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翠瓶慌忙掏出手帕,为荣君奕上上下下擦衣服。
“这把狗粮撒的,啧……”
一旁瞧戏的夏景颜情不自禁摇头感慨着。
“你说什么狗粮?”此刻,白云朔离她最近,倒听到了夏景颜的小声嘀咕。
“没啥。”
见荣君奕甩来带有危险信号的眼神,夏景颜猛地打个激灵。
“若没事,哀家先回寝宫了。”
气氛不对,溜为上策!
“太后且慢,请您把酒先放下。”
啥?这篇儿他就是翻不过去了咋的?
“既如此,好吧。”
不管了,破罐破摔吧。这可是他自找的,自己又没逼他。
“摄政王,翠瓶帮您倒杯酒吧。”
许翠瓶不疑有他,见有机会表现,巧妙地挤开夏景颜,上前拿起酒坛就要往外倒。
但是,她并不清楚里面是何物。
当一股甚为浓郁的异味飘入她鼻腔后,差点令她一头栽倒。
手里的酒坛,同时也下意识地丢向地面。
“啪!”
随着响亮的酒坛破碎声,那隐藏了好久的味道,终于悉数散发出来。
“这……不行了,呕!”
白云朔有点夸张地哆嗦着指着许翠瓶,仿佛根本不相信会出这种事。
“啊……我的裙子!”
除了撒在地面的,里面的液体大半数飞溅到许翠瓶的裙子上,正散发出一种恶臭。
见此状况,夏景颜不禁满头黑线。这倒霉孩子,好不容易收集来的猪夜香,就让她给糟蹋了。
“太后,你!”
荣若南自当是怒不可遏。再如何,她也是当朝太后,如此胡闹,怎还得了?
“咳,皇上。”
沉默半晌的荣君奕此时略咳一下,接着起身打断荣若南道。
“今日本王的公事已完成,现下还要和太后商议今年宫人们的赏罚事宜,先告辞了。”
说完,荣君奕便绕过正懊恼着的许翠瓶,来至夏景颜面前用眼神示意她一起离开。
此时不撤,更待何时?
因此夏景颜二话不说,便也端着架子,昂首挺胸阔步而走。
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许翠瓶不禁攥紧衣角,心中霎时愤懑不已。
静仁宫内。
“那个,小荣子谢谢你。”夏景颜想了想,还是向荣君奕道了个谢,“若非你,恐怕荣若南今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另外也谢谢你昨天下水救我。”
“无妨,但本王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书案旁,荣君奕拿出本账册翻看着,并未抬头。
“不过本王让你来,确实也是因为宫人赏罚的事。”
“哦。”
夏景颜扯扯嘴角,看来自己想多了,还以为他是真的好心替自己解围来着。
后知后觉的她,此时才猛然间反应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不喜欢欠人情?”
不是吧?难道他知道昨晚替他治疗的人是她了?
“嗯。”荣君奕总算抬起眼,丢给她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你的手法虽然差些,好在管用。”
“……”
什么嘛?她好歹救他两回了,就这态度?
“可你的毒是怎么回事?”她终归还是好奇地忍不住问。
“此毒名为红藤,是本王出生时便带来的,具体原因不详。”
荣君奕倒也不避讳直言道。
“我知道了,所以你才要去找什么所谓的天命之人?结果却被许翠瓶骗了过去,还把人接进了宫?”
夏景颜想起前晚许翠瓶偷偷私会那个叫王青的人,他曾提到过荣君奕一直在找天命之人来着。
“多事。”荣君奕白了她一眼。
这个死傲娇!
“你今天弄那种东西,究竟想做什么?”
见她气鼓鼓的俏丽模样,荣君奕目光微闪,紧接着询问道。
想起许翠瓶浑身狼狈并散发恶臭的样子,他也不自觉嘴角略翘。
“要你管,嘁。”
整什么醉香丸,干脆让这家伙驾鹤西游算了。
荣君奕无奈摇了摇头,继续将目光落在手里的账册上,只不过,在看到什么之后,他的面色突然一凝。
“小荣子,你怎么了?”
她发现荣君奕手捧账册的脸跟调色盘似的变幻着,不禁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无事。”
荣君奕抬眼看了看她,遂将手中的书册合起来放在桌案上。
“小荣子……”
不对劲,荣君奕虽然平时面瘫的很,但他此刻瘫的极其不自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