我起来,装什么大尾巴鹰,姐还没打你们呢!”
你是没打我们,但是你身边的那个小和尚出手了!
范离看陈尧连站都已经站不稳,告诉她回到车里,然后念诵了一段经文:“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
范离念诵的赫然是一段地藏经。
熟悉佛经的人都知道,地藏经至少得念诵两个小时。
在范离抑扬顿挫的声音中,中年男子忍了两个小时的疼痛,最后终于晕了过去。
范离冷笑着放下手臂,侮辱师父,该受到这种惩罚。
“喂,陈施主,你醒醒,醒醒?”范离走回到车子旁边,发现陈尧已经睡着了。
“你……别动我,别动!你这个杀千刀的家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呜呜……”陈尧呼吸一起一伏,显然在睡梦中梦到了王天。
“哎,一个女人在这里讨生活,不容易哟。”范离心头浮现出自己不应该退婚的感觉,但是不退婚,又怎么娶他九个师姐?
范离摇了摇头,先不管了,把陈尧送回幸福旅社再说。
出乎意料的,旅社竟然留着门,但是前台却空无一人,陈尧这个时候干呕着苏醒,跑去了一楼的洗手间。
范离躺在沙发上。
也罢,天使屋是怎么回事,看来就得等陈尧酒醒了再问。
不知道过了多久,范离被尿憋醒。
他迷迷糊糊的走向了洗手间,发现那里竟然开着热水,洗手间里面蒸汽氤氲,闹得跟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似的。正对门的马桶盖上扔着她的长裙,裙上散落着一条让人想入非非的衣服,而陈尧本人竟然……趴在衣服上昏睡过去。
“这,这……趴在那睡不会着凉啊?”
马桶旁边是一滩污秽,局促的洗手间内弥漫着刺鼻的气息,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范离看到洗手间内挂着一条浴巾,搭在了陈尧的身上。弯腰把陈尧抱出了房间,虽然隔着浴巾,但范离的手掌依旧能感受到她皮肤的柔嫩与光滑。
“王天,别拆,我求求你们,不要拆,这些孤儿太可怜了,不要拆……呜呜……”陈尧在梦呓中又发出轻呼。
范离心尖都跟着一颤。
孤儿,他就是一个孤儿。
从小缺少父母的关爱,他知道孤儿是多么的孤单痛苦。
范离将陈尧放在床上:“放心吧,不会有人拆,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