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秦烈拿起酒杯,一个文文弱弱的声音传来。
“我,我替你喝两杯吧!”
扭头看去,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秦烈一时间有些懵,这张脸有几分熟悉,但细想又没什么印象。
“于晨,这是我俩的事,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孙宽眼神不善的瞪了于晨一眼,表情含有几分警告意味。
“大家都是同学嘛,我也是看到秦烈心里高兴,忍不住想喝两杯。”
能听出来,于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能对孙宽说出这般强硬的话,已经是他的极限。
而此时,秦烈也想起来,于晨究竟何许人也。
说起来两人有些渊源,当年,于晨家里条件不好,过来上学经常只带着一个馒头。
身材瘦弱,说话声音也很低。
彼时的魏伦等人,早就是学校里臭名昭著的混混,平日里以欺负人为乐。
家境贫寒的于晨成为了他们的目标,魏伦带人偷偷拿走于晨的馒头,夹了一根毛毛虫进去。
不知情的于晨一口咬下去,半只毛毛虫咽了下去。
当即面色潮红,呕吐不止。
本就饿着肚子的他,吐了几次,胃里什么都不剩,饿的眼冒金星。
是秦烈将自己的午饭拿出来,分了一半给他。
当时,秦烈虽然没说什么,但这份恩情早已被于晨记在了心里。
“赶紧滚,别逼老子扇你!”
孙宽极其不悦,狠狠瞪了于晨一眼,语气不善道。
这次,于晨态度很是坚决。
他坚定的站在秦烈身边,眼镜里反射这执着的光芒。
“不行,我要帮他喝一半!”
“你他妈来劲了是吧,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孙宽放下酒盘,撸起袖子露出精装的腱子肉,虎视眈眈的盯着于晨。
“我喝吧,不用担心。”
秦烈轻轻拍了拍于晨的肩膀,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即便如此,于晨眼神仍旧难以置信。
他很想帮秦烈分担一半,却找不到理由。
“这才对,看看秦烈多么爽快,于晨你滚远一点,别碍老子的眼!”
孙宽呵呵一笑,与秦烈一一碰杯,将十二杯酒喝了进去。
饶是以他常年挡酒的酒量,一次性喝下去六杯酒,都感觉胃里翻滚难受。脸色也微微发烫。
“来来来,继续,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是魏伦的大喜日子,我高兴!”
孙宽又是倒了十二杯酒,端了起来。
周围隐隐有人开始担忧,照这么喝,万一把人喝个好歹怎么办?
这是喜宴,为了针对秦烈简直是不遗余力。
魏伦毫不在意,坐在椅子上,神色轻松写意。
“好。”
依旧是简单的一个字,孙宽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还在强撑,呵呵,看你能撑多久!”
孙宽心里打定主意,端起酒杯,豪迈道:“干!”
叮!
酒杯相碰,秦烈喝的淡然无比,脸色丝毫不变。
这时候,孙宽已经有些难受了。
每喝下一杯,都像是毒药灌身,皱着眉头硬往下咽。
不顾胃里翻江倒海,孙宽强行将最后一杯咽下去。
顿时,双眼一黑!
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一幕,吓得魏伦腾一下从椅子上起来,俯身查看,孙宽双目紧闭,脸色铁青,仿佛一具僵尸。
探手在鼻子前,还好,有微弱的呼吸。
“我看看吧。”
秦烈轻轻一笑,这才喝了多少,就不行了。
他走过去,替孙宽把了把脉。
脉象混乱无章,气息虚浮,典型的酒精中毒。
魏伦看着秦烈把脉的样子,心里仿佛有块石头堵着。
“这个废物,这么点酒就不行了!”
魏伦在心里怒骂一声,他更纳闷的是,秦烈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在场众人,有这个疑惑的不只是他。
甚至有人怀着疑惑的心,给自己倒了一杯,尝过后发现,的确是酒无疑。
“酒精中毒,找个人带他去后面,灌点水吐出来就好了。”秦烈随口吩咐道。
顿时,魏伦脸色难看,招手叫人将孙宽抬走。
“秦先生在这,可让我一顿好找啊!”
正在这时,张裕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他的名号可谓如雷贯耳,魏伦连忙脸色恭敬几分,垂首道:“张叔叔,您怎么过来了。”
张裕民摆摆手,笑呵呵的看着秦烈,“我来找秦先生有点事,你们玩你们的就是!”
秦先生?
听到这个称呼,不少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裕民这等狠人,竟然称呼秦烈为秦先生?
魏伦黑着脸,感觉自己的辈分凭空矮了一截。
“不知秦先生可否赏脸,咱们出去说?”
张裕民亲切的来到秦烈身边,姿态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