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阿勒特达那的速度就快了很多,他也希望淮晞能够快点回到自己的家乡,点人收拾东西那叫一个快。
几乎是一天就搞定了。
第二天就立即准备出发了。
王后在宫门口送着淮晞,两人说着道别的话语。
王后:“这一别或许将来都不会再见到了,公主你可一定要保重啊。”
淮晞莞尔:“王后才是要保重,他出来以后会不会为难您?”
王后:“他没那个本事,你放心。”
淮晞:“那就好。”
阿勒特达那:“时辰不早了,公主该出发了。”
淮晞:“好,王后我们就此别过。”
王后点头:“嗯,就此别过。”
*
再一次坐上马车,她虽做了决定却还是不能心安。
这一次阿勒特达那骑着马,而马车内陪着她的是淮嫣。
淮嫣自然是很高兴,她盼了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
看着帘子外的阿勒特人时都觉得此刻的他们格外的顺眼。
淮晞自然也是高兴的,不过更多的是忐忑,谁知道阿勒特额日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万一因为她得寸进尺呢?
但能离开这个地方怎么说都是一个喜讯。
淮嫣看着淮晞问道:“公主怎么好似一点也不高兴?是怎么了吗?”
淮晞摇头:“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总有些忐忑不安。”
淮嫣:“公主是怕阿勒特额日和?”
淮晞点头道:“是啊,怎么可能会那么顺利的就送我回去,定然是有些条件的,比如平息战事把已经打下来的城池归还给阿勒特之类的。”
淮嫣:“可这不是正常的吗?”
淮晞:“但我不想因为我,让那些将士们的鲜血白流了。”
淮嫣知道了淮晞在担忧什么回道:“可是公主,将士们身上就是有这种责任啊。”
淮晞:“那换句话说,我不想我们淮国花的这些钱都白花了,父皇以前打仗哪一次不是会得到战败国的赔偿的?若是这次因为我就不拿赔偿了,那百姓的血汗钱不就白白的没了。”
淮嫣听的一愣一愣的她感叹:“公主不愧是公主,知道的思虑的就是比我们这样的人要多。”
淮晞:“正因为我是公主,吃的穿的都是百姓供养的所以才必须为百姓考虑,阿嫣,你是我的贴身侍女要记住我的话,日后会有用的。”
淮嫣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阿勒特达那在外面骑着马也就不会知道淮晞此刻的想法,他还开开心心骑着马赶着送淮晞去那看起来很美好的未来。
虽然他知道日后很难再与心上人见面,但他的心上人可以回家了,他当然替她开心。
进阿勒都有多心烦意乱他现在出阿勒都就有多快乐。
骑着马一摇一摇的像个只知道傻乐呵的傻子。
幕吉坐在车夫旁边,听到了里面的对话,这不是他能够插嘴的话题。
但他也知道这个话题是很沉重的,所以当他看向阿勒特达那时更觉得自己的主子有那么一点...傻里傻气的。
幕吉扶额,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这一日就这样结束。
他们已经离开阿勒都了,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淮晞也算是有些放松了。
今晚她睡的很沉,自离了王宫就很少做梦了。
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精神气好了很多,阿勒特达那见了也为她开心,淮晞其实说不上开心,只是对于从容赴死又有了新的勇气。
没有人知道淮晞心里的打算,或许她的小皇叔会知道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淮晞明显开心了不少,竟就真的像天真的少女即将回家时的喜悦。
大雪纷飞之时她也会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世间的温度。
手腕上的疤痕若隐若现,时刻提醒着她在阿勒特受过的屈辱,她只是淡淡的笑着,淮嫣替淮晞将衣袖往前拉了下掩盖住淮晞手腕上的疤痕。
淮晞:“淮嫣,我有些冷了。”
淮嫣:“奴婢将帘子放下来,公主手炉。”
淮晞接过手炉“你说还有多久到那?”
淮嫣:“奴婢问过幕吉大概还有七天。”
淮晞:“知道了。”
*
凉城;
许诺在窗前看着外头大雪纷飞时窗前出现了一个人。
“你再不来都要过年来。”
李寻香进了房间里道:“我这不是来了,阿勒都离这远了些。”
许诺看着他关上窗户道:“那离铜城更远了。”
李寻香踱步至她面前点头:“再好不过了。”
许诺莞尔:“那我不就是蛊惑你离开家人的妖女了?”
李寻香抱住了她答:“怎么会,明明我才是妖孽,于我而言你是最圣洁的女子了。”
许诺笑了笑:“可别,我可不配那两个字。”
“怎么不配了?在我这你就是配的。”
“好吧。”
“今晚和我睡吗?”
“你要是同意的话。”
许诺推开李寻香:“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以后说不定还要睡一辈子,怎么会不同意。”
李寻香牵起许诺的说莞尔道:“老实说,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许诺:“我知道,不过俗话说日久生情,先日久了再说生情的事。”
李寻香:“好吧,听你的。”
许诺:“时候不早了,睡吧。”
李寻香:“我还没有沐浴。”
“我不嫌弃。”
李寻香:“你说的。”
“嗯。”
春风未到却一片春色,李问柳本来还想来敲门询问李寻香需不需要吃些东西来着的。
不过里头的人正吃着呢,倒是他还饿着。
还饿了很久。
....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淮晞已经见到了大名鼎鼎的阿勒特额日和。
他早就没有初见的那般意气风发,疲惫的模样倒是和他的那张脸皮很配。
果然阿勒特人都该是如此的疲惫愁容才对,这个想法只在淮晞脑子里存在了一瞬,便开始懊悔自己的所思所想。
阿勒特额日和这回彬彬有礼的给淮晞行了个礼,“公主一路舟车劳顿,先去休息吧。”
淮晞:“好。”
阿勒特达那看着淮晞走远之后问:“大王兄,你受伤了?严重吗?”
阿勒特额日和:“死不了,这回又是你送她过来,你就甘心送她离开你?”
阿勒特达那:“大王兄,我和她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何必强求。”
阿勒特额日和:“你可一点都不像父王。”
阿勒特达那:“我知道的,我像我的母妃。”
阿勒特额日和:“你知道了?”
阿勒特达那:“嗯。”
阿勒特额日和笑了笑道:“咱们的父王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