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夜白的话音刚落,陆惊蛰就倏地睁开了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重要讯息。
“酒醒了?”狄夜白揶揄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陆惊蛰却答非所问道:“我不喜欢她。”
狄夜白没有问“她”是谁,而是手指自然地将黏在她脸颊上一缕头发拨开,淡声道:“我知道。”
“那你呢?”
陆惊蛰问出这句话时,双手因为紧张而握得紧紧的,就像被人拿着枪逼上了战场一样。
狄夜白沉默了一会儿后,语气低沉道:“你先休息,等你完全清醒了再说。”
“你要下去见她吗?”陆惊蛰不依不饶的问道。
狄夜白语气平淡地说道:“她是客。”
陆惊蛰不再说话,她沉默地松开了勾住狄夜白脖颈的手,转过身子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狄夜白起身看了她的身影片刻后,转身去衣帽间里拿了件针织衫穿上,然后开门下了楼。
只是刚到楼下,就听到管家着急的声音响起:“白小姐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狄夜白听到声响后,立刻大步朝客厅的沙发边走去,就看到白筱已经晕倒在沙发上,而她被纱布包裹住的手腕又渗出血来。
“给文律打电话,叫他赶紧过来。”
狄夜白说完后在白筱身边蹲下,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却只碰到一手滚烫。
“夜白……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不管……”
白筱喃喃的声音响起,在察觉到狄夜白微凉的手即将离开时,突然伸出受伤的那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指。
白筱抓得很用力,似乎很怕他会离开。狄夜白看到她因为自己而受的伤后,最终还是没有甩开她。
二楼的围栏处,陆惊蛰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在用力地揉捏,痛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她死死地咬着唇没有出声,然后抬手擦掉脸颊上的泪水,起身朝房间里走去。
文律在接到电话后,拧着药箱很快过来。
本来文辛也要跟来的,但被他严厉制止,让他在家乖乖地喝粥,否则就让他妈将他接回去。
同时他感觉自己休假根本就是休了个寂寞,没吃好没睡好不说,还祸从口出地坑了自己的发小,这要不是水逆他都不信了!
一进门,文律就看到狄夜白蹲在沙发前跟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手握着手,当他走近看清女人是白筱后吓得立马四处张望。
“惊蛰难道不在家吗?”
“你怎么将白筱带回来了?!”
“你俩居然还手拉着手,这是要旧情复燃的节奏吗?!”
狄夜白被文律的一惊一乍吵得心烦:“但凡你话少一点,脑子都能跟得上嘴。”
文律听出了狄夜白话里的讽刺,偏偏他今天就是理亏,连反驳都无法理直气壮,干脆主动结束了这个要命的话题。
他轻咳两声后开始查看白筱的情况:“体温38.7°,手腕伤口裂开遇水发炎了,必须得打点滴消炎。”
文律说着将白筱手腕上拆下的纱布扔进垃圾桶,然后给她消毒和上药。
“伤口二次裂开挺麻烦的,希望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文律说着站起身来,“我先回去配药,然后过来给她打点滴。”
狄夜白:“不用了。”
“嗯?”
“让白筱今晚住在你那边。”
狄夜白的提议让文律瞪大了眼睛:“这……不太好吧!”文律隐晦拒绝道,“我家里还有客人呢,而且我家就只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要是白筱晚上住他家,那他岂不是要睡沙发?
他的假期怎么这么悲惨啊!
“女人?”狄夜白开口问道。
“那倒不是……”
“那就走吧。”
狄夜白说着直接横抱起白筱,根本不顾文律的反抗,大步朝他家的别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