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元仁就带着她们俩去了小书院，张先生一看到两个姑娘便叹气摇着头道：“你们来做什么？”
白清清：“来上学。”
张先生：“我这一年学费可是需要六串铜钱的，你们还是回去吧。”
白清清：“为什么？”
张先生：“你们父母不会同意的。”
白希：“我们父母同意我们已经带钱来了。”
张先生：“真的？你们父母竟然同意了？”
白希点头道：“我们家是做生意的，银钱比较充裕并不在乎这六串钱的。”
张先生点点头道：“是了，也只有商户与官家能有这个闲钱给女儿家学字。”
其实她们俩在这学不到什么，也没想学到什么毕竟她们也不能去科考；于是只是重新的又再次学那些她们学过的字啊诗啊词的。
没什么课业，顶多要背诗和练字她们进书院的目的好像并不明确更像是一时兴起。白清清会在课余补自己的妆容和与王成功调情，白希会看着窗外发呆，但更多的时候是看着张元仁...发呆；每次张元仁都会羞的耳朵红脸红的。
张竹和其他两个在四个人后面无语凝噎只能更卖力的背书假装六根清净。
下了学他们总是一起回家王成功总会和白清清挤一快，而剩下的张元仁和白希自然就是一起并肩走了。
因为白希和白清清确实不太会做饭，张元仁就将她们两个的饭一起做了是以白希总会和他一起去买菜一起洗菜。
腊月到了，她们在这待了也有一个月了大寒天马上就到了张元仁说什么也不让白希碰水了，于是白希又找了借口她道：“厨房里比较暖和你就让我呆着吧。”
张元仁看白希穿的不厚便同意了他道：“好吧，姑娘你为什么不多穿一件衣服呢？”
白希：“不喜欢。”
张元仁：“姑娘，这哪是喜不喜欢的事身子冻坏了怎么办？”
白希：“咱们都一起吃饭一起念书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叫我姑娘？”
一开始白希确实是因为不愿与生人接触才躲进的厨房，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就是觉得张元仁很好玩就想跟在他身后看他做任何事情，就差沐浴了...
张元仁：“我...不知道叫姑娘什么不会冒犯姑娘。”
白希：“姑娘也好白姑娘也罢，你叫我什么我就什么好听。”
张元仁：“姑娘...”
白希嘻嘻笑道：“你又脸红了。”
张元仁：“我....”
白希：“快看菜要糊了！”
张元仁：“啊！”
＊
六九天，除夕夜就要到了小书院早已经放假了，白清清心血来潮要去街上买春联和爆竹来玩；拉上了张元仁和白希，王成功根本不用说屁颠屁颠的跟上去了，街上的年轻人多了很多他们都是来买零嘴儿和爆竹的。
有几个姑娘扭扭捏捏的走到张元仁几个跟前将爆竹塞进张元仁怀里羞着脸道：“送你的，新年快乐。”
张元仁脸红道：“我....”
白希拿走他怀里的爆竹笑道：“你怎么老是脸红呢？”
张元仁：“我...我也不知道。”
白希将自己方才买的爆竹都塞给他道：“帮我拿着。”
张元仁听话的接过道：“好...”张元仁又“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很冰很冰，上次叫她多穿些她便扯开了话题，为什么会不喜欢穿厚实一点呢....
白清清看上什么王成功就买什么，还自愿帮白清清拎着；他倏尔道：“明天我就要回家了，过完年才会回来...清清我舍不得你；要不你跟我回去吧？”
白清清转头面向他却先与白希对视了一眼她笑道：“那不行的，我可不能丢下我的好妹妹，不然我爹娘会说我的。”
王成功：“这好办啊，把白希一起带过去就好了。”
白清清：“不行。”
王成功：“为什么？”
白清清看向白希道：“因为，她喜欢张元仁。”
白希拳头一紧....
张元仁看着身旁的白希脸唰的一下跟个猴屁股一样红，王成功：“这很明显啊，天天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但这有什么问题？”
白希深呼吸一下开口道：“我喜欢他，所以想留下和他一起过年。”
耳朵红了，脸也快了...
