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提格已经得手了!”林渊得意地望着穆卡。
“什么得手了!”穆卡震惊地瞪着林渊。
这时门外有人急吼吼地跑来向穆卡汇报说仓库那边不知道被什么人放了炸弹,整个仓库都爆炸起火了。
“什么!都炸了!”穆卡简直不能想象,自己花了这么多年才积累起来的物资居然就被林渊的手下付之一炬了。
还没等门外的人继续汇报,外面又是几声剧烈的爆破声。
林渊欣赏着穆卡的神情从震惊到不可思议,现在又变成了绝望。可林渊觉得这还不够,他加注在白榆身上的痛苦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结束了。
在让他体验到众叛亲离和精神上的绝望之后,才是肉体上的痛苦。
“林渊!”穆卡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这就是你说的合作吗!”
“我应该让那个废物古岷告诉过你,不要伤害我的女人!你非不听,那我就只能让你知道,不听话的后果!”林渊用短刀刺破了穆卡脖子上的皮肤,一丝鲜血沿着短刀流下。
“你混蛋!你知道那可是我花了很多年才积累下来的物资!是我可以抗衡白老头的唯一资本!没有了这些还谈什么灭了白老头!”穆卡几乎就要扑到林渊身上,想要狠狠地咬碎这个男人。
“没有那些,我照样可以灭了白老头,跟你合作不过是看在你有军队的份上,现在你的这些人愿意听我的了,那么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不觉得吗!”林渊仰起头,冷傲地望着穆卡。
“你以为这几个人愿意听你的,你就能占领我的营地,吃了我的地盘吗!做梦!”穆卡梗着脖子,“这里忠诚于我的人可不在少数,”
林渊的眼里透出了轻蔑,“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如果有一个人敢对我开枪,我就放了你,怎么样?你敢赌吗!”
穆卡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现在的形势,想着营地现在还有多少人是忠于自己的,可惜他想了一圈都没有十足的把握。穆卡此时有些后悔以前没有对自己手下的人再好一点。
林渊见穆卡愣在那里不说话,就又问了一遍,“敢赌吗!”
穆卡不想输给林渊,他觉得自己在这个营地里应该还是有威望的,“当然!有什么不敢赌的!”
“好!”林渊将短刀横在穆卡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收走了穆卡的配枪,逼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之前那些已经放下枪的人顺势让开了一条路,林渊和穆卡慢慢走出办公室,走到了营地的制高点,也是中心位置。
“喊吧!”林渊示意穆卡可以求救了。
穆卡俯视着那些端着枪,抬头惊恐地盯着自己的人,高声求救,“快杀了林渊!就我啊!”
话音刚落,就见下面的人都举起了枪对准了林渊。
穆卡得意地开口,“看吧!这里是我的营地,这些人还是忠心于我的!”
林渊却冷冷开口,“你确定他们想要杀的人是我不是你?”
“什么意思?”穆卡愣住了,回头看向那些端起枪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杀我?”
“不信?我试给你看,”林渊用目光搜寻了一遍,见到一个人正躲在那群人里,便伸手指着那个人开口,“你说!那个穿深色上衣的人,你说你想要杀的到底是谁?”
“当然是从不重视我们的穆卡!”那个人说完便举枪扣动了扳机。
穆卡一声惨叫,是他的左侧的膝盖骨被打穿了。
“看到了吗!”林渊就是要把穆卡的精神彻底击垮,让他再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不可能!”穆卡眼神有些惶恐地盯着下面的那群人。
林渊见穆卡还心存侥幸,便又开口高声喊了一句,“想要开枪的尽管开!”
接着林渊开口的是刚才那个开枪的人,“穆卡只为一己私利,根本不在乎我们的利益,我们想要报仇杀了白老头,他就利用我们的信念为他做事,根本就不是为了给我们报仇!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我们的领导!”
“对!”刚才放下枪的几个人附和着叫了起来。
听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叫嚣,穆卡只觉得后脊背发凉。
“怎么样?”林渊说着话还得意地露出了一抹笑。
穆卡还没来得及讨饶就感觉到自己全身都传来了钻心一般的疼痛。这是下面的人对着他又开了几枪,他的双腿和胸口都中了几枪,鲜血已经将他的制服染红。
穆卡不会知道那些领头叫嚣的其实都是事前跟着提格埋伏在里面的人。
“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的!”林渊拖着半死不活的穆卡离开了那个制高点,对着站在穆卡办公室门口的几个人开口,“把他送去地牢,找个医生把他救活,听好了,我说的是救活,可没有说要治好他,明白了吗!”
