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警察局局长打完,刘宏伟手里死死的攥着手机,纠结要不要跟孟家少爷通个风......但是一想到纪爷的手段,他又有点害怕。
之前他们抓到过嘴硬的,那人不管他们问什么死活就是不说,最后纪爷去了,把他丢到了地下室的一处牢房,那里边他有幸去过一次,里边各种各样的刑具,应有尽有。而且纪爷的手段更是高明,她对你用刑,能让你痛不欲生,但检查的时候却只是轻微的皮外伤,其他的全是暗伤,查都查不出来!
纪小染离开之前说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他如果说了,不知孟家少爷能不能保住他……
从一度繁华出来,纪小染发动车子,径直去了市立医院,双眼直直的盯着前方,双眸很沉,泛着戾气。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骨节被捏的泛白,她现在有事情要去确认……
到了医院,把车停好,抬脚去了住院部。
纪小染手防在门把手上,桃花眸阖了一下又睁开,拧开把手,进去。
李瑜像是知道她要来一般,“你来了,进来坐吧。”她的声音很温柔,很苍老也很平淡。
纪小染顿了一下,像是意外李瑜会知道她过来,关上房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很安静,她推测应该是李瑜把人都支走了,等着她过来。
她找了个凳子坐下,露在外面的手很长很白,右拇指上的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取了下来,食指上多了一个莫比乌斯环戒指,斜依着靠背,右手撑着下巴,“我今天来,是想要一个答案。”
“你都知道了。”李瑜声音很沧桑,说的很肯定。
“小染,你是家里最聪明的一个孩子,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了你多久……”
李瑜咳了两声,继续说,“你调查的没错,当年你父亲开车载着你爷爷奶奶回家,当时他喝了酒,是醉酒驾驶,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两死一伤。”
“好心的人看到了,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我接到医院的电话就立马赶了过去,一块过去的,还有你的叔叔和姑姑们。我知道爷爷奶奶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我求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要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如果你问起来,就说是被车撞了,肇事司机逃逸。”
“我刚开始担心这件事瞒不了你多久,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了。”
“呵,”纪小染低笑一声,眼里渗着寒意,邪气的很,“你算计我?”
“我说过,你是纪家最聪明的孩子,这是纪家人都认同的事情,但是有一点,你性子太过孤傲,不喜欢别人插手你的事情。”
“我之前担心你会找孟家少爷帮忙,不过你没让我失望,你还是决定你自己去查,所以我才能瞒你这么长时间。”
“小染,我知道,我和你父亲亏欠你太多,从小就把你放在爷爷奶奶家,是我们对不起你,你爷爷奶奶的死我也很愧疚……”
纪小染脚踩油门,想着刚才医院里李瑜说的话,眸子沉得发黑,浑身散发着寒气,仿若极地千年不化的寒冰。
回到名盛居已经是中午了,孟扶桑今天依旧没有去公司,估计着她今天中午要回来,就去了厨房准备午饭,看到她回来,声音温柔,“回来了,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她没回答,踩着马丁靴去了二楼,外套衣领遮住了下巴,低垂着眸子掩了所有的情绪。
见她没回答,他又问了一句,“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上楼梯的动作停住,斜靠在栏杆上,眸子抬了下,声音很冷,“六年前我爷爷奶奶去世的真相你也知道对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声音无波无澜,她说的是疑问句,但她知道,她说的就是答案。
孟扶桑心里狠狠地惊了一下,他没想到瞒了六年的事情还是被她知道了,“小染,这件事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他的声音有些急,想要跟她解释,“当年你精神状况不好,我怕你知道真相后承受不住,所以我才选择了不告诉你,小染,我们这是为了你好,小染……”
他还想再继续说下去,但被她冷漠的打断,“为了我好?!”她把头扬起,半晌有落下,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声音抬高,夹杂着怒意,铺天盖地的朝他袭去,“我这六年怎么过来的你看的一清二楚,你觉得这样是为了我好?孟扶桑,我们认识十三年了,十三年!我曾不止一次的问过你当年的真相,可是你呢,从没对我说过实话。”
孟扶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疼的他喘不过气,他喊她,声音在打颤,“小染,对不起……”
她转身,没有回应他的道歉,“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纪小染把自己反锁在屋里。
房间里黑色厚重的窗帘被拉的很严很实,屋子里的光线昏暗,烟雾缭绕。
纪小染坐在地毯上,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烟蒂,还有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
这件事她几天前已经查到了,当时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追寻了六年的真相会是这个样子……
自己的亲生父亲醉酒驾驶害死了自己的爷爷奶奶,他却侥幸活了下来。
这样的真相,说实话,她有点接受不了。她知道她对自己的父母并没有很深的感情,但无论如何他们也是她的父母,所说年少无知,经常会和他们吵架,但长大之后她已经变了,不管再怎么不喜欢,她离开之后,每个月还是会打钱给他们。
现在,又来告诉她,害死自己爷爷奶奶的凶手是自己的父亲,你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
孟扶桑站在门外,胳膊抬起来又放下,犹犹豫豫了好多次,还是没能敲响她的房门……
当年事情的真相他知道。
那时候纪小染被保送京大研究生,他们俩一块去了一家西餐厅庆祝,饭吃到一半,她接了一个电话,顿时脸色就变了……
孟扶桑清晰的记得,挂掉电话后,她的手是抖着的,刀叉拿了好几次都没拿起来。
他切了块肉放进嘴里,嘴角带着笑,问道:“怎么了?就接了个电话而已,怎么变成这样了?”
“孟扶桑,”她叫的有点急,声音也颤抖,“出事了,带我去市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