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傅凛川别扭的关心
苏漾思考了片刻。
想必这个时候,邋遢男人开始借此威胁夏丁香,夏丁香不得不给自己留下罪证。
杀人越货,拐贩人口,她全干了,可谓是坏事做尽。但是这些信也只是记录了十多年前她作过的一部分恶,在没有记录的地方,她又不知道还做过多少。
这信里面,还提到了她和哥哥还有妈妈。
她的妈妈死于夏丁香之手,所以夏丁香才能够成功上位,嫁入苏家之后如何下药把哥哥毒傻,然后将他们兄妹俩卖到乡下。
苏漾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眼眶渐渐发红。
她就知道,妈妈的突然离世没那么简单。
果然,是夏丁香!
她在信里那副自鸣得意的嘴脸,让人恶心。
平息痛恨激动的情绪,苏漾深吸一口气,眼底恢复一片清冷。
回到海城,天色已经昏暗,她直奔傅家。
来到傅凛川的书房门前,苏漾敲门的手顿住,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她该求助傅凛川吗?
虽然名为夫妻,但其实都心知肚明,他们有名无实。
比起夫妻,他们好像更像是雇佣关系,明码交易,各取所需。
她的家务事,还是不要把他牵扯进来的好。
收回手,她叹了口气。
身后响起一道磁性的声音,情绪不明,“知道回家了?”
苏漾脊背一僵,傅凛川怎么在她后面?
这个时间他不应该是在书房的吗?
慢吞吞地转身,抬眸看他。
傅凛川长腿弯着坐在轮椅上,一身深灰色居家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他身躯上,为冷郁凌冽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温和。
他看起来刚洗完澡,黑色的刘海带着湿意,略带凌乱的垂在额前,漆黑双眸都氤氲着薄薄的水汽,为看向她的眼神平添了几分蛊惑之意。
苏漾不由得恍惚了一瞬。
而后点点头,扯了扯嘴角,“回来了。”
心里压着一颗大石头,她实在是笑不出来,扯出来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不想笑就别笑。”
傅凛川蹙了蹙眉头,眼底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遇到难题了?”
他顿了顿,心底浮现不自然,“我现在不忙,不介意听你倾诉一下。”
漆黑的双眸明亮至极,埋藏着谁都未曾发觉的期待。
苏漾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玩累了。”
她去云村时,骗傅凛川说自己出去玩了。
想到此,自嘲一笑,她从一开始就在骗他,又怎么能向他求助呢。
心脏像是被轻轻刺了一下,傅凛川目光一顿,脸色恢复如往常的冷硬,沉声吐出两个字:“随你。”
心里装着事,第二天一早苏漾就爬起来,等不及傅凛川送她上学,自己率先出门。
傅凛川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半已经空荡荡,伸手去探,触觉冰凉。人早已不知走了多久。
苏漾很不对劲。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他半敛下黑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薄唇抿直,陷入沉思。
苏漾离开傅家,打车来到了城郊。
四周略显荒芜,她站到一颗大树下。
不出片刻,就有一对年轻男女乘车而来,两人下车快速来到苏漾面前。
“老大!”
男的叫曲寒,女的叫曲画,两人是亲兄妹。
两人的脸上都写着激动和喜悦,没人知道,他们凌晨收到苏漾的消息的时候有多开心。
“老大,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曲画眼睛都红了,看着苏漾。
苏漾上下打量了两人一圈,脸上止不住重逢的喜悦,“我都很好,你们呢,还有小盒子,你们三个都还好吗?”
兄妹俩连连点头。
“自从老大离开组织,我们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还以为你已经被组织给……”
他们是知道组织的规矩的,叛出者只有死路一条,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
而且,老大本来就被组织寄予厚望,他们亲眼目睹了老大叛逃后,高层们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怒火,那段时间,整个组织仿若炼狱。
他们每天都在担心老大的安危,可自从在组织里的最后的告别以后,老大杳无音讯,他们只能干着急。
苏漾耐心安抚了好一会,兄妹俩才从重逢的喜悦中平静下来。
曲寒正色道:“老大,你叫我们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了解苏漾,没有什么事的话她不会找他们的,她还是会像之前一样杳无音信,这是老大对他们的保护方式。
除非,老大遇到很棘手的事情,不得不找他们。
苏漾点点头,“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说什么帮助,我们兄妹的命都是老大救的,只要你一句话,让我们自挖芯片也照做不误!”
刚说完,曲画就被苏漾打了一下脑袋。
她顿时双手捂住脑袋,噘嘴不满道:“老大,我脑袋都快被你们敲傻了!”
苏漾忍不住笑,“谁让你乱说傻话。”
组织给植入的芯片除高层内部能用专门的仪器取出,否则自挖芯片与挥剑自杀没有区别。
“我说的是真心话……”
曲画瘪瘪嘴,忍不住小声嘟囔。
曲寒无奈看了一眼妹妹,转向苏漾,“老大,我们之间没有帮忙之说,只要你需要,我们肯定赴汤蹈火。”
他妹妹虽然说得像玩笑话,但确实是他们兄妹的真实想法,要不是因为受芯片牵制,当初他们会毫不犹豫随着老大离开组织。
苏漾心底温暖。
她这么多年能在血煞组织撑下去,这几位以命相交的伙伴功不可没。
“我需要见一个人,但是我已经不是血煞组织的人,所以身份不方便,需要你们帮我掩护。”
这个人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必须要见。
她面色凝重的说完所有细节,三人商量了半响,定好计划,便很快分开。
苏漾想见的人叫秦怀,此人虽是个卖药的,但极为有魄力,黑白两道通吃,与她的前组织关系很好,不,或许应该说秦怀与很多的组织关系都很好,因此他虽然只是无党派无组织的白身,却没几个人敢动他。
苏漾回去没几天,就收到了曲画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