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打起来了
“母亲,我倒是觉得粗点挺好。”
张氏瞥了眼又粗又长的银针:“这针可比寻常的银针粗多了,扎在身上一定事半功倍,没准您的病立马就好了!”
对张氏而言,反正这针不是扎在自己身上。只要别让她掏银两,就算将老夫人扎得密密麻麻,也无妨。
老夫人却被这银针吓住了,一把掀起被子便要起身:“这针太吓人了,不能扎,你们还是给我银两,我去买点补品就好。”
顾时矜早有准备,一把按住了老夫人,手快速动了几下,便将银针扎在她的手臂上。
“啊!”
“顾时矜!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痛!”
老夫人发出了嚎叫,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顾时矜满眼欣慰道:“我就知道扎针一定有用,母亲就连讲话的声音都响亮了几分,再多扎几针便能痊愈了。大嫂你快按着母亲,别让她乱动。”
张氏立即冲了上来:“母亲,时矜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可别乱动,万一扎错穴道可就不好了。”
“别!”
老夫人赶忙摇头:“许嬷嬷,赶紧过来将这两人给我拦住!我的身子好得很,气血畅通,根本不需要扎!”
许嬷嬷方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拦住了两人。
张氏吃得多力气大,就连许嬷嬷也费了好大一通劲这才将她拉开。
顾时矜又趁机往老夫人身上扎了几针,她扎穴道又快又准,哪里怕疼就扎哪里,再加上针粗,想不疼都难。
每扎一针,老夫人便会痛叫一声,宛若杀猪般。
萧媚在一旁窃笑着。
她早就看老夫人不爽了,却又不敢轻易得罪,只得做小伏低,将老夫人伺候得妥妥帖帖。
这一幕让她觉得痛快。
她完全可以隔岸观火,先让老夫人吃点苦头,晚些时候再跳出来煽风点火,让老夫人不悦顾时矜。
“顾时矜!”
老夫人咬牙切齿,气得将扎在身上的针迅速拔下:“都叫你停下,你怎么又继续扎!”
老夫人只觉得肌肤疼得紧,赶忙揉了揉被扎过的地方。
顾时矜委屈道:“母亲,良药苦口,我施针也是这个道理。
话说回来,还是我这几针扎得好。您瞧瞧你现在活蹦乱跳的,哪里像生病的样子。”
“就是就是。”
张氏眉眼弯起,面上的笑容格外灿烂:“针到病除,母亲的气色都好了很多,几针下去既省了药钱也省得请大夫,多好啊!”
老夫人气得发抖。
被扎了那么多针,她又气又疼,偏偏想不出反驳的话。
“顾妹妹,你今日实在是无理。”
萧媚看够了笑话,站了出来:“老夫人都说了不用扎,就该听她的,而且你手上的这些针看着就很不对劲,万一把母亲扎坏了,你难道还能负责?”
许嬷嬷频频点头:“萧姑娘说的是,这么粗的针若是扎出问题,恐怕没人负得起责任。传出去也只会让人看笑话。”
顾时矜望了眼张氏:“大嫂,你觉得母亲现在的状况如何?”
“好得很!”
张氏附和着:“要我说这几针扎得好,你们就别在这大惊小怪的了,现在人这不好好的吗?”
老夫人面色阴沉,眼中填满怒火:“行了,就算不请大夫,你们这些做儿媳的也应当孝敬长辈,掏银两给我买补品。”
一提银两,张氏的眼珠子就四处乱撇,嘀嘀咕咕着:“这两天祁儿的身子同样有些不适,同样受了风寒。
母亲,你身为长辈是不是应当也掏点银两,给孙子补补身体?”
“混账!”
老夫人呵斥着。
看到张氏这一副无赖样,她就清楚张氏的脑袋里在想着什么,定是在想尽法子守住银两。
她就知道想从张氏这拿银两比登天还难,就不该将这搅屎棍给叫来,净知道坏事。
老夫人压制着怒火,将目光转向顾时矜:“那你呢?”
顾时矜膝下无子,总想不出什么借口吧?
“我这就派人去请侯爷,侯爷有俸禄,还不至于一个铜板都掏不出。更何况儿子孝顺母亲是应当的。”
语落,顾时矜便冲着春夏吩咐。
萧媚眉头一皱,立即拦住了她:“侯爷日理万机,这会正在府中陪朝中几名官员吃酒喝茶,有没有点眼力见儿?”
就席靖修那点俸禄还不够养家糊口,塞牙缝,哪还有多的能掏出来给老夫人买补品。
她清楚,老夫人是装病。
想以生病为借口,多捞点银两,毕竟要认亲,总得将族中的人请来,风风光光地设宴,总不能抠抠搜搜连几盘好菜都买不起。
老夫人装病,无非就是想从张氏和顾时矜身上诓骗些银两走,要是让席靖修掏银两那还得了。
“无妨。”
顾时矜笑了笑:“那就等候爷空了,侯爷有俸禄,我什么都没有,让侯爷给母亲买补品最合适不过。”
老夫人硬是将到嘴的话咽下。
顾时矜背靠顾家,手握嫁妆,随随便便从手缝里漏一些出来何愁买不起补品。
可她不能说。
她只能暗示,让顾时矜主动将银两掏出。
顾时矜好似傻了,看不懂暗示,也对明示装聋作哑。
“不好了不好了!”
屋外忽而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呼喊。
丫鬟行色匆匆闯进屋子。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烦躁得很,正愁着没地方撒气,见丫鬟如此急切,索性将怒火发泄到她身上:“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几个孩子打起来了!”
丫鬟顾不得太多,将所知道的尽数道出:“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席承意打得最凶,身上也受了伤,大家快去瞧瞧吧。”
老夫人瞬间跳了起来,三两下就将鞋穿好:“怎么会受伤?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好端端的怎么会打起来?”
萧媚急红了眼,步伐一抬,火速朝着前方冲去:“承意向来乖巧懂事,是绝不会主动伤人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老夫人同样按捺不住性子,迅速离开屋子。
席承意可是侯府的期望。
这孩子,绝不能出事。
“萧姑娘,你似乎很担心席承意的安危,萱萱是你的女儿,你不是更应当关心萱萱,问问她的情况吗?”顾时矜瞅了眼萧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