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无能狂怒
在北山潜和青晨争执的时候,叶付和陶昔留在小巷子里善后并且寻找着蛛丝马迹。
叶付先扶起那个倒在在脏水里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搏。
“小命算是保住了,流了不少血啊。看这伤口的样子,要说没被人袭击,恐怕也没人相信吧?”
叶付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一看就是被人可啃咬出来的。
他啐了一口,“老鼠就是老鼠,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干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扶着那个女人凝聚起了妖力,为她修复伤口。
“这么麻烦干什么?往医院一送不就行了?”陶昔并不想弄明白叶付为什么总做这些费力又不讨好的事情。
她只想找个人说说话,缓解一下自己慌张得要命的情绪。
叶付专心替人疗伤,没看到,嘴上却说:“妖怪有妖怪走的路。”
陶昔心里“咯噔”一下:这话什么意思?
这是想暗示自己和北山潜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不对不对,她在心里摇头。
可能就是叶付一句非常普通的话,没有必要把它想得那么深。
在她愣神的时候,叶付已经治疗好了那个女人的伤口。
“妥了,趁她昏迷的时候送到医院去,我们就能功成身退了。
怎么样?你看出了什么……”
叶付扭头看她,发现她一脸呆滞,像是在思考重要的事情。
他的桃花眼弯着,眼神里依然没有笑意。
一步步轻巧地走到她身后,靠近她,呵气如兰,问:“阿青怎么会到这里来?”
陶昔猛然惊醒,身体一颤,“不关我的事。”
这回答几乎是下意识的,没有经过任何深思熟虑。
她说完才发现这回答有多么得破绽百出,如果这件事真的和自己没有关系,用得着这样强调吗?
只需要把青晨的所作所为告诉叶付就可以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北山潜来问过我一次还不够,你还要来质问我是吗?
我能怎么说?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
我明明知道这里有妖怪还忽悠青晨走过来?你们想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陶昔辩驳得面红耳赤,声嘶力竭。
好像她真的有天大的冤屈,不吐不快。
可越是这样,越是说明她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叶付挑了挑眉,“我随口问一句,你不必在意。
要是我说错了,向你道歉。”
她这时候已经发现了自己越描越黑的行径和无能狂怒的丑态。于是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去哪儿?”叶付在她身后问。
不知道。
陶昔在心里默默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不想面对叶付、北山潜和青晨。
好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四个人的清闲时光被四个人各怀的心事消磨殆尽。
回去之后,青晨和北山潜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青晨是不想和他说话,而北山潜不敢和她说话。
第二天,乔迁宴如期开始,青晨一大早和叶付打过招呼,亲自去接郁念儿过来。
陶昔还没有回来,别墅里省下叶付和北山潜守着,两人都穿上西装。
叶付给今天的食物做最后准备,北山潜则支着头在饭厅喝茶。
叶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老大,真没想到你会选这个颜色的西装。不过你是刻意的吧?”
北山潜似乎精神不佳,语气怏怏的,“我像这么无聊的人?”
“那倒不是,只不过小女生喜欢这一套。
你偏偏又是最不会搞这一套的人,所以随便做点什么,轻易就能让人发现。”
北山潜不置可否,扯开了话题,“当初答应你让陶昔一起住进来的请求,是对是错。”
“怎么你反悔了?”叶付转过身来,眼神里有些愕然。
“与其说是反悔,倒不如说是不解。她有什么这么吸引你的地方?”
“老大你也这么八卦的吗?”叶付弯着桃花眼,好整以暇地看他。
“你前面才说我迟钝,怎么现在反倒说我八卦了?
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些事情,想找点例子来借鉴借鉴。”
“我倒觉得感情里借鉴是最没有必要的,不同的人不同的表达方式,不同的接受方式。
你要说我对小桃子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我不否认,但也不承认。
最多就算同情和疼惜吧。
这对你和阿青来说没有丁点的可借鉴性。”
“我……关心青晨的事,有这么明显?”北山潜一下子就被叶付戳穿了心事,脸色有点不好看。
叶付弯着桃花眼,“与其藏着这些情绪,还不如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老大,虽然我平时废话很多,也啰里啰嗦的,但是这话你一定要听。越是压抑越容易反弹,当真正触底的时候反弹起来是非常高的。
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做出了什么伤害阿青的事,恐怕想挽回就困难了。”
北山潜烦躁地按了按眉心,这个道理他会不知道吗?
作为妖族圣君和妖界的战士,面对敌人,他从来都是一刀两断的。
他不像许多无聊的妖怪,喜欢玩弄和戏耍自己的敌人。
往往这些人的性命在这些玩弄和羞辱中送掉了。
既然已经走到了刀剑相向的地步,那么必然是你死我活的,不如一刀两断来个痛快。
耍弄敌人的时候,给予敌人的是最大的折磨与羞辱,还有触底反弹的机会。
偏偏北山潜在和青晨的感情上如此优柔寡断。
正如青晨所说,一时对她温柔体贴,一时又狂躁冷待,换做是谁能够受得了?
要是正有一天青晨收回了对他的感情,便是北山潜毁了青晨和自己的时候。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叮咚”门铃声响起,应该是客人们到了。
北山潜懒懒站起身去开门。
“老大,”叶付在他身后叫,“打起点精神,别让大家猜到你在想什么。”
北山潜没说话,叶付的这句叮嘱简直是多余。
“君上!”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两米高的刀疤脸壮汉,手里绞着手帕,正目光盈盈地看着自己。
北山潜面目表情地点点头,示意陆吾进来。
“田莨回到北山了吗?”
陆吾一个人先到,北山潜多问了一句。
“田莨她……马上到,她好像有事向您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