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和顾祈在宫外定居,后来不管顾昀有没有政务上的难题,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庄子上来。
有时候上午来下午回,有时候还要跟着住上两日。
来来也跟着顾昀一起来,它甚少有机会出宫,来了以后到处溜达,草丛里泥巴里都会去滚两圈,显然是非常喜欢这里的。
庄子前边不远有一个池塘,池塘里养着清水鱼。
顾祈偶尔会在池塘边钓鱼,来来滚完了草丛泥巴,就窸窸窣窣地爬过去,安安静静地趴在顾祈脚边,看钓鱼。
顾祈钓上来一条鱼,它眼珠子就跟着骨碌碌地转,一看就眼馋得紧。
后来顾祈钓上小鱼,就随手朝它丢去,它张嘴就接了,吧唧着嘴吃得十分起劲。
它知道跟着顾祈有鱼吃,于是乎每每见顾祈往池塘边去了,它后脚就跟着摸了过去。
有时候顾祈不在,它又馋池塘里的鱼,还跑下水去自己逮鱼吃,把池塘里的水搅得个浑沉不堪。
顾昀帮着阮辞一起修剪庭院的蔷薇花,阮辞将花枝剪下来,插进一只长颈瓶里,抱去放在她和顾祈的卧室里,满室留香。
阮辞走出房门,站在廊下,看着顾昀正给蔷薇花浇水,眯着眼道:“顾昀,你很闲吗,这个时间点了还不回去。”
顾昀道:“也不急于这一时。”
最后顾昀硬是赖着吃过了饭才走。
他走的时候来来还没玩够,有些恋恋不舍。
顾昀便对它道:“你若是舍不得就留下来多住两日。”
来来一边舍不得这个地方,但更加舍不得顾昀,见顾昀要走,它苦恼又委屈地甩甩尾巴,最终还是跟在顾昀后边一道回了。
回去以后顾昀忙碌时不得空再过来,隔三差五就送了来来过来玩,给阮辞解解闷。
彼时阮辞看着来来那圆溜溜的眼珠子,道:“我整天自由自在的,哪有什么闷可解。顾昀把你送来,我还得管你吃喝。他这分明是不让我闲着,要我提前给他带孩子。”
顾祈出书房门,闻言亦看了来来一眼,温声与阮辞道:“你若是不想带,就给他送回去。”
来来连忙爬去黄花藤下面的阴凉处,趴着一动不动,也不肯走了。
最后阮辞对来来道:“算了,就准你玩两天啊,两天后就给我回去。”
阮辞嘴上虽然嫌弃,可一顿没饿着来来。
顾祈钓来的小鱼也没少进它的嘴里。
这些日,阮辞也跟着吃了不少鱼。
那清水鱼的鱼肉十分清甜,不管是熬汤还是烤来吃,都相当合阮辞胃口。
因而顾祈才时不时要钓鱼来入餐。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吃鱼吃得太多有些厌倦腻烦了,阮辞后来对鱼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排斥。
好像吃不出鱼的鲜甜味了,反而是股子腥味。
但来来还是很喜欢吃鱼,要是一顿没鱼,它就会去围着池塘溜达两圈。
以至于阮辞后来还偷偷把自己的鱼汤给它喝,道:“有这么喜欢吃鱼?”
来来吃得津津有味。
再后来阮辞胃口也不是很好,一到吃饭就觉得腻,但她没怎么在顾祈面前表现出来,多少还是勉力吃一些。
顾祈见她放碗筷,不置可否,约莫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吃太少,便解释道:“我减肥。”
顾祈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哪来的肥?”
阮辞道:“最近没压力,生活过得太安逸,又没多少运动,可不就胖了。我觉得我腰粗了。”
顾祈又盯着她腰看了两眼,道:“晚上运动得不够吗?我掐着你这腰时没觉得粗了。”
阮辞抽了抽嘴角:“……”
是了,这家伙近来是想方设法地让她吃饱,然后他就可以压榨她了。
终于这天,顾祈又拎了两条鱼回来,甫一进门,阮辞目光微微下移落在那两条鱼上时,隔着好几丈的距离但她就是感觉一股浓重的鱼腥味扑面而来。
阮辞忍了又忍,顾祈见她表情怪异,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呢,阮辞终于忍无可忍,对着他就犯恶心起来:“呕……”
顾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