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上来，抬头看看众人，又低下去，萎缩在原地。

　　“说，你知道些什么？”县太爷说道。

　　“草民，草民看到…”

　　聚源楼掌柜瞧他畏惧的样子，沉声出口：“你知道什么？”

　　乞丐顿时说不出话了。

　　徐晴瞧着，蹙眉，这聚源楼掌柜认识这个乞丐，乞丐还害怕他。不行，这是一锤定生死的证词，若是不能搞定。

　　以后不单单是王来茵母子这两条人命的事情。徐晴着急，看着证人不说话县太爷也烦躁。

　　“你但说无妨，快些讲出来。”

　　言语间，便见徐东家的护卫走向乞丐：“你昨日怎么说，今日就怎么说。”

　　乞丐看着熟悉的鞋子停在自己跟前，比起聚源楼掌柜，眼前这个长发遮眼的小哥，反而更恐怖。

　　那天跟踪被抓，打的他到现在骨头都疼。

　　“草民看见，那两个死掉的母子，在死掉的前天从聚源楼里出来！”

　　这话一出，就像一滴水掉进油锅里，看戏的吃瓜群众爆炸出声。

　　“我就说这王来茵母子怎么跟聚源楼扯上关系的，原来是聚源楼里出来的。”

　　“这聚源楼掌柜瞒的真好，暗地里和王来茵母子联系，是想栽赃陷害徐东家吧。”

　　“还说自己跟一个农村妇女有什么关系，都是他的一眼之词，现在证人也在露馅了吧！”

　　“还说是死前的前一天出来，怕不是她们的死就是聚源楼掌柜干的。”

　　“肃静！”

　　“县太爷，不要听这乞丐的一面之词。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王来茵。一定是那徐东家买通了这个乞丐过来做的假证！”

　　这话说的，徐晴还未出口呢。在公堂外的一个经常光顾聚源楼的常客就喊到：“聚源楼掌柜这就说到不对了！我经常去你们酒楼吃饭，可是常见这个乞丐在你家酒楼附近乞讨的。若是真看到也是讲的通的！”

　　县太爷本来就不耐烦聚源楼掌柜老是如此质疑人证，便说道：“聚源楼掌柜不得质疑人证的证词，若是你这般讲，这天下人的话都不可信了。”

　　徐晴等的就是这个时刻：“聚源楼掌柜之前就言之凿凿说，自己与王来茵从未谋面，现今人身死之前就从你家酒楼里出来。你还要狡辩！”

　　不行了，这个时候场面已经完全倒在那个死肥婆身上。聚源楼掌柜咬着自己的牙，因为脸上肉太多，把口腔里的肉要咬出了血。

　　“那王来茵可能是来酒楼里吃食，我做为聚源楼掌柜不可能像小厮一般招待客人。没见过便是没见过。”

　　“聚源楼掌柜真是好笑，你自己也明白一介农妇，来我这里要钱，怎么会来你酒楼里消费？”

　　“你那日私下买通画扇，让县太爷的妾室过敏，那日来晴雨阁时，被王来茵母子拖住差点就出了事情。你计策不成又怕暴露，在王来茵来时，你便一不做二不休，让王来茵从此闭嘴。所以这乞丐能在王来茵母子死之前看到她们从聚源楼里出来！”

　　事情跟徐晴说的分毫不差，这死丫头难不成在自己身上插了眼不成？

　　“就算她真与我有预谋，但她之死与我有何干洗？你还有证据不成？单凭你一张嘴，说什么就能是什么？”

　　徐晴乐了：“聚源楼掌柜不是之前说自己与王来茵并不认识吗？现在又改口了？公堂之前撒谎，县太爷说这该当何罪？”

　　众人大笑，县太爷脸上已经十分不光彩了，聚源楼掌柜在公堂上还是自己面前撒谎，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但话说出口的聚源楼掌柜已经不在意这些，只要不背人命，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王来茵母子，自己吩咐处理干净，在这方面自己手下还是能做好的。聚源楼掌柜不相信这死丫头还有证据能拿出来。

　　“聚源楼掌柜要证据是吧。简单，那血字定是凶手写出来的，若是聚源楼掌柜问心无愧，那么让你酒楼里的所有人都来那血字，让府衙中能人来辩字，看看有没有那个凶手！”

　　县太爷脸上挂不住，铁了心想让这个案子有个结果，不然今后自己是半分威名都没有了，立即下令让辩字的人前来，顺便将聚源楼的下人全部前来。

　　片刻后，公堂上乌泱泱一圈人。

　　徐晴讲道：“就让掌柜旁边的那位小厮先来吧。”

　　聚源楼掌柜根本无力回天，在那小厮颤颤巍巍前去写字的时候，盯着他的背影，眼神狠毒，心里有了一个计策。

　　小厮歪歪扭扭写完，本着应该认不出来的侥幸心理交了上去，那辩字人一看，点头。

　　瞬间衙役便将那小厮制住，一切都尘埃定落。

　　“天哪，真是聚源楼做的事。”

　　“他们怎么狠得下心，那是两条人命啊！”

　　“就为了酒楼之间的竞争尽然能下这样的毒手，太可怕了。”

　　公堂上有着不少一样是酒楼的主人，一听感觉自己脊背发凉，若是这件事情没有明了，没准不久自己也是城西的一具尸体了。

　　县太爷身子从未有如此挺拔过：“聚源楼掌柜可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件事不是我指示的，我毫不知情。我只是让他吩咐王来茵拖住徐晴，好毁掉晴雨阁。一定是这小厮想昧下给王来茵的钱，私下将她们杀掉。我冤枉啊，大人。”聚源楼掌柜大叫道。

　　“掌柜，你怎么如此，是你吩咐我去做的！你休想…”

　　小厮话都没说完聚源楼掌柜便抬脚踢他，打断他的话：“你才别想着诬陷我！大人，此人阴奉阳违将我诋毁，我从未说过这些话，做过这些事！”

　　徐晴一看就知道，这是要给个代罪羊，自己好独善其身。先看看后续发展，那小厮既然杀过人，应该有些血性，估计不会就这样去顶了罪。

　　徐晴还想再上前看看，结果被徐长谨拦在身后护着。啧，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魅力！

　　果不其然，那小厮啐了一口：“掌柜，你想过河拆桥，就别怪我忘恩负义！”

　　他挣脱衙役的压制，跑到县太爷前跪下：“我所做所有的事都是受聚源楼掌柜的指示！在我的屋里就有证据！此人不止一次指示我去当刽子手，请大人定要将他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