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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赠送

九天玄女陶夭夭 丑无怨 5735 2024-11-13 09:11

  这已经是陶夭夭“晕倒”后第二天下午,那个睡得有如死过去的人依然没有醒来。

  顾鹤影不急,真死假死的女人看多了,没谁死得这么安详过。

  他已经送走了两拨客人,统统是为那个工作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无畏精神的玉夭而来。

  第一位拜访她的是玉郎。

  他和顾鹤影昨晚也照过面,因而免了客套,直入主题。他知道陶夭夭还没醒来,说让她好好睡到自然醒,不用刻意去叫,只是拜请她以后多关照那个要钱不要命的,并请求她每月多加些工钱,当然这多的部分由他补给。

  顾鹤影看着那个做慈善不留名的好人,心道“送钱还怕人知道,这又是唱的哪出?”白捡了个做好人的机会,有人花钱让她做人情,此等好事可以多多益善。

  她当即爽快地答应了。

  前脚送走玉郎,后脚就迎来了个贵人。顾鹤影看见那人随从一亮腰牌,心脏顿时漏跳了两拍,她这小庙迄今为此还没接待过这么大尊佛——宸王。

  那宸王带着斗篷倨傲地落座,顾鹤影觉得倒有几分面善,身形和昨夜那“师父”重叠了一下。

  待他取下斗篷顾鹤影又觉得拿不准了。

  这个男人很好看,剑眉星目高鼻薄唇,是那种棱角分明带有攻击性的美,夺人眼球的还有他那个优美的下颌线,总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顾鹤影下意识就在心里比较了一下他和玉郎,顿时发现,玉郎这款她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你看他时会觉得无处不妥帖,无处不舒服,但他就像个发光体,看的人眼睛会找不着焦点,因此倒形容不出具体哪里美了。

  宸王让顾鹤影坐下说话,顾鹤影风情万种裣衽施礼后落座。

  宸王就是赵玉瑾,他想到昨晚这个女人就那么强横地拦住门,不觉认真多看了两眼,昨夜心急只记住了那团耀眼的红。

  她依然一身红衣。赵玉瑾细看这女子粉黛薄施,青丝斜绾,全身竟无一件首饰,虽不是青春正好,却有十足的风韵,竟不似个风尘中人。

  他因此换了个自认更温和的口吻说话:“顾老板,昨夜多谢你照顾夭夭了。”

  他手一挥,一旁的随从奉上礼盒,他淡然笑道:“一点心意,请笑纳。”

  顾鹤影顿时明白他是谁了,道:“昨夜民妇不知王爷驾临,多有失仪,还望王爷海涵。”

  “算了。”赵玉瑾摆手,想到这人到底是保护夭夭的,不打算为难她。

  “夭夭还没醒来,我过去叫醒她,让她来见你吧。”顾鹤影立马殷勤道。这王爷是夭夭的师父,妙香楼若有这尊大佛罩着,等闲势力别想撼动。

  顾鹤影喜上眉梢,满面春风的站起来。

  赵玉瑾做了个要她坐下的手势,她只好半坐了椅子,一副等候示下的模样。

  他又一挥手,随从又奉上一个盒子到顾鹤影身旁的小几上,并打开了箱子让她过目,印入她眼帘的是一沓银票。

  她回眼看他,含笑道:“王爷有何吩咐?”但她心里蓦然浮现了玉郎的身影,心道“这两人难道所求一样,不留名做慈善?”

  “夭夭昨天的样子我不希望再看见,若有一次,我有千百种办法让你妙香楼开不下去!”赵玉瑾身体前倾,目光倏地罩住顾鹤影,如森冷阴寒的网,脸上那种攻击性的美更加纤毫毕现。

  顾鹤影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脸上却强撑笑意不减,道:“王爷,不会有下次了,夭夭就跟我亲妹妹似,她这么作践身子我也是心疼得不行,您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着专人管这事呢。”

  这话赵玉瑾很满意,他抬手一指那开着的箱子,道:“里面的东西你给夭夭,理由什么的你看着办,说生意好涨工钱分红都行,以后每月我这个侍卫会给你送银票过来。”

  ”我再送夭夭两个婢女,他身边那两个糙爷们能干什么,也不方便近身伺候她,烦请你给安顿一下。”

  赵玉瑾语气越来越温和。他目的不是来砸场子,点她那么一句,相信效果已经达到。夭夭还要在此求生,他也自然会常来常往,关系还是融洽些好。

  顾鹤影点头称是自己这个做姐姐的想得不周到了,说原先也是给了夭夭婢女的,只是她固辞不受才作罢,自己不该由着她。

  “王爷,夭夭是什么时候拜您为师的,可不曾听她说过,昨夜真是怠慢了您。”顾鹤影赔着小心问道。

  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这王爷知道夭夭是女儿身吗?”

