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荆王怀二心
“于姑娘,我们大人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还请您见谅。”“嘁,为了我的安危考虑又送我回荆王府?”
牟斌被于夏一句话堵成了哑巴,一时间也是难以想通主子为何这样安排。
倒是管用心平气和的跟在身后,一路将于夏平安送至荆王府外。
“小主子,您还要回去吗?”
“吴嘉的仇还未报,梁王妃还指望我去救她。我若是现在不辞而别,岂不是成了不义之人?”
“但是凭我们的能力要想动荆王府一根毫毛都难,又怎谈得上救出梁王妃来!”
“事在人为,我就不信真就拿那些恶人毫无办法。”于夏狠狠说道。
管用便不再劝说,主子又犯了倔脾气,这次只怕比解剖条牛还要费老把子力气。
顺着墙头又爬进了荆王府,甩甩磨痛了的手臂,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你在做什么?”荆王恶狠狠的警醒的盯着墙下的于夏。
于夏吓得差点转身又顺着爬山虎的藤蔓再爬出去,握紧藤蔓的两只手瞬间渗出黏糊糊的流淌物来。
“殿下有所不知,炎夏将至,暑气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肾。肺生鼻。其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体为皮毛,在藏为肺,在色为白,在音为上,在声为哭,在变动为咳,在窍为鼻,在味为辛,在志为忧。——而爬山虎以汁液入药可止燥生津温润,奴婢正在为娘娘采药。“于夏一番胡扯八道,一口气说完憋的满脸通红,到底给圆了回来。
荆王先前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啪啪”两个掌声赞许道:“好一个忠心为主的小丫头,是本王误会了你,赶紧起来吧!”
于夏硬着头皮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但觉得后背嗖嗖的凉气道道扎入心脏。这荆王好似鬼一般,不杀人也能把人活活吓死。
从圜殿到存心殿不过一刻的工夫,于夏却觉得仿佛走了半日之久,直至来至关着梁王妃的房门前方才放下心来。
“快进来!”梁王妃好似一只受惊了的鸟雀惊慌的将其拉入门内。
“今夜他没有来,本宫就一直担心你的安危。谢天谢地总算无事,赶紧坐下歇息一刻。”
“老王妃被送进了云岩山,只怕凶多吉少。”于夏歉意道。自己有负所托,实在愧见梁王妃。
“啪!”梁王妃端着的水杯瞬间落地摔的粉碎,茶水喷溅在她的锦衣罗裙上十分的刺眼。
“娘娘,有没有被烫到?”于夏于心不忍,赶紧帮着擦拭。
皮肉之痛已经算不得什么,来自内心的绝望才是最要命的东西。
看惯了梁王妃哭哭啼啼苦苦哀求的样子,于夏很是不适应她死一般的沉默。心中忖度,看来荆老王妃是制约荆王最后的屏障。如今荆王把老人家送走,这是真的要对梁王夫妇下手了?
“荆王同梁王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没理由非要赶尽杀绝啊?现在连自己的老娘也不放弃,传将出去对他有什么好处?”于夏一边收拾,一边小声嘀咕。
“因为他别有用心,所以他要将所有不肯与他合谋的人赶尽杀绝,于姑娘你能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荆王杀母弑兄自然是天下之大不韪,我都明白。”
“不是这些。”
“还有什么?”于夏纳闷道。
“你看那里。”梁王妃拦在外面,指着被褥下面道。
于夏战战兢兢走到跟前,小心翼翼的掀开来查看。
一枚晶莹剔透的印章,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把玩了一刻实在想不出这玩意儿的来路,只能敷衍道:“篆文明朗,刻画奇古,殊无瑕玷,大概能值些银子。”
梁王妃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竟被逗的凄然一笑,这才娓娓道来:“你别看这个小东西身形不大却能决定天下大事。”
“这么厉害啊?比皇上的玉玺还要厉害?”于夏随口说道。下一秒突然意识到手中的小东西是什么,惊得赶紧将被褥盖上,闪身躲至一边。
“荆王令人私刻玉玺,莫非他要造反?”
“玉玺来历暂时不明,但是荆王居心可见一斑。”
“有了这个东西一定能制他的罪,娘娘放心吧!”于夏复又将被褥掀开,取过玉玺便要塞入怀中。
门外此刻传来脚步声,梁王妃忙示意其速速将东西放回原处:“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我等待时机一定会有机会。”
大好的机会却要放弃,于夏极为不情愿的把东西放回了原处。
荆王若无其事的迈步进门,但见梁王妃尚未有更衣歇息的打算,小丫头垂手听话的侍立一旁。
看样子是在等着自己,女人这种东西终究还是驯服的,立刻得意而舒适的换了个方式坐着。
于夏心中还在琢磨玉玺,但是畏惧荆王淫威当真憋着一口气难受的很。眼角余光不由得瞟到对方身上,一瞬间的异样,荆王的目光刚好自被褥上收回。
好奸诈的狗东西,他大概已经知道王妃和自己的想法,这会子正等着坐收渔人之利呢。
“夜已深,奴婢伺候娘娘歇息。”说着上前收拾床铺,不等梁王妃说话,一道白光滑过坠落在地。
“哎呀,都是奴婢的错!”于夏上前抢起玉玺惊呼道。
荆王眯缝着双眼恼恨的看着脚下的于夏,梁王府的下人果然要不得。早就觉得她居心不良,果然净给自己添堵。
“不过一枚印章罢了,明日让人去梁王府取了玉石再刻一块便是。”梁王妃震惊之下,赶紧跪下陪着小心求情。
难得婉儿竟然亲自替人求情,荆王便不好再发作,免得让她们发现异常。转念思及她们的“愚蠢”,又安心了不少。
“还不滚?”
于夏看了眼盛怒之下的荆王,赶紧起身逃命。
刚来到门外,便见有下人送了茶水过来,心中气不顺便自袖间捏出样东西来。
“姐姐快看那是什么?”
那婢女顺着其手指方向看了一刻,鄙夷道:“一只叫春的夜猫子也值得你大呼小叫的,真是个蠢货。”
于夏搓着手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讨好道:“以后要跟姐姐学的东西多着呢。”
那婢女这才露出笑容,端着茶水便要进门。
杯中茶水随着婢女手中的托盘晃了晃,其中的粉末很快便溶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