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毒已经深入骨髓,哪怕你的血可以抑制毒素,但目前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季映寒遗憾的摇摇头。这个方法,同样疗效不大。
“怎么会这样!”
夏景颜顿时感觉眼前发黑,身体差点瘫坐在地。
尼玛啊!老娘刚刚的血几乎等于白放了吗?
她脑袋里有一万只草泥马都想拉出来溜溜。
“当然,也不是说你的血完全被浪费掉,到底还是能有些抑制作用的,只不过聊胜于无。”
“……”妈蛋!有什么区别吗?
夏景颜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季映寒想了想道。
“这几日,暂且用我先前特制的丸药和针灸顶一顶,等我再寻些药材再说。”
“行吧。”
现在各种方法都已试过,只能暂时等他想点别的办法了。
可惜,天总会有不测风云的。
转天,天才蒙蒙亮,荣君奕的脸色则再次黑如锅底,甚至连嘴唇都成了黑色!
天呐!现在连季映寒的药丸都快顶不住了吗?
来看他的夏景颜二话不说,还是先喂他吃了两倍的药丸并扎了针灸,见他有所好转,便立即跑去药庐找季映寒。
但此时,药庐里空无一人。
他不在!?
对了,昨晚他说过要去寻药材,他特么不是出宫去找了吧?
这可怎么办!?
倘若他好几天都回不来,荣君奕岂不是没戏了?
看起来,现在她只能去找一个人了!
御书房中。
容若南正在草草翻看着奏折。
这段时间荣君奕中了毒不能处理公事,因此除了奏折外,好多上报的事情一股脑全堆到他这里。
他现在每天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连后宫都呆不了多久。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不用再看荣君奕那副高高在上的冰块脸,可是……
平时怎么就没看那帮大臣们逼逼赖赖地一堆穷事的呢?唉!
“皇上!”
他正烦闷着,一道极为凄厉的声音在门外骤然响起。
“太后?”
荣若南立马起身,让伺候的太监把人引了进来。
夏景颜踏进御书房,紧接着悲痛欲绝地掩面哭唧唧着道。
“皇上,哀家不活了!!”
“太后这是怎么了?”
容若南看的青筋直跳,手中拿着奏折不知说什么好。
不活就不活嘛,这个可以有,您倒麻溜赶紧的啊?
但他贵为天子,乃是天下人的表率,自然不能把心中所想显露在脸上。
“太后因何如此说?”
夏景颜用丝帕继续掩面假装抽泣道。
“皇上,摄政王他已经中毒好些日子了,哀家去探望过,哎哟那脸瘦的,都要脱相了。当年先皇弥留之时,便嘱托过哀家,要照顾好你们兄弟二人,可现在却……这叫哀家如何去面对先皇啊?呜呜……”
“这……朕近来忙于朝政,每日只睡不到两个时辰,还没来得及再去探视,而且除了季神医,朕也叫太医院想办法研制解药了,太后您也要体恤下朕的不易啊。”
容若南闻言,心情瞬间大好,不过还是摆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夏景颜眼睛尖的很,还是看到了他微微翘起又垂下的嘴角。
呵,兄弟情,果然塑料的很。
“皇上与君奕都是哀家的晚辈,哀家都一样疼爱。只是,若摄政王有三长两短,百年之后,哀家真无颜去见先皇了!”
讲真,原太后以前即便嚣张跋扈,但要搬出长辈的身份压荣若南,到底是能说的过去的。
夏景颜知道这个太后根本是个花瓶般的存在,荣若南表面顺着她,而实际并不待见她,更对她不服气。
可她才不管他服不服呢!
反正她有自己的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
“太后,您说的朕理解。不过,朕也并非大夫,心有余力不足,没办法啊。”
荣若南的头已经开始大了。
“或者说,您有何主意?”
“唉,事到如今,既然宫里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那皇上便下旨,到宫外寻些神医来给摄政王诊治吧。”
夏景颜直接说出自己想法。
就算不知道能否找到,总好过坐以待毙。
荣若南一听,心里有点不乐意。
他巴不得荣君奕就此断气,甚至都开始替他想死后的谥号了。
“太后,宫内有宫规法度,草民是不能随便入宫的。”
荣君奕顿了顿。
“太医院的人不尽心,朕下令再换一波就是了。您且放宽心,摄政王向来身体康健,他必定吉人自有天相。”
容若南明显的推脱态度,把夏景颜恨的牙痒痒。
她暗自掐了把自己的胳膊,往地上一坐,伤心欲绝喊了起来。
“哇——先皇,臣妾命苦啊!您临走前交代臣妾好生照料他二人,可您在天之灵也看到了,臣妾实在做不到哇!臣妾无能,连个大夫都请不来啊!”
“……”
荣若南的耳根子嗡嗡的。
“先前你的母妃曾托梦给哀家,希望你们兄弟二人和睦互助。可今日,哀家根本劝不动皇上呐!皇上无情,哀家不活了,嗝儿~~”
糟了,好像早上有点吃多了。
“太后!您别这样!”
容若南听她说的越来越离谱,张嘴闭嘴的拉先皇和母妃出来撑腰,他实在无法,赶忙扯住她衣袖,生怕她再像上次那样撞柱子。
血溅当场的话,地不好擦。
夏景颜这一通喊,直吓得外面听的断断续续的宫人们嘴巴都合不上。
什么什么?
皇上不肯招大夫给王爷治病?
还要逼太后去死?
太后无奈之下,只得痛哭流涕地控诉他无情?
容若南的头疼极了,他深呼吸口气,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太后,朕答应您就是,朕这就下旨。”
他再不答应,他肯定会走在荣君奕的前头。
“皇上英明。”
看着夏景颜瞬间恢复了太后的威仪,荣若南的唇角都快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