  赵玉瑾眼睛直视她,洞若观火,知道她想打探什么,道:“我和夭夭兄长是挚友,我看着她长大呢。拜师嘛,倒是他失忆后的事,大约一年前吧。”

  顾鹤影一颗忐忑的心这才算安稳下来,费心掩护夭夭女儿身原是应该的,但若跟这王爷遮遮掩掩实在太累太冒险。听他这么说,庆幸自己以后省了不少麻烦。

  赵玉瑾看了看时辰,道:“夭夭也睡得差不多了吧,两个婢女我已经带过来了,让夭夭看看,不满意我好打发人家回去。”

  顾鹤影立即起身,道:“王爷跟我去后院客堂坐坐,我去伺候夭夭梳洗,一会就好。”

  一行人来到后院。

  赵玉瑾的随从带了3个人过来,一男两女,男的约莫40上下,长得猴精猴精的,一双三角眼两撇八字须,女的看年龄约莫十五六岁,模样很出挑,水灵灵的。

  顾鹤影看女人的眼光一向精准,不由多看几眼,心里已经帮陶夭夭斟酌了几回。

  结论是这两妞不错,做婢女是可惜了。

  若经她妙手调教,一年半载就会是棵摇钱树。

  顾鹤影把人安排到客堂就过去准备叫醒陶夭夭,一拉门,却看见那人已经起床,手里正抱着个盒子出神。

  “哟,我的小姐,你终于睡醒了,你可是差点吓死了某些人。”顾鹤影已经端来了洗漱用品和水盆,放下东西,一边闩门一边打趣道。

  陶夭夭一惊,蓦然想起什么,一下子跳起来:“我是不是错过演出了?姐姐,我的错,我睡过头了。我马上收拾好。”

  她态度端正,讨好似的放下手里的木盒,回身就去拿自己的化妆包。

  顾鹤影过去拿起陶夭夭放下的盒子,打开看了下,道:“你是不是想问这些补品哪里来的?”

  陶夭夭一边梳头,瞟着顾鹤影的脸色,感觉她像是知道那东西的来处,道:“嗯。”

  ”昨夜侯爷来过,他带来给你补身子的。你睡得跟吃了蒙汗药似的,估计他来他走你都不知道吧。”

  陶夭夭心里一沉,心里翻江倒海起来,晕船似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她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在尖叫,他来过!

  原来不是做梦!

  这原该感动的时候,她却纠结起自己那梦,到底几许真,几许幻,心惊胆战地担忧自己梦里是不是有失分寸。

  这是个令人羞涩的梦。

  她破天荒梦见个看不见脸的男人,拥她入怀,有诉不尽的缱绻温柔。

  梦里,她晕晕欲睡坠入温泉一样的湖里,四肢百骸舒泰至极。

  她由着身体舒展,长发在温水里飘荡。

  正任自己往水深处坠去,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拖起了她的身体。

  她随手攀住了一个脖颈,跌入一个似有若无萦绕着暗香的怀里。

  这味道如此熟悉,如此令人心安,她便贪婪地依偎过去……

  顾鹤影看陶夭夭发呆,过去动手给她梳头发。

  看陶夭夭若有所有思迷迷瞪瞪,忍不住笑道:“睡糊涂了?咱们赶紧收拾了去见你师父,他给你送婢女来了,人在客堂呢。”

  陶夭夭一听,顿时清醒,还急了:“他来干什么?谁说我要婢女了?我自己都养不活,要什么婢女!”

  “别动。”顾鹤影嗔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跟你师父说去,他我可得罪不起。”

  “你知道他是谁了?”陶夭夭警觉地问。

  “刚知道,可把我吓死了。”

  顾鹤影快速给她盘好头发,洗了帕子就往陶夭夭脸上招呼。

  “我来我来。”陶夭夭抢下帕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边摆开自己的化妆摊子,对顾鹤影道:“姐姐去招呼我师父吧,我一会就过来。”

  顾鹤影心想“小样,还是怕我窥见了你的易容术”,说道:“那我去了,你也快些。”

  顾鹤影到赵玉瑾那边并没有多久,一盅茶都没吃完,陶夭夭就进门来。

  当然来的是玉夭,那个七分帅三分俏的的少年郎。

  顾鹤影给陶夭夭盘的头发看来被嫌弃了,已经被她换成了个红发带束起的高马尾。

  陶夭夭先对上了赵玉瑾的眼神,那眼神内容有点多,开心、爱怜、欣赏、责备…….

  陶夭夭一时分不清里面的重点是什么,思维来回搜索,蓦然想起了点什么,脸上就冲他堆起了讨饶的笑,道:“师父。”

  赵玉瑾一看那灵动的小表情心就一软,先前琢磨了半天的下马威莫名其妙变了味:“现在认得师父了,昨天眼里可只有孔方兄。”

  “绝对不是,天地君亲师,孔方兄哪能跟你比,咱们别提那满身铜臭的东西啦,我来跟师父斟茶,祝师父您老人家青春永驻,福与天齐。”

