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宛初一脸怀疑,“你出去了?怎么出去的?”
“属下上岸后顺着山坡一直跑,就到了一处山梗,再顺势而下,就看到主子,还有端尚和知颜姑娘。”
木一和她走散后,是不知道她和亓墨遇到了千顾他们的,莫非他真的出去过?
“这外层一圈都是无条草,你怎么出去的?”龚澈看着冰夷,显然是不相信木一的话。
“外层确实有无条草,但我出去的时候这些无条草并没有动作,像是普通的藤蔓一样。”
“那你见到他们之后发生了什么?”季宛初问。
“属下把您交给我的东西交给主子了,也不知道主子是想到了什么,就要进来找您,结果遇上四殿下,双方就起了冲突。在打斗的时候,属下没留神,被冰夷钻了空子,一脚踢晕了,然后醒来就在这儿了。”
“我交给你什么东西?”
“夫人不得了?您在湖面时往属下怀中塞了一块树皮,让属下带给主子。不过,属下到现在也没明白您的用意。”
季宛初这才想起来,昨天为了诓木一走,自己就随手掰了块树皮,她随口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了,我问你,你昨天进林子,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木一仔细回想了一下,道:“与平时一样,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林子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早晨我和龚澈进过林子,发现林子里有不少鸟兽的腐尸,你昨晚进林子,没发现吗?”
木一摇头,“难道是昨晚这林子出了什么变故,属下去查看一下。”
“不必了。”季宛初拉住他,“这林子有古怪,不能进。”
“那我们怎么跟主子汇合?”
季宛初看了眼林子,又扫了眼龚澈,才道:“现下肯定汇合不了了,你先跟我一起吧。”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季宛初他们终于找到了昨天进入树心的入口。
“这树干,似乎与昨天长得不太一样。”她看向龚澈,昨天他们也是从这里进的,应该还有印象。
龚澈伸手往前摸索了两下,季宛初这才想起来他看不到这树,“你们是碰到了才会看见是吗?”
龚澈点头,但一直没摸到树干,她便抓着他的手臂往树干那去。才刚摸到树干,身后忽然一阵劲风袭来,龚澈手腕瞬间一转,将季宛初拉向自己。
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快速擦过自己的头发,紧接着她和龚澈两人双双跌入水里,好在岸边的水不深,而且龚澈垫在下面,她身上倒没怎么湿。
“夫人,您没事吧?”木一急忙过来拉她,“属下失职,差点让夫人受伤。”
季宛初往湖面树干那边看去,什么也没发现,“不怪你,刚才什么东西?”
“速度太快了,属下也没看清楚,就看到小小的灰色的一团。”
“是麻雀。”龚澈道。
“鸟能飞这么快?”木一看向湖面。
这麻雀的速度比昨天攻击她的画眉还要快,她看向树林,不会又被一群鸟围攻吧?
“林子里有东西过来了。”龚澈道。
木一伸手覆在地面上,道:“还是个大家伙。”
那他们是不是要做好逃跑的准备了?季宛初看了看四周,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可逃的,但这山上的东西,他们也打不死。
想到这儿,她忽然记起来林子里那些鸟类的尸体,昨天开始,这里的规则好像变了一些。
此时树林里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不少灌木都被压断,然后,季宛初就看到一头黑熊从树林里走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分辨,这黑熊已经迅速向他们这边扑过来了,季宛初和木一立即滚向两边,黑熊扑了个空。
果然体积大,行动还是会慢不少。
木一怕黑熊会去攻击季宛初,便一直主动吸引黑熊的注意,跟之前在蘑菇林一样,几招下来,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季宛初道:“木一,不能跟他硬碰硬!想办法脱身,上树!”
“是!”
木一虽应下了,但黑熊似乎被惹毛了,一直追着木一不放,眼见木一脱不开身,季宛初看了眼龚澈,她知道龚澈没理由帮忙,便道:“借剑一用。”说罢直接抽出龚澈腰间的剑,往黑熊方向奔去,找准时机,替木一抵挡了黑熊一掌。
木一寻得空隙,快速退开。季宛初心知黑熊的力道,也没有硬抗,但少不得受点皮肉之苦,这一挡,直接被黑熊击飞了出去。
她早已算好角度,不出意外,自己应该会被打到湖里,到时候正好顺势爬树上去。但最后她并没有落入水里,而是被人接住了!
季宛初错愕抬眼间,只来得及看见龚澈略带怒意的眼神。龚澈将她接住的一瞬间便顺势将她往后带了几步,随后与她擦身而过,一脚踩在了黑熊的手臂上,借势凌空一脚,狠狠踢在了黑熊头上。
黑熊被他直接踢倒在地,这力道可比木一厉害,季宛初惊讶之余,逮着这个空隙迅速拉着木一上树。
“龚澈!快上来!”季宛初撑在两根树干之间,对着身后喊道。谁知一回头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不仅龚澈不见了,连黑熊都不见了!
她心下一惊,连忙伸手去拉木一,“木一,他们——”话未说完,她便感觉到身后翻飞的衣袂擦过自己的手臂,停在自己身侧。
她没碰到木一,而是一把抓住了龚澈的大腿。
一瞬间两人都僵了一下,木一在他俩之后,以他的角度,自然看不到她此刻的动作以及此刻的尴尬。
眼看黑熊就要扑过来了,木一见两人竟然都没有动作,也来不及开口说什么,便直接拉着两人跳到了旁边的树干上。几乎在他们跳开的一瞬间,身后的黑熊就扑了过来,身后传来树干断裂声,以及噗通几下落水声。
季宛初基本上是趴着落在树干上的,刚才她身形是半蹲的,龚澈是站着的,木一这家伙大概是情急间没找到她的手,直接提着她的衣领子跳过来的,差点没把她勒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