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搜身
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被里间给吸引走了,孙常在和刘常在在知晓养颜霜中没有容颜枯后,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现在恢复了镇定,齐齐看向内间的方向。
宁玉珍同鱼梵音站在一块,没有事情做,已经神游太虚了。
却听耳畔突然传来鱼梵音的声音,“你觉得谁是凶手?”
她几乎是用气声说的话,配上她面无表情的脸,莫名给宁玉珍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见宁玉珍不回答,鱼梵音又问了一遍。
宁玉珍悄悄环视周围的人,她们皆是面色平静,压根瞧不出什么猫腻。
而冼常在,宁玉珍与她并不相熟,那三个常在皆是嘴碎的,若说在场的人谁没被她们三个说过,怕是难找。
宁玉珍清楚她们说过的人,便是自己和季贵人。
不过左右是点无关痛痒的话,大部分人也不会因她们背着人说了几句,就下如此狠毒的容颜枯给冼常在。
这次的凶手,还真是拿不准是谁。
宁玉珍轻轻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觉得呢?”
只见鱼梵音眼眸微眯,视线在场上转了一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宁玉珍等待着她的结论。
下一瞬,鱼梵音的目光对上宁玉珍的眼睛,听她说道:“我也不晓得。”
宁玉珍感觉脑中有万马奔腾而过,让她说不出话的时候少之又少,几乎都被鱼梵音给占走了。
她很是无语的别过头不再看鱼梵音,就不该对这不着调的人有什么期待。
见状,鱼梵音耸了耸肩,也不说话了,继续关注着里间,眼中却有光芒一闪而过,藏在袖子下的手动了动。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董院使手中拿着帕子擦汗,被流诗搀扶着出来。
“皇上,毒素已经被清除了小半,还需继续施针三次,方能将毒素完全清除,臣开了个药方,冼小主吃上一个月,还要时常更换脸上的药,需要半年,脸才能将将恢复,不过已经流脓水的地方,是必然会留下疤痕了。”
董院使回着话,长久的集中注意力用针,让这位年长的老人有些力不从心,此时的双手甚至在微微颤抖。
魏诚向来是厚待有能力之人的,示意福海端张椅子来,让董院使坐下。
里间被董院使使了针的冼常在悠悠转醒,恍惚间,她还记得自己晕倒前看到的,双手不住的发抖,颤颤巍巍地抚上面庞,却摸到了盖在脸上的细布,清泪顿时蓄满了眼眶。
一旁伺候的宫女见状,赶忙拿帕子将泪水擦去,安慰道:“小主莫要哭了,影响到脸就不好了。”
冼常在哆嗦着唇,“我的脸,我的脸!皇上呢?我要见皇上!有人要害我啊!”
她挣扎着要下床,被宫女死死拦住,“小主不要激动,脸上的药会掉的!”
屋外听见动静的魏诚站起,往里间走去,众人跟在他身后一并进去了。
见到魏诚的那一瞬,冼常在像是有了主心骨,又怕魏诚瞧见她的脸,慌忙转过头,仍不忘哭诉。
“皇上,嫔妾的脸这是怎么了?嫔妾好痛。”
董院使连忙上前查看,发现是刚才冼常在的泪水碰到了伤口,才导致有痛感。
“你中毒了,多余的,让董院使同你说罢。”魏诚瞧冼常在那样,不忍心告诉她其实自己已经见过她的脸了,更不愿将事实从自己口中说出,便让董院使去说,
董院使犹豫着,尽量用好听的话跟冼常在说一遍原委,以及......她的脸好不了的事。
原以为知道结果的冼常在会如遭雷劈,不曾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镇定,直接转过了头,看向人群中的贤妃。
下一瞬,冼常在跪了下来,掷地有声,“皇上,嫔妾今晚放在浴桶中的香粉,是贤妃娘娘赏赐的!”
众人再次看向贤妃,后者神色坦然。
冼常在生怕旁人不信,让流诗去把那罐香粉取来,递给董院使。
董院使嗅了嗅,确定了许久,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摇头,“这里头并没有容颜枯。”
“不可能!”冼常在猛地站起,“董院使你再仔细看看,里头怎么会没有容颜枯?我晚上除了用了季贵人送的养颜霜,便只用了贤妃娘娘送来的香粉,不是养颜霜,也不是香粉,还能是什么?”
见冼常在如此笃定,董院使抱着自己没认真确认的心理,再仔细的查验了一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冼常在状似疯魔,踉跄了两步,不住念叨着,“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还会在哪?”
魏诚瞥了她一眼,转而同董院使道:“朕让福海扶着,你去看一看那毒药究竟下在了哪里。”
董院使应声,被福海搀扶着往浴桶那边去。
浴桶里的水此时已经发黄,正是有容颜枯在,才会如此。
董院使围着浴桶转了一圈,又确定了没有下在浴桶上,浴桶上只略有沾染水中的容颜枯。
又叫人拿来烧水的壶,壶并没有下容颜枯,连残留都没有,那么.......只能在冼常在沐浴时偷偷下手了。
魏诚扫视一圈跪着的所有宫女,问道:“今晚是谁伺候的冼常在沐浴?”
“是流诗和流歌。”
魏诚凤眸微眯,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宫女,示意皇后来审问,他只管看着了。
皇后轻咳一声,肃声道:“所有证据皆指向你们二人,你们有话辩解的,待搜身后再说罢。”
“来人,搜身。”
她一声令下,青黛领着四个宫女上前,将目光呆滞的流歌,以及神色坦然的流诗给带走了。
宁玉珍打量着两个宫女的神情,若从现在来看,定然是那神情怔怔的流歌嫌疑更大,至于流诗,瞧着倒是不像会对冼常在下手的人,但也不好说,谁晓得流诗是不是装的。
重要的是,即便确定了是她们中的一个下的手,冼常在平日里虽然嘴上不饶人了点,但对宫人还算可以,流诗流歌跟她有何等仇恨,要下容颜枯如此恶毒的毒药,让冼常在生不如死?
宁玉珍有些琢磨不透,静静等着青黛那边的消息。
不多时,青黛出来了,对着皇后轻轻摇了摇头。
流诗和流歌身上皆没有搜出容颜枯,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们将东西给藏起来了,或是在冼常在身上用光了。
皇后又接着让人去搜查两人的的床铺。
果然,青黛回来时,手中拿着一个纸包,她递给董院使,董院使打开一瞧,朝皇后点了点头。
那纸包中的粉末,毋庸置疑的,正是容颜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