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宇文景灏的“厚礼”
“王爷,王爷并未提起。”白朗老实回答。
“白朗,我问你个事。”夏小沫想了想,再次开口。
“王妃,但问无妨。”白朗点头。
“王爷今日,果真是很忙很忙——”夏小沫开口。
白朗微微一顿,开口:“王爷近日,确实公务缠身。”
“你能否给我提个醒,是不是出了何事?”夏小沫又继续问道。
“王妃——白朗不知。”白朗最终还是摇了头,他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他确实不知。
夏小沫叹了口气,冲着白朗招了招手,靠近白朗,耳语一番,只见白朗面露难色,最终却还是点了点头。
午膳过后,夏小沫终于如愿以偿的在宇文景灏尚未到达静院时,半路将宇文景灏给堵上了。
“妾身,见过王爷。”夏小沫赶紧跑了过去,不等宇文景灏开口,便又继续说道:“妾身这几日,自己跟自己下棋,下了一局死棋,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王爷是否有空,能移足离院。”
宇文景灏刚想拒绝,却瞧了一眼那可怜巴巴,满是期待的小眼神,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夏小沫殷勤推上轮椅,宇文景灏一进离院,夏小沫便让人将一早便准备好的小食都给上了。
“王爷,您先吃些东西,这棋局,太费精力了。”
她殷勤将那些小食在棋盘旁放下,也不知宇文景灏是抵抗不了她那巴巴的小眼神,还是抵制不了那一叠叠诱人的美食,最终还是下了口,边吃边研究起了那盘棋局。
一眼瞧着是死局不假,却又让他第二眼便瞧出了破绽,他抬头瞧她一眼,随手便落下一子。
“王爷果真厉害,这棋局,妾身可是想了好几天了。”夏小沫立马殷勤拍马。
“果真是想了好几日了?”宇文景灏反问。
“确实。”夏小沫心虚答道,她可是认认真真的研究了一晚上,想着怎么将这棋局摆的自己解不开,连她都能随随便便解开的棋局,以此为借口让宇文景灏来解,那也显得太过假了。
可是,她想了一晚上,也便只能摆出这么个破局,想必,宇文景灏也瞧出来了。
“看来王妃还是棋艺不精。”
宇文景灏重新落下一子,夏小沫立马便跟着落了子:“那是,妾身也无人切磋棋艺,自己跟自己下,也就这水平了。”
宇文景灏捏着棋子的手微微一滞,深深瞧了对面那满面欢喜的女子一眼,他的躲避,终究抵不过她可怜巴巴的向他开口一声。
这一落座,他也实在有些不愿挪开。
“王爷,后天便是家姐大婚之日,王爷可会与妾身同去?”夏小沫只顾低头研究着棋局,被宇文景灏这么一动,眼下的棋局便又有了另一番景象。
“你可想本王与你同去?”宇文景灏缓缓落下手中棋子,有些话便不自觉问出了口。
“妾身自然是是希望王爷同去。”夏小沫挠了挠脑袋,一眼不眨的盯着棋局。
“那本王便与你同去。”宇文景灏顺着夏小沫的目光看向棋局:“本王,还要备份大礼。”
夏小沫再听闻“大礼”二字时,下意识抬起了头,似乎瞧见了宇文景灏唇角一闪而过的一丝笑意。
顿让她心头生出一丝错觉,或许,是她想多了。
那一日,碧色天空,阳光灼灼,清冷的冬日,也让人顿以为误入了季节,金都王家的婚礼,自然是轰动了整个金都的。
众人叹的不仅仅是王家的排场,更是惊叹于夏家将一个如花似玉闺女嫁给一个傻子。
自那次在夏家差点被淋了狗血,夏小沫还未再踏入过夏家,罗玉蛾在见到宇文景灏之时,便下意识的打了个颤,不过数秒,却又立马换了张笑脸,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墨王爷,墨——王妃。”她在心底斟酌片刻,还是未敢再次亲亲热热的喊夏小沫一声。
“夫人。”夏小沫也礼貌的回了一声。
“墨王爷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夏仲也很快上前迎上。
趁着宇文景灏还跟人在厅中寒暄之时,罗玉蛾便领着夏小沫往夏兮柔的房间,行至半路,夏小沫便停了停步子。
“今日是姐姐大喜的日子,夫人定是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夫人先忙去吧,姐姐那,我自己去便可以了。”
罗玉蛾微微停了停步子:“好,那墨王妃便自便吧。”
夏兮柔的闺房布置的喜庆又吉祥,她看向镜中那个灼灼如桃花般的女子,艳若桃李,脸上却没有半丝笑意,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
“这边也没旁人,夏小沫,你也不用在这跟我假惺惺的。”夏兮柔转身,怒目对上夏小沫:“我有今日,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我也没有逼着你嫁一个傻子。”夏小沫收起嘴角笑意,横眉冷对上那怒气冲冲眉眼:“一直以来都是姐姐与我过不去,最终却自食恶果,不过,这夏老爷倒还真是有手段,姐姐得了这样一个便宜,怎得还怨上我了?”