张元仁听到她说的这话，爆竹险些拿不动。
白希察觉到脸烫了起来，拉着张元仁的衣服就走说道：“该回家了。”
王成功：“哟，害羞了；行吧行吧，那清清等我回来啊。”
白清清笑道：“好。”
王成功走后，白清清就忽然病了一直关在了房间里也不出来；就连饭都是白希送进去，再拿出来。
小溪结了一层薄冰，白希只丢了颗石子便碎了她坐在溪边任由冷风吹着她的发丝和雪花肆虐她整个人。
倏尔她身后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跟在他身边够久已经能辨认了是他还是别人。
她刚想起身肩膀却多了一层暖意，是张元仁的厚披风；
他坐在白希身边道：“你在为你姐姐担心吗？”
白希：“今天是除夕，是团圆的日子。”
张元仁：“你们为什么不回家？若是回家或许就不会生病了，我看你们俩都穿的很少。”
白希：“如果王成功死了，你会难过吗？”
张元仁：“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其实说来我和他才认识两个月，比你们也就多上十几天；”
白希：“你会难过吗？”
张元仁：“不会难过，但或许会感慨一下？”
白希又朝小溪的冰上砸了一个洞她看着洞道：“没有家的人谈什么团圆。”
张元仁：“怎么会呢，就算没有父母有自己也就有了家，团圆也不一定就要和家人只要是和自己亲近的人在一起那也可以是团圆。”
白希莞尔：“是吗？”
张元仁：“当然，前天买的爆竹还有几个没放，你来我家咱们放完。”
白希：“等晚上吧，我看别人家都是在晚上吃完饭才放的。”
张元仁：“其实你想什么时候放，什么时候就适合放爆竹。”
白希笑道：“是你想放吧？要是你想放那我现在就陪你一起去放怎么样？”
张元仁挠挠头道：“好。”
＊
白清清在大年初一的凌晨身体就好了，她同白希道：“搞定了，咱们可以走了。”
白希：“过完年再走吧，这房子租了半年呢；再说了突然消失，会有嫌疑的。”
白清清了然于心她笑道：“也是，那不如直接等房子租期到了再走？”
白希：“好。”
白清清：“那就当休息几个月吧，反正我们现在也不差钱。”
白希点头：“嗯。”
正月初一早上，白清清出现在张元仁面前时张元仁明显愣了下他笑道：“清清姑娘你好了？”
白清清：“是啊；”
张元仁：“昨晚的鸡腿好吃嘛？”
白清清：“好吃啊，你的手艺简直不要太好！”
张元仁：“谢谢，白姑娘呢？”
白清清歪头道：“叫我怎么叫的比叫你喜欢的人还亲近？”
张元仁：“我....”
白清清：“解释就是掩饰，你们俩我都看透了好吗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什么时候来我家做我家的上门女婿怎么样？”
张元仁脸红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白希忽然出现拍了下白清清的头道：“讲这些有的没的。”
张元仁：“姑娘，饭好了。”
年过完了，开工的开工上学的上学，只是一直不见王成功回来一直到王成功死讯传到村上，小书院中张竹正传播着这一讯息。
张竹：“诶！你们听说了吗？王成功是被人宰了的！听说死状很惨啊，手脚筋都断了他嘴里还含了一朵布海棠！”
学生：“这个布海棠我知道，江湖上传说有一个心狠手辣的杀手每次杀完人就爱往人身上塞一朵布海棠！”
张竹：“这是得罪谁了啊，诶白清清你不难过吗？他之前对你很好啊。”
白清清莞尔：“人死不能复生，我难过他也不能活啊。”
张元仁：“张竹，先生昨天说要背的文章你背了吗？好像等会儿要抽查。”
张竹：“是今天吗？不是明天吗？”
张元仁：“我记得是今天。”
张竹：“死了死了，我得赶紧背了。”
散学后，张竹无语道：“先生没抽啊，害我殚精竭虑了那么久！”
张元仁：“对不住，我记错了。”
张竹：“真是，回家吃好吃的去咯；回见。”
张元仁：“回见。”
路上，白清清四处看着摊位上有没有新的玩意儿，张元仁忽然道：“王成功，是清清姑娘杀的吗？”
白希和白清清停下脚步看着张元仁，倏尔白清清笑道：“你在胡说什么？”
张元仁：“除夕夜那晚，我没有卤鸡腿。”
白清清：“那时候，你就怀疑我了？”
张元仁：“是。”
白希无奈叹着气牵起两人的手跑到一个小巷子里道：“要讲在这讲，这没人。”
白清清莞尔道：“是我，怎么了？你要告发我？”
张元仁：“不是...只是我想知道...”
白清清：“知道什么？”
张元仁：“你们是因为这样，才不喜欢穿厚重的衣服吗？”
白希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个回道：“是，厚衣服碍事。”
张元仁：“哦....可是白姑娘你这么多天应该也没有做那些事，为什么不能穿厚一点。”
白希：“总会有意外，我们这样的人什么时候会死都不知道。”
张元仁：“可以不干了吗？”
白清清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别人知道我们的身份都会怕的要不然就是报官，你倒好关心我们会不会冷。”
白希：“为什么？”
张元仁：“什么为什么？”
白希：“你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说可以不干吗？”
张元仁：“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怕死也怕你..你们会死。”
白清清：“没我事呢？走吧走吧买菜回家做饭去，以后有的时间聊天；咱们不是要在这待很久吗。”
张元仁：“为什么要在这待很久？”
白希拉着他边走边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