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闹大
谩骂声传入耳中。
席承意将自己的脸埋在萧媚身后,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仅用二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出声:“娘亲,该怎么办?”
“不怕。”
萧媚轻声安抚:“别看阵仗大,席知妍只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姑娘,想对付我痴人说梦。”
官差们扫向了萧媚:“你们几个随我们回衙门将此事讲清楚。”
“几位官爷稍等。”
萧媚赔笑着:“那丫头乃是靖安侯府的小姐,我是她长辈。这件事是家事,我这就将她带回府邸,劳烦官差白跑一趟。”
她还不忘从兜里掏出些碎银。
只要将席知妍带回侯府,好好仗打一顿,再关她个十天半个月,这丫头自然会安分。
在众目睽睽下,官差就算是想收银两也不能收,他们识趣地后退了步:“有人报官你涉及盗窃,你必须随我们回衙门!”
“席知妍你竟还敢报官?”
萧媚怒火腾腾,狠狠瞪向她:“你闹成这样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娘着想,难道你们二房不想待在侯府,想被扫地出门?”
席知妍不语,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见她一言不发,萧媚自以为成功拿捏住她,有些得意道:“这块应天学院的腰牌本就不属于你,别在这自找麻烦滋生事端,赶紧和官差说清楚!
否则休怪老夫人不能容你们母女在靖安侯府!”
“萧姑娘好大的口气。”
这时,一道女声从身侧缓缓传来。
顾时矜五官精致的脸颊笼罩着一层寒意:“几位官差,是我报的官。萧媚盗窃无价之宝,还请官差们秉公执法,按照律法严惩不贷。”
萧媚急了:“我从未盗窃任何物品,这块玉佩是侯爷赠予承意的,席知妍自己弄丢了玉佩,便诬蔑是我盗窃,我没算账已经很客气了。”
“哦?”
顾时矜似听到了笑话,眼底漾起了层笑意:“那就将侯爷一并唤来,去衙门好好调查,自然就能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本席靖修可置身之外。
一句话却将他卷进其中。
萧媚眼皮狠狠跳动了几下:“侯爷日理万机,有不少公事需要处理,自然没工夫来衙门。
老夫人也知道侯爷把腰牌拿给了意儿,可以证明这块腰牌并非盗窃的。你连这事也要管?”
这番话威胁之意十足。
言下之意,老夫人和侯爷知情玉佩的事。
顾时矜若执意插手,便会得罪老夫人和侯爷,这件事和她并无关系,她却偏偏要插一手,简直多管闲事。
“辛苦官差将侯爷唤来。”
顾时矜的视线从她身上一掠而过,并不将她的警告放在眼里:“周围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想来众人都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周围旁观的群众越发多。
应天学院的学子们随声附和:“这件事必须调查个清楚,能够进入学院的非富即贵,我们怎能与小贼同伍,同在学院学习?”
“必须查清楚,这块腰牌是从何而来!”
官差并不敢得罪这些学子。
这些学子的年纪都不大,但他们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官差立即出声:“请诸位随我们走一趟,去衙门调查此事,我们也会将侯爷请来问个清楚。”
萧媚咬着牙,圆润的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中也不觉得疼。
有侯爷作证,这件事自然能顺利解决。
可她心中不爽。
凭什么顾时矜想将事情闹大就闹大,想让她去衙门就得去。
“顾时矜。”
她眯着眸,眼中尽是警告:“你非要叫来官差去衙门,那我就随你去,可若是侯爷承认这块腰牌是他的,席承意是无辜的,我便要你此生不再碰侯府掌权,并当众赔礼道歉。”
侯府掌权在她手中。
可所有人都不认可她,依旧认定顾时矜才是真正掌控侯府的人。
既然这女人非要将这件事情闹大,那她就奉陪到底。
“好。”
顾时矜应的爽快,如墨化不开的瞳孔平静至极,让人揣测不透她的心事。
这件事越闹越大。
她们尚未抵达衙门,衙门便围了不少人。
应天学院的学子们也凑了过来,一并凑热闹。
席靖修被官差领来,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凑到萧媚身旁,声音里带着不悦:“怎将事情闹成这样?”
“侯爷,是顾时矜非要折腾。”
萧媚将责任通通推卸到顾时矜身上:“我已经告诉她,腰牌是侯爷给的,老夫人也知情,可她偏要不依不饶,硬要闹到衙门。”
席承意紧挨着萧媚,眼神胆怯,有些不适应这么大阵仗。
席靖修扫了眼周围。
看到密密麻麻的人,他就头疼。
这段时间以来,侯府闹出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今日又多折腾了件事,这不是存心让人看侯府笑话吗?
“顾时矜。”
他咬牙切齿,眼神发狠充满警告:“你到底要将侯府闹成怎样才罢休?”
他这样像极了跳梁小丑。
席知妍站了出来:“叔叔,不是婶婶要闹事,而是侯府出了家贼,应天学院出了品德不佳之人,于公于私都得查清楚。”
都这时候了还有人煽风点火,跳出来作乱,席靖修烦得很:“这没你说话的份,赶紧给我闪一边去,别在这多事。”
“知县,大家都在等,可以开始审问了。”顾时矜冲着坐在最前方的知县拱了拱手。
知县方才出声:“这块腰牌是谁的?”
“是侯爷的。”
萧媚迫不及待回应:“这块学子腰牌是侯爷赠给意儿的,可是却忽然冲出了人,非要说这块腰牌是她。”
席知妍前进了步,态度恭敬,不急不躁:“回禀知县,两日前我的腰牌被盗窃了,腰牌上的吊穗是婶婶赠我的,世间独一无二,不可能有第二个。”
“胡扯。”
萧媚翻了个白眼:“这种吊穗只要你给我钱,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光凭一个吊穗就想污蔑人,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顾时矜望了眼众人,视线薄凉:“侯爷,这玉佩当真是你的?”
“那是自然。”
“这么说,玉佩上的吊穗也是你的?”
“不然呢?”
几番对话,惹得顾时矜低声笑起:“如此一来,事情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