“夏小沫!”夏兮柔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了:“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也就是嫁了个废人,一辈子守着活寡,能比我好到哪去。”
“这个,就不劳姐姐操心了。”夏小沫说完,扭头便走,只留下夏兮柔在身后恨恨的瞪着她的背影。
“小姐,你就不要同她一般见识了,等你过了门,您便是王姐的少夫人,日子,定不会过的比她差的,她,不过就是王府的一个摆设罢了,有什么好傲的。”贴身丫鬟上前安慰上夏兮柔。
“你懂什么!我嫁个傻子,也不得受人嘲笑!”夏兮柔怒斥一声丫鬟。
她自是无奈才接受了父母的安排,若不是夏小沫,她就不会失身于一个乞丐,更不会一怒之下杀了那乞丐,她的将来,定是万般美好,她的夫君,定是人中龙凤。
那个撞上她,撞入了她心扉的男子。
可是如今,她却什么都没有了,再没资格去追求那些美好。
还要去面对一个傻子,一想起那个满嘴留着哈喇子的傻子,她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要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她不甘心,不甘心。
嘲笑过夏兮头,夏小沫心头却没有一丝畅快,她呆呆的在院子里站着,看着院中,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嫁妆,外头那些人传的也并非假话,王家的排场,果真堪比帝王家。
大概是娶了这金都数一数二的美人,自是更为得意。
她淡漠的将目光从那些嫁妆上移开,这个与她来说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总会让她念起她的过往,念起她的家,念起父亲。
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是毫无办法,无从下手。
在她的身后,一辆轮椅也静静的停着。
十里红妆,大概是所有女子都艳羡的婚礼,而她,却是什么都没曾有过,有那么一刻,他居然有些懊恼,有些心疼。
“王爷!”
当她转头看到他时,心底的那些不快,似乎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不见了,她盈盈浅笑着,缓步向他走来。
阳光下,那灿若桃李的小脸,就像春日里枝头灼灼绽放的桃花,他,情不自禁,向她伸出手来。
夏小沫错愕看向那只伸向她的手,犹豫片刻,刚想将手伸向前去,去瞧着一枚落叶缓缓的落在了那宽厚掌心,瞧着他紧握着落叶缓缓的收回了手。
夏小沫尴尬抽回手来,随手摸了摸鬓角的头发。
“随本王一同去王家。”宇文景灏随手丢掉手中的树叶,慢慢调转过轮椅。
夏小沫微微愣了愣,却还是迅速的追了上来,扶上轮椅,边走边问:“王爷去王家做什么?”
“昨日一早王家也送来了请帖。”宇文景灏随口答道,他与王家素然没有瓜葛,也并非冲着王家在金都的地位而去,他微微扭头瞧她一眼,他,倒是给夏兮柔备了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