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她在远处看着我们,”珺檀见到白榆正站在房门口望向他们这个方向。
“我们回去吧,一会儿她又该多心了,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一句也不要跟她说,”林渊带着珺檀往回走。
“那我这么长时间都跟你谈了什么?”珺檀觉得自己应该有个说法。
“谈工作啊,白冶手下的那几个人不都在搜找我们吗,我们得有个防范,这段时间我们不可能像之前那样频繁进出鼎城了,”林渊很自然地说着,还冲远处的白榆挥了挥手,快跑去了她的身边。
“你怎么出来了?”林渊牵起白榆的手,“身体不难过了?”
“嗯,睡了这么久,感觉精神了很多,”白榆靠着林渊慢慢走回屋子里,“你们怎么跑外面去说话了啊?”
“怕吵醒你,”林渊将白榆抱起放回到床上,“你最近一直迷迷瞪瞪的,”
“珺檀帮我调理了几天,我这两天觉得好了很多了,”白榆见林渊神色有些倦怠,“你是不是很累?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最近外面的事有点多,我可能没法一直陪着你,不过我会尽量晚上回来看你的,你要跟着珺檀好好养身体,”林渊还是不想把外面的事说给白榆听,怕她多生烦恼。
“是白冶因为白茹死了,来找你寻仇了?”白榆觉得白茹死了,白冶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寻仇?”林渊不屑地轻笑,“他才不会为了一个白茹来跟我大动干戈,如果说现在这些动作真的是为了给白茹报仇,那只可能是红哲让人做的,”
“红哲?白茹的妈妈?”白榆猜测。
“对的,红哲就白茹一个女儿,女儿死了怎么可能会就此一了百了,”林渊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忽略了这个女人。
林渊心里暗骂自己大意,自己什么人都想到了,就独独忘记了这个女人。她可是稳坐白冶正妻的位子十几年的女人,还帮白冶管理着所有的生产和研发,是个不容小觑的女人。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白榆见林渊突然就不说话了,神情也变得紧张。
“没什么,”林渊回过神冲白榆笑眨眨眼,“你果然是我的幸运女神,跟你说话总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你是说红哲?”白榆好奇林渊的想法,“你是想到了什么了?”
“我是想说,我刚才安排工作的时候居然漏掉了那个女人,”林渊心里在盘算这些事到底是那四个人自己的主意,还是那个女人指使他们做的。
“那个女人很厉害吗?”白榆追问。
“嗯,白冶在红哲之前有过好几个女人,可只有这个女人成为了白冶的妻子,还稳坐妻子的位子这么多年没出事,最重要的是白冶还把组织里最重要的生产和研发的部分都交给了那个红哲,你说她厉不厉害?”林渊有时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确实,女人的优点往往就是容易被男人们忽视,这样方便她们隐藏在男人的身后做事,”白榆觉得这个应该是一种男人无法得到的优势。
林渊笑睨着白榆,“你就是我身后的女人,以后我也会把我组织中最重要的部分交给你,”
“不要!”白榆眯眼坏笑,“我还是要做你的特助,”
“行!”林渊笑捏了捏白榆的鼻子,“北域国际那会儿没让你做成,这次一定让你做我的特助,”
“那……”白榆还没开口就被林渊截断了话。
“现在不行,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养好我们的孩子,”林渊回头望了眼窗外,“最近你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别出门了,外面不太平,我怕你会有危险,”
“这里这么隐蔽,他们也会发现吗?”白榆见林渊脸色又变得沉肃,“难道他们已经追到这里来了?”
“还没有,他们最近一直派人在这片林子寻找,我虽然做了防范,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现在的身体禁不起那些人折腾,万一伤到了孩子……”
林渊咬着牙,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觉得自己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了,一定会发疯的,说不定会失去理智地冲进白冶的营地跟他直接拼个你死我活的。
“你别胡思乱想了,”白榆轻轻握住林渊紧紧攥成拳头的手,“我会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的,”
林渊环抱住白榆,脸埋在白榆的脖颈处,深深地呼吸着她的气息,“只有抱住你,我才觉得自己活着还是有意义的,白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不会的,”白榆也伸手环住林渊,轻声安抚,“我看你是太累了,又胡思乱想了,”
“白榆,留在这里,别出去,除非我来了,你不要离开这个屋子,我真的很怕,”林渊是一刻都不敢想那些人如果发现了白榆后会对她做什么。
“好,听你的,我不离开这个屋子,除非你带我出去,”白榆深深地感受到林渊心里的恐惧,这是以前的林渊不会有的情感,“林渊,如果没有遇到我,你应该会比现在更灵活吧,不用顾及我,”
“没有遇到你的话,我可能早就大开杀戒了,应该会比现在更加恶劣,”林渊松开白榆,眼眸深沉地凝视着白榆,“我很久以前是没有洁癖的,也不是色盲,可自从跟着白冶,我无恶不作,杀人无数,”
“突然有一天,我醒来时就觉得自己周围所有的东西,包括自己的身体都是脏的,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我把自己泡在水里,整整洗了两个小时,又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擦了三遍,直到把自己累摊在地上才停了下来,”
“白冶带我去看了各种心理医生,可都没有任何效果,而且那时我的梦魇也变得很严重,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深陷其中,差点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这是你内心的善良让你病了,”白榆听得只觉得心痛,“白冶根本不顾你的死活,只想让你帮他做事,”
“其实那个时候,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洁癖是因为什么,两年后的一天,我就突然变成了色盲,有医生说是因为我的大脑受到了打击,”林渊冷嗤,“那个时候谁近得了我的身?我又怎么可能让人打到我的头?我心里很清楚,这些症状都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那时我还在想,为什么老天没让我死在行动中?为什么要让我一次次地面对血腥,却又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林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浑身罪孽,老天却一直让我活着,我那时觉得或许活着也是对我的惩罚,没有尽头的厮杀,没有边际的血腥,没有希望地活着,”
林渊重又缓缓地抬起头,深深地望着白榆,“现在,我不这么觉得了,我想老天就是为了让我能遇到你才让我活到现在的,遇到你,让你将我从这炼狱里救出来,所以,白榆,你知道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了吗?”