“我们明白!”其中一个人立刻回应。
“哦对了,还有,我林渊最恨叛徒,别让我看到你们还在怀念旧主,不然你们的结果只会比他更惨,”林渊冷声提醒,扫视那些人的眼眸里闪烁着浓重的杀气。
“是!明白!”那些人立刻站直回答。
“去吧,”林渊转身就下楼去了广场,准备收拾最后的残局。
此时白榆的意识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梦境中,似乎是要给自己和梦里的那个他一个结局。
芙清继续在戏园里唱着戏,而覃舒却是再没有出现,一切就像是回到了五年前,覃舒刚离开的那会儿,可心境毕竟是不同了。
曲终人散,芙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有一种自己不知来处不知归处的迷惘。芙清不想让自己的后半生都困守在这四方之地,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清早,芙清就去找了娄姐,“我想离开一段时间,”
“你想去哪里?”娄姐有些担心。
“我想四处走走,或许还会有些灵感,能创作出新的曲子,”芙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你一个姑娘家的,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啊,”娄姐依旧不是很放心。
“不会,我出门后就会改成男装,而且我会去一些大一点的都城,现在也不是战乱时期,不会有事的,”芙清只想离开这个让自己快要窒息的地方。
娄姐叹气,“我知道,那个男人给你的打击太大了,我原以为他过个几天就会来找你,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月都不露脸,真的是让人生气,”
“娄姐,以后都不要再提他了,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芙清垂眸,盖住了自己眼眸里的一丝哀伤。
“你自己能想明白就最好了,”娄姐想了想,从自己的衣柜里取出了一个小箱子,取出了一沓子银票,“这是你之前给我的赎身钱,你既然要出门总不能空着手,这些算你借我的,等你回来再唱戏还我就是了,”
“娄姐,这也太多了,”芙清没想到娄姐竟然给了自己几万两。
“穷家富路的,我可不想人家说我们戏园出去的人都是小家子气,”娄姐一撇嘴,“这不是为了你长脸,这是为了给我们自己的戏园子长脸,”
“好,我知道了,”芙清淡淡一笑。她知道娄姐就是这么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来找你,”娄姐其实还是希望芙清能得偿所愿的。
“什么都不用说,”芙清觉得覃舒是根本不可能再来找自己的。
娄姐会意地点点头。
离开戏园,芙清一路步行,短短几年里,她西面去了吐蕃,北面去了长白山,南面去了琉球。芙清觉得自己的眼界拓宽了,心胸也被拓宽了,只觉得自己以前执念的事,在山川大海的面前都渺小如微尘。
芙清无论去到哪里都会乔装打扮一番,这倒不是怕遇到劫匪,而是怕被人认出来,因为自她离开的第二年,周边的城镇就出现了自己的寻人启事。芙清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谁贴的,可自己根本不想再去自讨没趣,回去了也不过就是证明了自己放不下他。
芙清觉得如果覃舒有心,应该自己亲自来找自己,而不是找人贴几张寻人启事,指望着自己会回去找他。自己已经傻过一次了,不能再傻第二次了,不然就真成了笑话了。
芙清甚至走出了长城,去了塞外草原,见到了诗歌里写的广袤无垠的草原和自由自在的羊群。芙清觉得这里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一路向西,芙清去到了敦煌,见到了莫高窟里的壁画,感叹古人的神技。这里是一个夜短昼长的地方,芙清找到小旅店住下时已经过了晚饭的点,但夕阳依旧在地平线上徘徊。
“姑娘,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店主是一个中年妇人,见到芙清的第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女扮男装。
芙清惊讶了一瞬后,微笑点头,“我是中原来的,听说你们这里风景好,就想来看看,”
“看风景是没错,但是要注意,这里最近不太平,”妇人提醒。
“谢谢大娘,我住一晚就走,”芙清掏出了几块散碎银两,“我也不清楚你们这里的规矩,还要劳烦大娘多指点,我也有些饿了,如果有些干粮可以分我一点就好,”
“我们这里不缺的就是牛羊肉和干粮,姑娘吃得惯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些,”妇人怕中原来的人吃不惯他们的食物。
芙清淡笑,“我吃过你们这里的饭菜,特别喜欢你们这里的羊肉,很香很好吃,”
“那就好,”妇人把女孩带到了她的房间后就离开去准备吃食了。
芙清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休息片刻,心里却是一直在反复琢磨刚才那位大娘的话。难道这里会有匪徒出没?
第二天芙清一打开房门,就见到店外围了一大群人。芙清下楼才看清原来是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具尸体。
芙清听大娘说了才知道,死了的这几个人正是这里有名的土匪。
芙清再一次回到戏园已经是五年后了。
“你这一走就是五年,可把我想死了啊!”娄姐再一次见到芙清可是激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娄姐,你不用这么夸张吧,”芙清有点不习惯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是不知道啊,你不在这几年,我这戏园冷清了很多啊,”娄姐也直接说出了实情,“你再不回来我们这个戏园子就要关门了呀,”
“哪有那么夸张啊,我见你这戏园子好像翻新过了吧,是不是遇到了大财主了啊?”芙清才不信娄姐是那种会在一根树上吊死的人。
“芙清,我跟你说哦!”娄姐一听到大财主就来了劲,“还真的是来了一位大财主,他不怎么露脸的,但是每次来都出手阔绰,还特意说只要你一回来就一定要让人去告诉他,他一定要来听你的戏,还特意为你翻新了戏园子哦!”
“什么人啊?”芙清皱眉。
“我也不清楚,你见到了可以亲自问问,”娄姐最后还嫌弃地补充了一句,“反正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