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在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寝衣,穿在身上,系好衣带,方才坐起身。
她腰酸腿软的,往上抬高双臂淋漓尽致地抻了一个懒腰。
这懒腰一舒展,呵欠也就配合着上来了。
彼时顾祈也坐起身,侧头看了她一眼。
阮辞万万没想到,她正舒坦地打一个呵欠时,只打了一半,突然,一只手伸来,捂住了她的嘴。
她简直都要懵了。
打呵欠原本是件极度放松舒坦的事,可打一半被人活生生给捂了回去,是个什么感觉?
就好像小解了一半不得不憋回去,甚至比那更难受。
阮辞转头就看见罪魁祸首得逞以后在懒懒地笑。
顾祈道:“对不起阿辞,每次见你打呵欠我便想捂着试试,这次终于没忍住。”
阮辞道:“很好玩吗?”
顾祈收了收笑容,也松了手,道:“没有,你再酝酿一下,重新打,如何?”
阮辞不跟他一般见识,自己赶紧重新酝酿,好在那半个呵欠还没走远,又被她给及时拽回来了。
然后她就重新再打。
可是,还是只打了一半,突然猝不及防又被顾祈给捂住了。
阮辞心态有点崩,道:“顾祈,中年女人的崩溃有时候说来就来你根本承受不起。”
顾祈道:“这次我保证不捂了。”
但是那半个呵欠已经跑远了,阮辞再也酝酿不出来了。
她一恼,“啊”地叫了一声,反身就把顾祈扑倒,咬他。
顾祈低低地笑,然后又嘶了一声,道:“阿辞轻点,要被你咬破了。”
等两人起身洗漱更衣,再衣着整齐地坐在桌边时,正是用午膳的时候。
阮辞看着顾祈一直给她布菜,心里想,这家伙之前一定非常乐在其中。
她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
她必须得让他也感受一下,某些纾解性的享受性的小行为做到一半被人打断是个什么感觉。
阮辞觉得让他打呵欠可能很难,但是让他打喷嚏应该不难。
为此阮辞想了个法子——用香料。
要是香气太过浓烈,呛得他难受,不就打喷嚏了?
于是阮辞在寝宫熏了十分浓烈的香。
等顾祈抬脚一进寝宫,就闻到了,看了阮辞一眼,道:“你换香味了?”
阮辞“嗯”了一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顾祈洗漱了,更了衣,又拿了书,靠在床边翻来看。
阮辞默默观察他,就是不见他有一点不适的反应。
阮辞不由道:“你就没觉得香得太呛鼻?”
顾祈道:“你过来。”
阮辞坐到他身边去,他凑到她颈边闻了闻,道:“也还是那个味道。”
结果直到要睡觉的时候,她都没能如愿见到他打喷嚏的样子。
最后是她自己先被熏得有点上头了,不得不去掐熄香炉里的燃香。
阮辞也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第二日,她安排了炝炒辣子的膳食,还亲自布给顾祈看着他吃。
他吃下过后,除了水多喝了点以外,照样毫无异常反应,倒是阮辞自己被呛得打了两个喷嚏。
顾祈看着她,温声道:“阿辞,你有什么诉求你可以直说。”
阮辞一听,道:“我能有什么诉求,无非就是生活里偶尔换点重口味,才够刺激。”
顾祈挑眉:“你想追求刺激?”
也不知怎的,他这反应让阮辞有种后背一麻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真要寻刺激的话,他能有办法让她超出想象的刺激。
所以阮辞连忙改口道:“也不是刺激,就是新鲜感。”
顾祈点点头:“原来如此。”
看来重口味不顶用,阮辞甚至连面粉都准备上了。
她趁着顾祈不备,拿出油纸袋,就冲他吹面粉。
顾祈反应极快,抬袖就挡了去,边挡还边道:“这就是你的新鲜感?”
阮辞还留了一手,就在顾祈以为她都吹完了,掸了掸衣摆放下时,怎料她突然又从袖中抽出一条果了面粉的手帕,扬起一道弧度就向顾祈的面上挥去。
顾祈当然不会被面粉给袭到,但是顷刻间空气里全是粉尘。
阮辞忙捂着口鼻退开,看见顾祈中招了内心还有些小爽。但是他就站在粉尘里。还是没什么反应。
阮辞忍不住问道:“你就没觉得呛吗?”
顾祈拂袖挥了挥,一派淡然道:“我难道不会憋气?”
阮辞:“……”她觉得十分沮丧。
这仇到底还能不能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