  陶夭夭小嘴吧啦吧啦哄着赵玉瑾,轻手轻脚的给他斟茶,满脸都是谄媚得过头的笑。

  赵玉瑾被那小滑头似的笑逗得一点找茬的心思都没了。

  虽然他一点都不想上供桌,但这人一向口无遮拦胡乱用词是司空见惯,跟她真是犯不着生闲气。

  何况她肯哄他就算知错了。

  于是他笑眯眯道:“夭夭,看看这两个女孩子你喜欢吗?喜欢就送你做婢女。”

  他指了指侧首站着的两个少女。

  那山羊须男人赶紧把两个女孩子往陶夭夭跟前一推。

  两个水灵灵的少女拿那会说话的大眼看着陶夭夭,满脸的期待。

  陶夭夭往她师父坐的椅子把手一靠,没个正经样,侧头道:“我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自在逍遥惯了,你别弄人来拘着我,你真是比我老爹还多管闲事。”

  “你一天那么忙,现在没个人伺候可不行,以前在府里不也有莫邪和风铃。”

  赵玉瑾道:“你昨天还多亏顾老板亲自洗漱伺候,人家是妙香楼的主人,哪有那么多闲功夫。”

  顾鹤影闻言笑打趣道:“有人巴不得伺候玉夭公子呢,我也是挤破头才抢下了这等好事。”

  她说的也算实话,就她妙香楼,要问谁愿去伺候玉夭,乌泱泱大把人争呢。

  头一个是秋蝉,第二个准是小红……

  陶夭夭一听,眉眼生动,对赵玉瑾道:“师父,你看,我多有群众基础,讨人喜欢得很,压根不差人,这两位妹妹你还是带回去吧。”

  “当真不要?”赵玉瑾认真问。

  “绝对不要。”

  陶夭夭想的是,你送人对你是小事,我欠你人情是大事。

  而且多两张口吃饭,难不成又赖顾姐姐养活。

  自己挣的那点血汗钱可是要买莫邪和风铃,断不能养那不干己的闲人。

  赵玉瑾无奈摇头,对那山羊须瘦男人道:“把人领回去吧。”

  那两个少女脸上瞬间有了深深的失落,哀怨的眼睛起了薄雾。

  瘦男人推搡着她们往外走。

  少女临出门还回头用眼睛恳求着陶夭夭。

  陶夭夭心里有点不好受,好看女孩的楚楚动人,总能把她本就不硬的心肠掐的更柔软。

  她忍不住走到窗边看那三人,却见那男人伸手就扇了两女孩巴掌。

  他恶狠狠骂道:“白养活你们那么久,见了人屁都不放个,难怪人家看不上你们!”

  女孩们瑟缩着却不敢躲,也不回嘴。

  那男人看着越发来气,上手就掐女孩的胳膊,狠毒道:“嘴长来就是吃东西的?!还给你们一次机会,再没人买你们当婢女,我就把你们卖去当妓女!”

  陶夭夭看见男人动手已经怒不可遏,又听见后来那话顿时不管不顾了,单手一按窗台飞身跳出,上前二话不说“噼噼啪啪”甩了那男人几个巴掌,打得那男人发了懵:“公子,为啥打小人?”

  客堂那几个人看陶夭夭莫名跳窗,都赶出来看稀奇。

  “因为你该打!”

  陶夭夭把那两个女孩往身后一拉,满眼戾气,咬牙道:“欺负弱女子算什么男人!你敢把她们卖去当妓女我弄死你!”

  那男人看了赵玉瑾几眼,低声下气解释:“是公子看不上我家孩子,我也是一时气急才乱说话。”

  陶夭夭道:“谁说我看不上?你们不是我师父府上的人?”

  赵玉瑾过来道:“不是我府上的人。西市奴隶市场随便挑的,看着模样还齐整,就带过来你看看。”

  陶夭夭转头问女孩:“他是你们的爹?”

  两女孩异口同声:“不是。我们是被家里人卖到他那里的。”

  陶夭夭终于明白自己草率拒绝的是什么,或许是她们的贞洁和未来的幸福,顿时爱心泛滥起来:“师父,她们我要了。”

  “多谢公子!”

  两个女孩“咚”地拜伏在地,可能是喜极而泣,小肩膀颤抖得如风中的落叶。

  陶夭夭完全承受不住这种礼节,一手一个将人拉起来道:“记住,在我这里没有动不动就给人下跪的礼节,我们年龄也相差不大,就当家人相处吧,以后有我一口吃的,也就饿不着你们。”

  两个女孩眼里的泪刷刷地淌,可能是太过感动和庆幸遇见了个好人,闻言深深万福,哽咽道:“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终身不忘。”

  陶夭夭心想,哪里就跳到救命之恩了,可千万别说以身相许那些鬼话。

  赵玉瑾付了钱,打发了那奴隶贩子,心满意足地陪着陶夭夭又贫嘴了很久才去。

  他到底还是没忘教训她贪财贪到命都不要,并直接改口叫她“小财迷”,威胁道:“小财迷,再有下次,我就封了你这楼!”

  “理由呢?”

  “我临时现编呗。”

  “这也可以?”

  “我说可以,就一定可以。你信吗?”

  “信。你老子天下第一,我惹不起好吧。”

  “乖,知道这点还不算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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