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并非亲生
顾驰骋尚未抵达海津时,县令就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对付顾家。
只要顾家坐实了滥用权势,他就能与人合谋算计顾家。
上头那位已许诺,只要能扳倒顾家,他便能取代顾家,扶持本族人,假以时日,赵家也会和顾家一样手握权势。
陈检望了眼面前的几人:“不错,顾大公子的确派人给本官送了书信,将海津的情况大致描述了。
同时本官也收到了县令的书信,是你们两人的书信将本官请来的,你们二人各执一词,本官难以判断,这才亲自跑来调查此事。”
县令掩不住眼中的惊诧,不由多看了几眼顾驰骋。
原以为动动嘴皮子就能将顾家这几个毛头小辈处理,没想到顾驰骋竟早有准备。
如此一来倒是有些棘手了。
“陈检,我顾家向来清廉,香料的事疑点重重,徐家是清白的,我们自会将此事查清,又怎会威逼利诱县令?”
顾驰骋义正词严:“书信将这些事都写得很清楚,若非我早有准备,恐怕这会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陈检轻声开口:“你们双方各执一词,真相如何还得继续调查。”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县令跳了出来:“我儿被徐家香料所害是事实,顾家自导自演唱这么多戏就是想拖延时间,推卸责任!”
顾时矜睨着眼望向他:“县令此言差矣,你儿子赵大山的死和徐家可没有丝毫关系。是有人对赵大山下毒了。”
“下毒?”
县令挑了挑眉,内心莫名多了不安:“我特地请了不少仵作验尸,都说我儿是因为许家香料才会死去。
除了仵作,我还特地请过大夫检查,所有人都说问题出现在徐家香料上,而现在你们为了推卸责任,竟撒谎是有人对赵大山下毒?”
顾时矜面色不改,眼底带着少许凉意:“我们不妨将仵作们都带上来,先听听他们的说辞。
我们已将那日出现过的仵作尽数请来,他们的确是说过,赵大山所用的香料里加了东西。
可后来我去衙门检查香料时,香料并无异,好在有仵作检查时顺手捞了把香料走,他们手里的香料可以证明赵大山所使用的香料与徐家香料不同。”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县令不爽了,眼睛瞪得像铜铃:“我儿所使用的香料便是从你们徐家香料购买的,难道你想说香料被人调包了?”
顾时矜低声笑起:“香料有没有被人调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赵大山使用的香料和徐家香料有不同之处,具体是何人搞的鬼就不得而知了。”
与此同时。
阿运将那些仵作们都带了上:“主人,人到了。”
看到仵作们齐刷刷地出现在面前,县令的眸色不自觉敛起,内心多了几分忐忑不安。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顾家恐怕没他想象得这么好对,能将这些仵作都请来,说明顾家早有准备。
好在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只要没有明确的证据,他照样能倒打一耙,将所有罪证都推向顾家。
顾时矜指了指面前的仵作:“陈检,面前的这几人便是当日为赵大山验尸的仵作。”
其中一名仵作,随手拿出了一小包香料:“这些香料是我从赵公子那取走的。
后来我们也曾拿这香料和徐家香料对比过,赵公子所使用的香料的确有不同之处。”
陈检特将目光望向了身旁的御医:“季御医,接下来就有劳您好好检查。”
御医迅速站出检查着香料。
徐煜也在此刻命令人将徐家香料拿出来。
“这两种香料的确有不同之处。”
御医检查过后便将自己所调查的结果道出:“赵大山所使用的香料里多了味鼠木草,香草并未做脱毒处理。
除此之外,其他并无不同之处,兴许是有人另外放进赵大山的香料里。”
县令脸颊上的五官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反驳了御医的观点:“就算两种香料有不同之处,也不能说明不是徐家做的。
我儿从徐家买了香料后就没有动过,做成锦囊贴身懈怠,最有可能解释的便是我儿将香料买过来时就是这个样子。”
“御医,赵大山最大的死因并非香料。”
顾时矜并未搭理县令望向了御医:“我们特地检查过赵大山的尸首发现了有趣的东西,赵大山曾碰过西南部落的一朵圣花。
同时接触圣花和鼠木草,便会产生致命的毒素夺人性命。”
县令暗暗握紧了拳头,眸底掠过了无数波澜,明面上仍是一副气势汹汹的姿态:“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那我儿的尸首已经被焚烧下葬,你又是上哪检查的尸首?”
“就是!”
“我们亲眼所见赵公子被火焚,也是我们为赵公子送了最后一程。”
“顾小姐为了颠倒黑白,连这种谎话都撒!”
“要我说顾家是徐家请来的帮凶,这两家一个鼻孔里出气,是一艘船上的蚂蚱不可信!”
官差们议论纷纷,视线落到顾徐两家身上时,眼中尽是愤怒与怨恨。
俨然将他们当做了杀人凶手。
“县令,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顾时矜并未被周围的议论声影响,大大方方迎上县令的视线:“你对赵大山如何?是否当真疼爱这个儿子?”
县令只觉得这番话听上去莫名其妙,狐疑地瞥向顾时矜:“我对山儿自是疼爱,海津百姓们都看在眼里。
我宁可被香料毒死的人是我,也不愿意山儿出任何事,我也是这世间除了孩子他娘以外,最疼爱山儿的人!”
“那为何连赵大山的头七都没有过,你便火急火燎想将人下葬?”
顾时矜略微好奇道:“就算你不想让人骚扰他的安宁也没必要将人火焚吧?直接下葬不好吗?”
县令的眼瞳无可抑制地跳动着内心莫名其妙心虚。
他巧妙地将心中的这抹心虚压下,怒气腾腾道:“你懂什么?我是山儿的爹爹,我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他好,难不成还能害他?”
“可赵大山也不是你亲生儿子,又有谁知道你对他的情是真是假。”