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咽了口口水,心里七上八下的。
“愣着干什么,说啊!”
唐浅低喝一声,所长哆嗦一下,颤颤巍巍将帐篷里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周围还有这么多村民在场,他也不敢撒谎,讲述的基本与事实无异。
张裕民不说话了,陷入沉默。
“如此说来,现有的证据就是银行卡,和证人李更生是吧?”
唐浅严肃的质问下,所长只能点头。
得到答案,唐浅冷冷道:“把李更生带过来,我要亲自问他贿赂的细节!”
闻言,两名警官押着李更生走了过来。
李更生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我是江州市长唐浅,待会不管我问你什么,一定要如实回答,胆敢有半点隐瞒,罪加一等!”
“听懂了吗?”
李更生手指紧紧捏着裤边,指节发白,支支吾吾道:“知,知道了。”
“人参汤里的毒药,是不是你下的?”
李更生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唐浅敏锐的捕捉到,他的表情有一丝变化。
“你的意思是,毒是你亲手下的,但你也是受人指使?”
李更生默然点头,算是承认了。
“好,那我再问你,指使你下毒的人,是谁?”
闻言,李更生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了张裕民。
吓得张裕民宛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色厉内荏道:“你看老子干什么,问你是谁指使你下的毒,如实说就是了,怎么,怕你老娘骂你吗?”
“闭嘴!”
唐浅感觉张裕民语气不对,怒喝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再有下次就给我抓起来!”
“是他!”
李更生果断的将手指向秦烈,但目光却充满了愧疚。
“他是怎么指使你的?我要听完整的过程!”
李更生声音沙哑道:“我在后厨帮忙做饭,他突然走了进来,给我一张卡和一包药粉,只要我答应把药粉放进锅里,这张卡里所有的钱都是我的。”
全程,他的感情没有任何波动,更像是早就背好的台词。
唐浅冷冷一笑,说道:“那你是否记得,药粉是什么颜色的?”
这个问题,顿时让李更生眉头皱了起来,“白,白色的吧。”
他的眼神跳脱不定,说话也吭哧不明。
摆明了有很大问题。
唐浅故作疑惑道:“那,为什么我命人在厨房检查残余粉末,和你说的对不上?说清楚,药粉到底是黄色的,还是白色的?”
李更生神情恍惚,“白的,不对是黄的,不对不对……”
他连着喃喃自语好几声,就是不敢确定。
这一幕,看的张裕民咬牙切齿,手掌紧紧攥着,恨不得上去给李更生两拳。
“呵呵,自己放的东西,你难道不清楚?”
唐浅继续逼问,目光凌厉的好似出鞘之剑。
李更生自小在村里,何曾感受过如此压力,只是对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
“我忘了。”
唐浅语出如雷:“我看你不是忘了,你是根本就不知道,毒也不是你下的,另有其人对不对?”
李更生不敢言语,垂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时,技术人员走了进来,在唐浅耳边低语几句。
唐浅眉开眼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本案有很多的疑点,刚才我的人又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他略带深意的看了眼村长和张裕民。
“按照李更生的供词,这张银行卡上有五百万,户主是秦野,与秦烈系父子关系。”
“但是刚才技术人员仔细提取了一遍,发现上面除了秦烈和李更生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的指纹。”
此言一出,张裕民顿时额头冒出冷汗,坐立不安。
难道真的是自己出了纰漏?
张裕民不敢确定,虽然他全程都戴了手套,但这种时刻,一个疏漏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大脑疯狂旋转,寻求解决的余地。
“张裕民,你有什么要说的?”
唐浅冷不丁看向张裕民,声如洪钟,势如山岳。
“不可能,你休想诈我!”
张裕民的心,乱了。
他梗着脖子,口不择言道:“我一直都戴手套,那张卡不可能有我的指纹,你们在胡说,什么狗屁市长,分明就是秦烈的帮凶……”
话音戛然而止,张裕民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睚眦欲裂的看着唐浅,心生绝望,“你诈我,那上面没有我的指纹对不对,都是假的!”
唐浅微微一笑,下一刻,脸上布满了寒霜。
“我什么时候说过上面有你的指纹了,是你自己说的。”
他看向周围的警官,冷冷道:“还等什么呢,抓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