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茉的关注点显然在其他地方,“莫一醒了?可是我上次送去的何首乌起作用了?”
提到此,莫北丞眼中难得露出些笑意,“嗯,莫四说,只要他能醒来,再修养一两个月便可彻底痊愈,这次多亏了茉茉。”
尤其想到当初母亲的病好转也是因为她给的何首乌,他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在心中告诉自己对她再好一些。
“嘿嘿~只要他没事就好,再说他本就是为了保护你受伤的,我帮他也是应该的。”
莫北丞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抬手握住她的手。
“嘶——”
小姑娘忽的痛呼出声,他低头看去,才发现她的手掌心一片通红,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勒的,甚至有些地方还破皮了,隐隐有血丝渗出。
他神色一凛,举起她另一手一看,果然也是这样。
莫北丞心中一疼,再不敢强硬的握她的手,看小姑娘疼的眼尾泛红,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凑过去轻轻吹了几下。
温热的气息从掌心拂过,似乎真的将疼痛缓解了不少,同时也带来了阵阵痒意。
“茉茉,告诉我,手掌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姑娘心虚的眨了眨眼睛,见他眸色沉沉,一副她不说就不罢休的模样,她只得缴械投降,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他。
“应该是我刚才太用力扯缰绳了,所以手心才会被磨破,不过回去抹些药就行了。”
莫北丞没说话,只是避开她受伤的手,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
马车载着二人一直走到莫府,直接从后门进到府中。
待苏茉掀开车帘看到眼前不同的景致才反应过来,问了句,“这不是黄府?”
“嗯,”先下马车的莫北丞此时正站在车前伸出手,直接将她抱下来,“这是皇帝另外赐给我的府邸。”
好一阵后苏茉才回过神来,眼瞳未瞠,侧首看向他,“所以……这是你家?”
她仿佛受惊的猫儿,可爱极了,莫北丞忍不住勾起唇角,“算是吧。”
自从及冠之后,这里是他最长待的地方,也算是他的家了。
苏茉被他领着穿过后院,来到正屋卧房,彼时莫四和莫七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二人一进门,莫北丞就拉着小姑娘坐到榻边,吩咐莫四,“过来诊脉。”
这还是莫四第一次见主子带除过太子和大理寺卿意外的人来府上,而且还是个瞧着年纪不大的姑娘,瞧着二人姿态亲密的模样。
他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位应当就是那位“未来主母”了,他也没敢多看,就恭恭敬敬的上前。
彼时苏茉已经乖乖将手腕伸出来了,回来路上她已经跟某个男人强调过很多次,她自己就是大夫,她可以确认自己没事。
可惜男人偏不听,就非得让她同意莫四给她诊脉。
她无法,为了让他安心只得妥协。
莫四刚抬起手,就听自家主子喊道:“等等。”
他正疑惑,就见一条墨色的锦帕被放在未来主母的手腕上,那娇嫩的皓腕顿时被遮盖住。
莫四:……
他家主子竟然有这么大的醋性,他当真没想到啊!
无论内心如何腹诽,他还是认认真真给未来主母把了脉,把着把着便不由微微颔首。
最后,他收回手,退后几步,对二人拱拱手禀报道:“主子和姑娘请放心,姑娘的身子并无大碍,除了掌心的伤,便只是受了些惊。”
“待我稍后给姑娘开些安神的药喝一顿,睡一觉就好了。”
莫北丞满意的点点头,顺便问了句,“那茉茉身子可还有其他问题?”
莫四小幅度的摇摇头,“并无,姑娘身子很健康,想来姑娘平日很注重养生,身子底子比一般人都好些。”
听他这般说,苏茉不禁笑道:“因为我也是大夫,平日都有吃药膳。”
莫四心中讶异,早知这位未来主母不简单,不想她竟还会医术,不过这倒是能解释她为何之前能拿出那么好的何首乌了。
一般懂医术的人,多多少少都能种些草药,他们这位主母估计对此很擅长。
“莫四,你下去配药吧。”
“是。”
待莫四离开后,莫七才上前,单膝跪地请罪道:“主子,此次是属下的失职,若是当时属下跟着苏姑娘,便不会发生后来之事了。”
莫七是打心眼里尊敬苏茉这个未来主母的,他不但在一年多前救过自家主子,还让自己主子变得有人气,更是在救治郡主和莫一上出了很大的力。
于公于私,他都忠心于她,所以这次她出事自己才会这么自责。
苏茉摆摆手,“没关系,我都听北丞说过了,本来就是他允许你离开的,而且这次也的确是我大意了。”
若是她在刚上马车时就能发现,恐怕他们也不会被带到林中去。
莫七张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莫北丞抬手打断,“此事与你无关,做决定的是我,你也是服从命令罢了。”
“日后我会让情报阁那边送个会武功的女子过来,届时你就与她一起保护好茉茉,你记得及时与她沟通。”
“是,属下遵命。”莫七连忙应声。
恰在此时,莫二拖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进来,他对莫北丞和苏茉拱手见礼,道:“主子,苏姑娘。”
“那个挟持苏姑娘主仆的人属下已经找到了,”他踢了踢如虫子般匍匐在地上的男子,“我们发现他时,他倒在林中的枯草丛里浑身抽搐不已。”
后来我们在他后脖颈发现一枚银针,将其取下后他才渐渐恢复,不过我等还未来得及审问他的来历。
一听说银针,莫北丞下意识就看向苏茉,总觉得这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果不其然,小姑娘当即就说道:“是我用银针偷袭他的,后来也是因为他摔下马车,我们才控制不住马车的。”
“大人饶命啊!我也是奉命行事!”那中年男子忽然开口大喊道。
莫二低头一看,原来是他不知怎的,将堵在嘴上的布条吐了出来,嘴一得自由,就迫不及待的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