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娶老婆,宁笙尽管年纪小,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像叔叔娶了婶婶一样,他们每天住在一个房子里,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爸爸没有老婆,是因为他老婆跑了。
如果梁寒以后长大娶不到老婆,那就太孤单了。
所以宁笙第一天回去上课后,在饭桌上第一次把自己碗里的菜都给了梁寒,以往都是梁寒给她。
“你一定要多吃点,不然就长不高了。”
梁寒很瘦,即便是男孩子,骨架也不大,伸出来的手腕和宁笙差不多。
“我已经长高了。”
“你要长得更高。”
“那要多高?”
宁笙指了指食堂外笔直的大树:“要有那么高。”
“……”
那得有两米了吧,原来笙笙希望他长那么高,他扒拉着米饭,或许可以努力一下吧。
年幼的梁寒,默默地在心里定了个小目标,以后要长到两米。
宁笙把大半的菜给了梁寒,正准备吃白米饭,忽然旁边小朋友,主动把鸡腿给了她。
“宁笙,以后我们做朋友吧。”
一个鸡腿就想收买她,宁笙拒绝。
“我不要你的鸡腿。”
“我还有一个鸡翅。”
一个鸡腿加一个鸡翅,似乎不少呢。
宁笙妥协了:“好吧,以后我们做朋友。”
梁寒目瞪口呆:“……”
其他小朋友见了之后,也想效仿和宁笙做朋友,她现在算是个小童星呢,那么多人喜欢她,就连学校门口都有好多人来看她。
宁妤死死的瞪着那边,她就知道会这样,等宁笙来学校之后,他们会反叛。
她气呼呼的搁下筷子:“你们以后别想和我玩。”
她直接跑出去,吓得老师赶紧跟上。
小孩子闹脾气,老师最怕宁妤闹,哄也哄不好,头大。
其他小朋友见她走了之后,默默地扒拉着米饭。
他们一面怕宁妤,又想和宁笙做朋友,眼睛时不时地瞅着她。
宁笙想减肥的愿望落空,肚子吃得圆鼓鼓,愉快的去睡午觉。
老师哄不好宁妤,只好打电话让宁夫人来接人,宁夫人正在招待客人,抽不出时间,让在附近的宁泽骞去接。
宁妤没想到来的是大哥,顿时就很害怕,也不敢哭哭啼啼,背着小书包忐忑的上车。
“怎么不哭了?”
宁泽骞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眼神不善的回头看了眼妹妹。
宁妤敏感察觉到大哥情绪,小身子缩成一团。
“大……大哥,我没有哭。”
“嗯,今天是闹什么?”
“宁……宁笙来学校上课了。”
“所以呢?你就落荒而逃?”
大哥虽没有凶着一张脸,宁笙仍旧很害怕,甚至不敢和他对视。
如果知道是他来接,她压根不想回去。
“妈妈呢?”
“不想看见大哥来接你?”
“……”
宁泽骞冷哼一声发动车子离开,他看了眼后视镜,妹妹一脸胆怯模样,自己有这么可怕?
“以后和宁笙和谐共处。”
“大哥,我……”
“做不到吗?”
“我不喜欢她,妈妈不喜欢,爸爸也不喜欢。”
“呵呵。”
妹妹任性是天生?宁泽骞懒得管,他一边开车一边接了通电话。
“宁总,现在方便说话?”
“嗯,说吧。”
“好像要调查到我身上。”
“我给的钱还不够吗?”
“宁总,你能不能帮帮我,我……”
“不能。”
宁泽骞直接挂了电话,贪得无厌的人,要钱的时候睁大眼,现在出事了又害怕。
富贵险中求,这句话没听过?
很快对方电话又进来,宁泽骞没接,直接挂掉。
宁妤坐在后面看见,不懂大哥为何总是不接,她也不敢插话。
宁泽嘉动作不错,都查到那个人身上,那又怎样,他既然敢做,就能撇得干干净净。
这次没扳倒他,是他运气好,下次就不一定了。
宁妤看着车子开了很久也没到家,心里疑惑。
“大哥,我们现在是回家吗?”
“不回家,既然不想上学,那就去做点有意义的事。”
什么是有意义的事,宁妤不知道,一路忐忑的跟随大哥。
宁泽骞车子开进小巷子里,最终停在梧桐树下,他下车拉开车门。
“下来。”
宁妤背着小书包,书包被他拿走,丢回车内。
她干净的小白鞋踩着乌黑的地面,雨后道路积水,坑坑洼洼,稍不小心就踩进水坑里。
宁妤从没走过这样破烂的路,走了几步后脏了鞋子,立马大喊。
“大哥,你抱我。”
宁泽骞回头给她一个冷漠又可怕的眼神,宁妤哪敢要抱抱,夹着尾巴赶紧跟上。
她为跟上大哥,走得快一脚踩进水坑里,小白鞋变成了小黑鞋,甚至带着股子臭味。
宁妤嫌弃的想哭,可在大哥面前又不敢哭,只好继续跟上。
不仅鞋子脏了,就连小裙子也脏兮兮,她难过的手提着裙子,一脸嫌弃。
大哥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就不是贫民窟吗?
她在电视上见过,现实生活里第一次见,脏的捂着鼻子。
宁泽骞回头看了眼,妹妹眼里包着泪一脸嫌弃,若不是害怕自己,怕是早已哭闹要离开。
他也没放慢速度,继续深入巷子里。
宁妤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不敢说,加快脚步跟上大哥。
一路走来,她好奇的看着四周,都是破旧的房子,墙面满是污渍,黑漆漆的,很是难看。
就算是家里狗窝都比这里好,宁妤不想多待一分钟。
“大哥,我们回去吧。”
“马上就到了。”
宁泽骞继续向前,带她停在一家饭店门口。
破旧的屋子外面挂着营业招牌,在风中摇摇欲坠,好像随时要掉下来。
屋内灯光昏暗,地方狭窄,摆放不了几张桌子,基本都摆放在外面。
一张简陋的桌子,几张破旧的椅子,插在筷笼子里的筷子好像都发霉了。
门口小板凳上坐着个阿姨,穿的破破烂烂。
反正在宁妤眼里就是这样,不像妈妈那样打扮的光鲜亮丽。
“小伙子,你来啦。”
宁泽骞点头,拉过油腻的椅子坐下。
“嗯,人我带来了,让她洗吧。”
妇人看了眼宁妤,也就几岁的娃娃,一看就是有钱人家,不懂怎么带来她这里洗碗。
也许是有钱人家独特的教育方式吧,反正收了钱,她把盆推过去。
“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