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血海深仇怎么报,终于还是轮到她了
然而就在楚奈打算带姜怀仁去后院玩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楚母在这时突然站起来,“小奈,该去练琴了。”
说罢,楚母便拉着楚奈朝大厅外走去,完全无视一旁的姜怀仁。
被强迫做功课,楚奈有些不悦,但还是恋恋不舍的和姜怀仁道别,“大哥,那我下次再找你玩。”
离开大厅的二人,楚母的背影显得有些凝重,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见到姜怀仁那一刻,就感觉到心绪不宁。
姜怀仁看着楚母拉着楚奈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不过他隐藏的很好,谁都没有瞧见。
楚父有些担心他心怀芥蒂,便解释道:“你义母平时对待楚奈颇为严厉,并不是在针对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孩儿明白,楚母舐犊情深,小妹也是有大出息的人。”姜怀仁抱拳,谦虚说道。
看到姜怀仁这么懂事,楚父对姜怀仁越发的喜爱。
在让管家带姜怀仁去府里安排好房间和服侍的丫鬟后,姜怀仁就算是彻底在楚家安顿下来了。
那之后,姜怀仁便一直跟在楚父身边学习经商之道,而姜怀仁也没有让楚父失望,展现出极具天赋的经商才能。
对于人情世故方面,更是无师自通,待客彬彬有礼,为人进退有度。
不管是商铺掌柜,还是楚府下人丫鬟,都对姜怀仁极其拥戴。
因此,楚父对姜怀仁也是更加器重,仅仅是一年时间,便将楚家好几家重要的商铺交由姜怀仁管理。
一天夜里。
楚父和姜怀仁在酒楼待客,直到半夜才回家。
但和往常不同,下人被姜怀仁早早的打发走,不是回家探亲,就是歇息去了,体恤下人,这也是姜怀仁在楚家非常受尊重的原因之一。
姜怀仁独自搀扶着醉醺醺的楚父回到楚府,一直到后院楚父和楚母的卧房前。
后院只有楚父楚母和楚奈住在这,就连姜怀仁都只是住在别院,此时连个值守的下人都没有。
因此,在夜里后院显得格外的幽静,只有蛐蛐的叫声,和清凉的月光。
卧房内此时还亮着灯光,楚母并未入睡,而是一直在等待楚父回来。
此时听见门外有声响,随即问道:“谁?”
“义母,义父喝醉了。”姜怀仁在门外应道。
嘎吱~
有些老旧的房门发出声音,穿着一身素白衣衫的楚母推开门,站在门旁看他。
清冷的月光照在楚母脸上,白净之外更显温婉,平添了几分成熟风韵。
楚母年轻的时候是这座城最漂亮的女人,虽然后来嫁给了楚父,又生下楚奈,但依旧风韵犹存,我见犹怜。
姜怀仁看着月光下美艳动人的楚母,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垂涎之色。
楚母见状眉头微微蹙起,心中充满了厌恶。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从姜怀仁眼中看到这种不敬的眼神,但至少之前姜怀仁还会收敛一些,像今夜这般赤裸裸还是第一次。
先前顾及楚父的脸面,所以她一直没有声张,而是尽可能避免与姜怀仁见面,但是现在看来,她不应该选择逃避,而是应该和楚父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情。
在楚父心中,姜怀仁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善良之辈,又有经商的才能,所以深受楚父的器重,但她第一次见姜怀仁时,就莫名感觉心绪不宁,对姜怀仁颇为不喜。
如今随着不断的了解,她越发确定姜怀仁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之后楚父真的将整个楚家的产业都交给姜怀仁,恐怕整个楚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
虽然心中已有了决定,但此时当着姜怀仁的面,楚母并没有显露出来。
而是语气温和的朝姜怀仁说道:“你也辛苦了,你义父交给我照顾就好,你回去休息吧。”
然而,就在楚母伸手准备扶楚父进屋时,姜怀仁却扶着楚父径直走进了卧房。
“还是我来扶着义父吧。”姜怀仁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将楚父扶到床上躺好后,姜怀仁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楚母此时心中充满了怒火。
她心中已经确定,姜怀仁根本就是在所有人面前装的彬彬有礼,他的本性其实非常乖张。
不过楚母不想打草惊蛇,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淡淡说道:“好了,天色已晚,怀仁你快回去休息吧。”
面对逐客令,姜怀仁无动于衷,只是用略微粗糙的手指不断摩擦着杯沿,冷冷的发问:“义母好像一直都不喜欢我?”
