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宛初被他这副样子气的牙痒痒,傍边姜晚香却是看的一脸担忧,这公主看来也是单纯啊,她暗暗摇头。
一直到帐中塌上坐下了,亓墨这才松开季宛初的手,对着跟进来的姜晚香道:“公主,我现在想休息一下,您在这里怕是不太方便。”
说完又对着季宛初吩咐:“过来替我宽衣。”
季宛初只好走过去,磨磨蹭蹭在那解亓墨的外衣,一直到姜晚香出去了,她才停了手,正准备退开,却被亓墨往怀里一带,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流氓气质真是所向披靡啊。”季宛初看着他。
“过奖过奖。”
季宛初看向姜晚香消失的方向,“这姜晚香平日对其他人刁蛮的很,到了你这里,倒是十分娇羞,也没有了平日里那跋扈的性子。看样子对你不是一般的上心啊。”
“我可时时刻刻跟她保持着距离的。”
“是吗?”季宛初从他怀里钻了出来,站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我问你,方才我来这里找你,你为什么要留公主在这里待这么久?我看你之前都是想着各种法子支开她的。”
“还有,她拉你的手,你也没有及时避开,就那样任由她拉着。”
“冤枉,”亓墨拉起她的手,“她那个只是拉了一下我的胳膊,这才是拉手。”说着他托着季宛初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而且,我当时反应过来之后,便把手抽开了。”
“我们君尚的反应速度什么时候这么慢了?”
“我反应慢?”亓墨挑眉看她,“我反应慢还不是昨天早上被某个人撞了一下,那人连对不起都没说,还要赶我走。晚上在桥上又救了那个人,偏生对方还生气,误会我要对她做什么。”
想到昨天自己那个样子,好像确实有点过分。不过当时只是自己心里比较乱,只是让他别靠近自己,哪里赶他走了?还有,也没有生气啊?
“你方才难道不知道,我虽与公主搭话,目光却一直在你身上吗?”亓墨眯着眼睛,带着点兴师问罪的味道。
“嗯?”季宛初眨了眨眼睛。
亓墨叹了口气,解释道:“方才我以为你是半路碰到她,被她强行带过来的,有她在,你对我的态度多少会收着点。而且,多留她一刻,你可以在这里,在我眼前多待一刻。”
原来竟是这个缘故,她看着亓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彻底软了下来。
她忍不住解释道:“我昨天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改怎么面对你,当时心里都乱成麻了,语气不大好,你……”
“好了,”亓墨将她拉到一旁坐下,“现在说清楚就好了,我说这些也不是想让你可怜我的。”
亓墨揉了揉她的脑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以为你会问我与叶蓁之的事。”
“我知道你对她没意思,而且你们这几天相处互相都保持着距离,这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季宛初低着头,颇有点认错的味道。
“听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
他看着季宛初,有点不甘心的再度开口,“看我和她这几天一直在一起,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
季宛初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虽然知道你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可是看到你们在一起,还是会不舒服。”
“特别是前天晚上还看到你俩一起走在街上,白天也就罢了,怎么晚上你还送她回家吗?”季宛初抬头,问的有点无理取闹。
亓墨听了却轻轻笑了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期待的问道:“那你那晚生气,主要还是因为叶蓁之对吗?”
季宛初点点头。
亓墨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的小宛初真乖。”
说着又把她揽进怀里,“我这几天和叶蓁之来往,是为了查一些事情,因为她的身份,有些事情查起来会方便一些。还有昨晚,是郡守临时找我,碰巧一道罢了,这下心里可舒服些了?”
“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大方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小气的一天。”
季宛初在他怀里蹭了蹭,忽然看到旁边桌案上的卷宗,似乎是之前亓墨拿在手里看的那一卷,竟然是反着放在桌子上的。
她暗自乐了一下,正准备笑话他,亓墨却伸手抚上她的眼睛,“昨晚没睡好?”
她可不想告诉亓墨自己是因为他才一晚上没睡的,只含糊道:“昨天睡得有点晚。”
亓墨了然一笑,“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季宛初摇了摇头,她现在不想休息。
只想……看着他。
不过,她看着桌案上推起来的卷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打扰亓墨办公。
她站起来,搬了个凳子到桌案一侧,“我帮你研磨,你继续批卷宗就好了。”
“好。”
这边亓墨才批完两份卷宗,季宛初已经伏在桌案上睡着了,也不知是怎么研磨的,弄的手上脸上都是墨汁。
亓墨摇头笑了笑,将她抱到屏风后的软塌上,用湿手帕替她将脸上手上的墨汁擦干净。
明明这么困,非得硬撑着,看样子昨晚应该一夜没睡吧?亓墨拉了薄被盖在季宛初身上,忍不住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好好睡吧。
日头渐渐到了头顶,木一的身影在账外一闪而过,帐帘被掀起,“主子,龚澈已经捉到了,现在——”
木一见主子皱眉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立刻闭了嘴。此时,屏风后面传来细微动静,像是翻身的声音,他立刻明白过来,也不等亓墨吩咐了,快速退出了帐篷。
“亓墨……”季宛初坐起身,底底唤了一声,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慵懒。
“吵到你了?”亓墨绕进屏风后面。
季宛初揉着眼睛,看了眼窗外,“到中午了?”
“嗯,若是困就再睡一会儿。”亓墨看着季宛初有些迷蒙的双眼。
“我刚刚听到木一的声音,好像提到了龚澈?”她有些模糊不清的问。
“嗯。”亓墨微微皱眉,似乎不大愿意听到这个名字。
季宛初下了软塌,他刚刚听木一似乎没有说完,帐外隐约还能看到木一的一片衣角,“我出去醒醒瞌睡。”
亓墨拉住她,“没什么不能听的。”
说罢转身给她倒了杯水,才对着外面道:“进来吧。”
木一这才走了进来,只远远在门口站着,颔首道:“半个时辰前,昆尚在关内的一家客栈里捉到的,已经关入大牢了。昆尚说此人君尚比较熟悉,所以交给您来处置。”
“杀了。”亓墨冷冷的吐出两字。。
木一愣了一下,难得捉到龚澈,他身上还有许多谜团没有解开,如果查出来了对他们帮助很大。这一点主子应该比他清楚才对,难道是因为……他扫了眼一旁的季宛初,低头道:“主子……”
“我说,”亓墨看着木一,语气很淡,“杀了。”
温度似乎降了不少,木一匍匐在地,没敢再说什么,“是。”
“等一下。”季宛初叫住了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