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险象环生
江清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抬脚便大步往悬崖边跑,可悬崖边上除了呼啸的风,什么都没留下。
他来晚了?
江清言呆愣地站在悬崖边回不过神,他怎么也想不到安思悦就这么跌落了悬崖,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让他不敢相信木已成舟。
他紧紧地攥紧拳头,直到掌心的刺痛感让他回过了神,江清言才深吸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味的着急没有意义,只是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他拿出信号弹准备点燃时,悬崖边便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夫子,你能不能拉我一把?”
安思悦的声音传来时,江清言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去看便看到悬崖边上多了一只手。
正在悬崖边上飘荡的安思悦用余光看了一眼身下的万丈深渊,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妈呀,这里也太高了吧!
她欲哭无泪地用力抓紧悬崖边,又弱弱叫了一声“夫子”。
虽然不知道江清言为什么在这里,但她现在不想知道原因,她只想让江清言快点把她救上去!
这时,安思悦突然感觉到有黄土落在了她脸上,她抬头一看,发现她抓着地方已经开始出现裂痕了,她瞪大了眼睛,下一刻便感觉手上一松。
“啊……”
安思悦刚叫了一声,便有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提了上去。
她跌坐在地上时,刚才的惊险还围绕在心头,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毕竟任谁经历了两次生死,都不能立刻恢复过来。
江清言看着面无血色,还在微微颤抖的安思悦,冷冷开口道:“山中危机四伏,倘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你已经摔成肉饼了。”
安思悦缓了一会才意识回笼,她抬头看向江清言,声音还有些颤抖,“夫子,谢谢你救了我……”
本来江清言还想斥责她几句,但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有些不忍,最后只是略显无奈道:“以后不要再冒这样的险了。”
安思悦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自然是要惜命的!
江清言看着她手上紧紧抓着的东西,便开口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最关键的那味药吗?”
听到他这么问,安思悦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张开手,只见掌心里躺着一朵嫩黄的小花,因为她握得太用力了,指尖还沾上了些花汁。
“我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药材,可我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才采到的东西,竟然只是一株普通的野花!”
那时候距离太远,花又长得太小,她就只看到了个大概,结果满腔热血却被泼了冷水!
江清言看着少女气鼓鼓的模样,语气放缓了些,“许是你和它的缘分不够吧,你还要继续找吗?若是不找了,我们就下山,折腾了这么久,太阳也快下山了。”
安思悦犹豫地垂下了头,她只知道这一个可以采到杜衡的地方,到头来也只采到了一朵野花,可这不应该啊!
虽然这个时候的杜衡还没成熟,却也不会一朵都找不到,除非……有人捷足先登了!
她郁闷地撅起嘴,又用余光看了江清言一眼,虽然她还想再找一找,可是山林这么大,她根本不知道去哪找,更何况现在江清言也来了,让一个伤员继续陪着自己,这太不厚道了。
再三权衡后,安思悦挫败道:“我们还是在太阳下山前回去吧,草药的事我会再想办法的……”
她垂头丧气地走在前面,跟在身后的江清言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干巴巴说了一句,“时间还有的是,不必急于一时。”
然而安思悦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低沉了。
回到屋子后,安思悦给江清言煎了调养身子的药后,便郁闷地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江清言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微微皱起。
晨光熹微,公鸡还未打鸣,一夜未眠的安思悦就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眼下乌青明显,打了水简单梳洗一番后便坐在院子里发呆。
昨夜她翻来覆去一整夜,满脑子想的都是没有杜衡该怎么给江清言治病,因为没有杜衡,她只有三成的把握治好江清言。
江清言的毒已至肺腑,只要蔓延到心脏必死无疑,有杜衡入药便能解开他大半的毒,剩下的只要慢慢调理便能痊愈。
安思悦想到这,便觉得烦躁不已,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味药!
若缺的是其他药还能用其他药替代,唯有杜衡找不到任何替代品。
安思悦坐在院子里看着慢慢变亮的天,心情愈发烦躁,起身便推门而出,到村里想散散心,转换一下心情。
但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江清言也从房间走了出来,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还未关紧的门,转身又走进了房间。
正在街上闲逛的安思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有村民和她打招呼,她只能强打着精神回应。
一个大娘见她没什么精神,拉着她便坐在路边,随手将买来的肉包子塞进了她手里,“安神医,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昨夜没睡好?我这里有王菩萨给的仙丹,吃了便能睡个安稳觉!”
安思悦兴致缺缺地敷衍了几句,她自然是不会吃的,丹药都是加了朱砂的,吃了根本消化不了,吃多了还会堆积在身体里慢慢侵蚀身体。
看着眼前的大娘极力推荐所谓的仙丹,她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感慨了一句,想要扭转村子里的迷信,任重道远啊!
这时,村口有不少挑着扁担、背着包袱的人走了进来,安思悦好奇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有这么多外人啊?”
大娘笑笑,“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安神医事忙,所以才记不得了,我看今天挑着担子的人不少,安神医有时间也去看看吧。”
安思悦点点头,离开前还被大娘硬塞了一颗仙丹,她哭笑不得,只能收下。
她沿着街头游荡着,每路过一个摊子都随便扫了一眼,可惜不是鸡蛋,就是新摘的蔬菜,瞧着没什么意思。
直到一抹嫩黄吸引了她的视线,她才呆愣地站在原地。
那不是杜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