楚母不喜他轻浮的态度,“你也喝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诶,义母不知,我酒量好的很。”姜怀仁抬头,眼里写满戏谑,“不如义母再陪我喝两杯?”
说着,姜怀仁竟然伸手把楚母揽在怀里。
这一刻,楚母终究是慌了,她如何也没想到,姜怀仁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楚母拼命挣扎,同时喊道:“来人!快来人!”
但此时的院子,清冷的只剩下蛐蛐和月光,不管她如何喊,外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哈哈哈,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用,我早就让下人回家了,就算留在府上的,也已经中了迷药昏睡了。”
姜怀仁一脸享受的在楚母脖颈处吸了一口气,“义母,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吗?”
“放肆!你还知道我是你义母,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就不怕被逐出楚家吗?”
楚母心中震惊,她实在没想到,当她打算和楚父商议此事的时候,已经是晚了,姜怀仁早就布好了局。
她拼命挣扎,但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看起来文弱的姜怀仁,竟然力气那么大,任凭她挣扎,也无法挣脱。
慌乱中,楚母退让说道:“你现在住手,我可以当做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继续胡作非为,后果你想清楚了吗!”
“哈哈哈,你唬谁呢,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姜怀仁冷笑道:“也不怕告诉你,现在楚家产业,我已经尽数掌握在手,府中下人大半也都是我的人了,楚家已经不是楚家,而是姜家了,你明白了吗?”
“你要是不想楚家万劫不复,那就乖乖听话。”
楚母震惊不已,没有想到,楚家竟然已经如此岌岌可危。
但来不及细想,她就被姜怀仁直接摁倒在桌子上,楚母挣扎呼救,但丝毫没有作用。
就在此时。
“畜生!你在干什么!”
楚父不知道何时醒来,看到这一幕,双眼猩红,不敢置信。
同时,刚刚姜怀仁说出口的话,他也一句不落的听到了。
万万没有想到,他如此信任的姜怀仁,竟然会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
姜怀仁冷眼看去,楚父醒来,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有些麻烦,但也只是有些麻烦而已。
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那就只能永绝后患了。
姜怀仁松开楚母,心中杀意已起!
“畜生!你想干什么?”楚父毕竟是上了年纪,又没有习武的习惯,看到姜怀仁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并快步走来,心中起了一丝恐惧。
“怀仁!我一直把你当儿子看待,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爹的在天之灵吗?”
楚父企图用姜父唤起他最后的良知。
奈何,换来的只是冷笑,姜怀仁一脸得意,“老家伙,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我根本就不是姜怀仁,真正的姜怀仁已经被我杀了!那封家书倒是真的,只不过是我抢来的而已!”
话讲到这里,姜怀仁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
寒光阵阵,准备直接杀掉楚父。
楚父此时更是懊恼不已,他从未想过姜怀仁的身份是假的,实在是太疏忽大意了。
在烛火的照耀下,匕首的刀刃显得格外寒凉,楚父眼里充满恐惧,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不断试探,“杀了我,官府会抓你!你就不怕吗!”
“杀你的是入室抢劫的匪盗,关我什么事呢?”