“你愿意告诉我你经历的那些事吗?”白榆问得小心翼翼,她知道林渊并不愿意去回忆那些。
“那些事,”林渊的视线移到了白榆的小腹上,“不适合现在告诉你,以后吧,”
“你是不是怕我知道了那些事会厌恶你?”白榆觉得林渊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其实是有些自卑的。
“有这部分的原因,但主要是因为你最近身体不好,我怕说了以后你会胡思乱想,影响了你休息,对我们的孩子也不好,”林渊自己都不想再回忆起那些过去。
“算了,”白榆露出一抹明朗的笑,“我不纠结那些事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既然那些事让你那么难受,我以后就再也不问了,看着你难受我也难受”
“白榆,”林渊一下子就将白榆紧紧抱住。他心里对白榆的情感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好像除了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外,已经无法表达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爱。
正当两个人享受着难得的温存,林渊敏锐的听觉却听到了一丝响动。
林渊松开白榆,让她躺好,“你别离开屋子,我去看看,我没回来前,千万别离开屋子,”
“明白,我不会离开半步的,”白榆听得出林渊话里带着的紧张情绪。
林渊快步离开卧室,对着正守在门口的珺檀开口,“看好白榆,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多管闲事,听到没有!”
“是!”珺檀点头。
林渊从后腰抽出自己的短刀,快步离开了小屋。林渊急速快跑进树林,顺着自己刚才听到的响动靠近,可追出去几百米也没有见到任何人。
林渊蹙眉。按照自己的脚程,不可能连个影子也见不到。林渊开始仔细观察四周,他发现周边的树丛的树枝有被人经过后压断的痕迹,地上也有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林渊蹲下身,顺着脚印一路搜寻,却发现脚印竟然在一个岔道分开了。一个继续深入了树林,还有一个却是王离开树林的方向走。林渊不明白,这两个脚印为什么在这样一个地方分开。这里既没有什么特点,更不是什么重要据点。
林渊思忖着自己应该去追哪一个。再往树林深处追的话,很有可能晚上就回不去小屋了,而且万一自己迷失在树林里的话,白榆也会很危险的。而另一个脚印却是出树林的,自己追过去,或许还能找到脚印的主人。
就在林渊决定顺着另一个脚印继续追踪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一股浓重的杀气逼近。林渊一个侧身堪堪避过身后一个人丢过来的暗器。林渊看见三个穿着迷彩服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林渊不退反进,直接与这三个人进行近身搏杀,而那三个人显然没有想到林渊一个人也敢与他们直接近身搏斗,一时间三个人竟打得没有了章法。
林渊最擅长的就是近身搏击,虽然那三个人手里也有刀,但显然林渊的身手在他们之上。
林渊利用自己手里的短刀不断在那三个人身上制造伤口,几个回合下来林渊身上也被划开了几道口子,但林渊比他们更狠,那些人被他划开的都是重要部位,让他们几乎失去了战斗力,最后在他们因为受伤反应变得迟钝的那一刻,用短刀狠狠划开了他们的颈动脉。
结束战斗的林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疯了似地疾步往回跑。在距离小屋百来米远的时候,果然就见到了打斗的痕迹,屋子里也传出了东西倒下碎裂的声音。
林渊冲进小屋,见到珺檀正在跟几个人打斗,珺檀见是林渊,立刻冲他高声喊,“卧室里有人!”
林渊立刻冲进卧室,见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压在白榆的身上,两只手死死地掐住白榆的脖子。林渊见状一步上前,将自己手里的短刀狠狠地插进那个人后背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