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苑二排第三间,为承恩侯府预备的厢房。”
青衣侍女鼻尖沁出点点汗珠,明显有些紧张,但仍然小心接下命令。
“大小姐请放心,奴婢一定不会出错。”
谢如锦上下打量了一下青衣侍女,眸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这眉眼轮廓,身形身材和姜施施身边的那个叫鹿竹的侍女,足有六七分相像,若是离得远些,足以以假乱真。
这人可是她在府中下人中意外发现的惊喜。届时姜施施身边的侍女搀扶姜施施过来,谁都不会怀疑。
若有事情发生,谁都追查不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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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他们就在这边。”
引路小厮给姜施施她们指了个方向,便留在原地不再往前走了。
姜施施撩起裙摆,抬步越过月拱门,目之所及是个颇为破败的园子,花草枯萎,砖墙斑驳,只有墙角横生出来的枝节随风簌簌作响。
祖母和母亲怎么会来到这里?
姜施施心生疑问。
平北侯府的寿宴几近尾声,老夫人不知为什么忽然将薛氏带了出去,约莫一刻钟后,又派姜国公府的小厮过来。
小厮神色匆匆,说老夫人和薛氏遇见麻烦了,请她赶紧去看一看。
姜施施直觉有点异常,询问小厮具体发生什么了,小厮却干着急,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因为留心园薛氏被掳走还在姜施施心中留有阴影,她担心薛氏再次出事,只好先跟着小厮出来了,却没想到会走到这样偏僻园子里。
鹿竹性子急,最先抬步走进园子,四处去寻老夫人和薛氏。
苏荷简单扫了下园子内情形,心生疑问,转过头准备问引路小厮,眸光却怔愣住。
不过几瞬的功夫,小厮已经不在原地。
姜施施眉头轻轻蹙起,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浓重。
此时情形和那日慈恩寺神秀禅院的何其相似。
“走,先离开这里。”
姜施施对苏荷鹿竹道,说着便当机立断,转身欲走。
但此时,院内鹿竹忽然惊呼出声,“你们是谁?”
紧接着是几道拳脚相加的闷声响起。
几个蒙面男子不知从破败园子的何处猝然蹿出来,其中两个健壮男子围攻鹿竹,鹿竹虽然力气大,粗通些拳脚,但到底不是高手,一拳难敌四脚。
左支右绌中,很快被逮住空隙,一个男子用加了药的白帕子蒙住了她的口鼻。
当即鹿竹便撑不住,眼白一翻,身子一软,倒了下来。
园子里剩下的其他侍女更是手无缚鸡之力,像是被围追堵截,却无处可逃的可怜雀儿般,先后被蒙面男子们拦住挟持住,用白帕子蒙住了口鼻,昏倒过去。
苏荷反应极快,见势不妙,便挡在姜施施身前,将她往园子外面推。
有几个蒙面男人冲着姜施施而来,苏荷张开手臂,设法拦住蒙面男子片刻。
但她一个娇弱女子,不过几个呼吸间,也被制住迷晕,身子仿若无骨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姜施施提起裙摆,呼吸急而促,一边往外跑,一边拔出发髻上的梅花尖簪。
觉察身后男子袭上来时,便抬手刺去。
男子手臂被深深刺痛,不得已放开了姜施施。
姜施施转头便要继续逃,但这个短暂的逗留僵持时间,又有两个蒙面男人从后面围了上来。
姜施施根本反抗不了。
鼻尖吸入白帕子上药的瞬间,眼前一黑,意识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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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施施意识再次苏醒,却觉得眼皮沉重仿若重铅,艰难得只能抬起来一点点。
全身上下几乎完全动弹不了,仿若被抽空了力气。
胳膊腿脚,甚至是一根手指都软绵绵的。
就连视线都是恍恍惚惚,不住晃动的,只能隐约感觉到光,瞧不清眼前情形。
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是躺在一张软绵床榻之上。
耳畔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似乎是两个男子。
“公子……真的要用这么多,神药功效虽好,但用多了伤身……”
另一道声音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急切,“这种无情无义贱人,撩了本公子这么久……就该好好在床榻上好好教训……”
甚至忍不住猥琐地笑出声,“今日之后,看她还怎么在人前装冰清玉洁……呸,活该人人唾弃的婊子。”
随后房门响起,似乎被人打开,屋内的一个人走了出去。
屋内剩下的那人,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呼哧呼哧,粗壮得吓人,仿佛一头发了情的公牛。
屋内气氛逐渐升温至焦灼,沉重脚步响起,往床榻这边步步逼近。
姜施施胸腔中心脏砰砰直跳,不过短短几个呼吸间,掌心沁出了一层细汗。
但即便她使劲了全身力气,用尽了所有精力,也只是让小手指头微微动弹了下。
那个男人看见了这幕,油腻得笑出声。
“醒了?”
“醒了更好,一个毫无反应的尸体有什么趣儿,还是醒着更好……”
床榻微微一震动,姜施施感觉到那个男人爬上榻,呼哧如牛的呼吸声凑近过来。
一只肥腻热乎的手顺着她的脚踝往上抚摸。
另一只手开始心急火燎地解开她的腰带。
“小贱人,先前那么拒绝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还有今日……”
“让我被倒吊在起来被那么多人撞见,害得我现在成了上京城所有人的笑柄……马上就让你也变成一只人人唾弃的破鞋……”
姜施施浑身战栗起来,那只肥腻的手所过之处,细密汗毛根根竖起,可即便动用全身的力气去抵御去反抗,去抵御。
身体还是一丝反应都无。
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呼哧粗壮的呼吸声凑到脸前,甚至能感觉到鼻息扑在脸上的感觉。
腰间带子也被解了下来,那只肥腻的手开始大力抚摸她的腰身。
……
姜施施没想到绝望这么快就再次降临。
甚至比慈恩寺那次,更为浓重,更为可怕……
“碰!”的一声巨响响起!
原本厚重的房门几乎都快要被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