闻言,姜怀仁露出戏谑的笑,“义父,你就安心的去吧,楚家的一切,包括义母,我都会好好照顾的……不对,是我很快就会送你们见面,包括楚奈。”
说罢,姜怀仁猛的一刀,直接刺入楚父的心脏。
而楚父则是眼中充满绝望悔恨,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杀了楚父,姜怀仁转身冷眼看楚母,他还在思考,是直接杀了,还是享用之后再杀。
然而,让姜怀仁没有想到的是。
楚母竟然满脸笑意的看向自己,眼中竟然看不出有任何一丝仇怨,反而含情脉脉,春媚说道:“怀仁,以后整个楚家可都是你的了,我们孤儿寡母,你可要好好照顾。”
姜怀仁一下子愣住了,直接搞不会了。
月光下,楚母婀娜多姿,风韵犹存的身材显得格外诱人,姜怀仁的欲火被瞬间点燃。
不管楚母是虚与委蛇,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现在都不想思考,眼神火热的看着面前的美人。
只是他没有注意,楚母的目光,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瞥向一个方向。
在目光短暂对视之后,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此后,楚母的眼中流出两行清泪,楚父被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救下自己的女儿,还有死守自己的清白。
猛的拔下自己的发簪朝姜怀仁刺去。
可惜对早就有所防备,直接就握住楚母的手腕,“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屈服于我。”
姜怀仁眼神冰冷,直勾勾盯着楚母,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他绝不会留下楚母,给自己留下一个隐患。
姜怀仁毫不犹豫的握着楚母手腕,硬生生的靠蛮力把发簪的方向调换,一点点逼迫她将发簪刺入自己的脖颈。
看着楚母挣扎的模样,姜怀仁表情有些癫狂,显得享受和兴奋。
最终,发簪全部没入雪白的脖颈,留下一点金色和一道血迹。
楚母彻底没了声息,身体径直倒下,撞翻了桌子,烛台掉在地上,滚落一边,然后点燃窗边的帷幕。
房间燃烧,顷刻间大火吞没了楚父楚母的尸体。
姜怀仁看着熊熊大火,脸色非常淡然,正好他又有了一个借口,就说是楚父喝醉酒打翻了烛台,不幸遇难。
正好他可以把楚奈也一并解决掉,从今往后,他就是整个楚家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姜怀仁癫狂的想着,然后去往楚奈的房间查看。
“奇怪,这房门不是关着的吗?”
“难道……”
心中警铃大作,姜怀仁赶忙进去查看,而楚奈果然已经消失不见。
这下麻烦了,让那个丫头跑了。
姜怀仁眉头紧皱,刚刚楚母的异样,现在想来,绝对是在为楚奈的离开拖延时间。
他慌忙离开后院,然后派遣自己的亲信全城搜索,一旦找到楚奈,格杀勿论。
清晨大火燃尽,全程都对楚家的变故感到默然。
而睡梦中的楚奈,仿佛再次看到了自己母亲的眼睛,那双满含母爱的眼睛,那慈爱的眼神,深深刺痛她的心。
“娘亲!”
伴随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楚奈猛然惊醒,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眼里怒火和绝望并存。
那一晚,所有发生的一切她都看见了。
姜怀仁杀死她的父亲,凌辱她的母亲,谋夺楚家产业。
她知道所有事情,她恨自己胆小如鼠不敢出声,恨自己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也恨她只能在母亲的注视下逃走。
她想复仇,哪怕付出一切。
但此时此刻,冰冷的监牢不断提醒着她,她可能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
“啊!啊!!啊!!!”年幼的楚奈苦痛的嘶吼,响彻整个监牢。
“爹娘!孩儿该怎么办?孩儿要怎么做才能为你们报仇啊!!”
哪怕她从小被誉为神童,逢此巨变,依旧不是她小小年纪能够承受的。
九岁的她,只能在痛苦和绝望中宣泄情绪,然后蜷缩在枯草堆里对自己发狠。
咬牙切齿,指甲刺破肌肤,做那种懦弱之举。
“喂,你出来。”
就在此时,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楚奈抬头去看,一个身穿道袍的青年人站在铁栅栏外,满脸嫌弃和鄙夷。
楚奈环顾四周,那日来的孩童,已经所剩不多。
终于……轮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